任秋餘咽了咽口水,「被抓的呢?有多少?」


    「這就不清楚了,危險生物研究所不會把這樣的數據公布出來。」


    寒風中,聞庭抱緊自己的棉衣,臉色發青。


    任秋餘騰出一隻手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到我這裏來躲著風。」


    他不怕冷,現在讓他脫了衣服也沒有關係,但如果這麽做,聞庭會罵他變態。


    聞庭本就困,想到身邊是一隻海獺,靠在任秋餘身上便心安理得。


    「剛才那個人認識你,跟你說合作,合作什麽?」


    任秋餘也不明白,笑了笑,「總不能是合作賣菜吧。」


    此話一出,兩人安靜了片刻。


    一分鍾後聞庭從他身上起來,驚訝道:「真的是合作賣菜!」


    「太危險了,他能喊出我的名字,就算是合作賣菜,我也要遠離他。」任秋餘把口袋裏的名片送到聞庭手中,「有他就可以了。」


    有了電動車,他們迴村的速度快了不少,到了村裏天還沒亮,路過秦書苗家門前的小路,被秦書苗攔下。


    「兩位小哥,過來我家吃飯。」


    任秋餘沒客氣,因為小北已經坐在秦書苗家中了。


    聞庭一坐下,端著碗就問:「有什麽事?」


    秦書苗晃著她的手機,「我給你們找到收菜的人了,是個大老闆,叫於形。」


    手機上是一條最新的通話記錄,通話時長有十分鍾。


    聞庭很快搜到了於形的信息,任秋餘靠過去一起看。


    於形是一個做線上商品供給的生意人,各行各業,凡是要在線上流通的商品他都能做。


    「苗苗姐怎麽找到的?」


    秦書苗喝著豆漿,「他找的我,他說他看了你們的直播,知道你們手上有一批菜需要售賣。」


    任秋餘用筷子戳了五個小饅頭,變成饅頭串橫著吃,「直播間的粉絲嗎?」


    他其實並不想把菜賣給粉絲,雖然他們開直播的初衷就是希望在網絡上找到收購商,但最近罵聲不斷,他不想那些人罵聞庭。


    「不是粉絲,他說他看了你們抗洪的視頻找到的直播間。」


    「行,等會兒我跟他聯繫。」聞庭毫不客氣拿著秦書苗的手機,把對方的聯繫方式記錄下來,順便把名片上的號碼也存了下來。


    任秋餘按住聞庭的胳膊,「現在就聯繫,我先存個檔。」


    一聲「存檔」喊出來,聞庭一副不幹了的態度,把手機塞給他,「你不能讓我先補個覺嗎?」


    「你迴去睡,我跟他們聯繫。」


    任秋餘拿著手機和一串小饅頭走到後院,優先撥通了菜市場的供貨商,與對方約定下午在吉祥村會麵。


    收菜的老闆姓楊,任秋餘見到他後喊了聲「楊哥」,姓楊的從麵無表情變成了不高興。


    緊跟著他的穿色羽絨服的青年糾正道:「這是我們楊老闆。」


    任秋餘喊了聲「楊老闆」,這人無聲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不動。


    「楊老闆,我們過去田裏看看菜吧。」任秋餘為楊老闆擋著北風,請他去農田。


    楊老闆還是沒有說話,從貂皮裏伸出一隻手,跟在他身後的青年遞過去一個保溫杯。


    喝了水楊老闆才開口說話,「這樣的態度對待甲方,生意做不起來。」


    任秋餘再傻也能聽出來楊老闆嫌他招待不周,他點頭微笑,「楊老闆說的是,要不跟我去家裏品一品農家菜?」


    聞庭在家睡覺,小北在秦書苗家跟著方悅學習,家裏哪有什麽農家菜,他料定了這個穿貂的傢夥不會去。


    果不其然,楊老闆擺了擺手,「我不是來蹭飯的,我自己帶了茶,就不浪費你家水資源了。」


    任秋餘暗自腹誹,這傢夥說話夾槍帶棒,不好搞。


    三人去了田裏,蔬菜沒有完全成熟,卻也能看得出良好的長勢,再過不久就能收穫。


    楊老闆彎腰掰了一顆沒有成熟的花椰菜,撥開外麵的大葉片,裏麵的花椰菜欠了火候,他搖著頭扔了花椰菜。


    一列列種植整齊的蔬菜中間有一腳寬的小道,楊老闆似是沒看見,直接踩著菜往前走。


    在不同品種的蔬菜間來迴踩踏,見到一個品種便連根拔起來,而後搖頭扔掉。


    任秋餘抿緊嘴唇跟在楊老闆身後,這人明知道蔬菜沒有成熟卻還是要摘下來,看著不像是收菜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楊老闆,這是我們千辛萬苦種出來的菜,希望你腳下留情。」任秋餘委婉地製止。


    楊老闆哼了一聲,「我跟你合作了,這些菜不都是我的嗎,我踩我自己的菜有問題?」


    「那也是楊老闆簽了合同付了錢之後的事情。」


    楊老闆用鼻孔看著任秋餘,「是你求著跟我合作,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楊老闆繼續踩著菜走路,時不時故意踢上幾腳。


    輕微的「存檔」和「讀檔」聲音從任秋餘的喉嚨裏蹦出來,時間迴溯到楊老闆剛走進田野扔花椰菜的時候。


    自從技能升級,讀檔的時間不再固定為存檔的當時,他可以選擇存檔點後任意時間點迴溯。


    在迴溯時間線內,被改變的事件能影響未來存檔點發生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任秋餘光明正大把扔掉的花椰菜撿到一分鍾後楊老闆會落腳的地方,在楊老闆的疑惑下,他又喊了讀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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