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圖夔足舞高岡,誰道商陽沉海若。


    垂空擲上還下來,半入青雲半入垓。


    天上木狼奎燦爛,趙家打虎苦徘徊。


    奎木狼星武莊子,駿業鴻功堪濟美。


    千年萬年應不死,瑤耿耿光照青史。


    炳文收軍進城,便安慰了士民。恰有水軍守將李福、答失蠻等,都領義兵及本部五百餘人,至階前納降,炳文也一一調撥安置訖。正待寬下戰甲,誰想那打虎腳上的鞋子,原拽他時投入衣中,今卻抖將出來。炳文拿了一看,那麵上恰是兩塊鋼鐵包成。炳文對眾校道:“早是有心提防著他,不然那飛腳起來,豈不傷了性命!


    所以這賊人要換鞋子,可恨!可恨!”一麵叫寫文書申捷不題。


    且說吳良同郭天祿得令來取江陰,那張士誠聞知兵到,便據秦望山以拒朱兵,恰被總管王忽雷奮先力戰。適值風雨大作,我師便直上秦望山,殺得吳兵四處奔散。


    次日,便從山上放起火炮,直打入江陰城中,因而火箭各處射將進去,那城中四散烈焰的燒將起來。西門城上因近山邊,人難蹲立,朱兵便布起雲梯,徑殺進城,開了西門。張士誠慌忙先逃走了。遂以耿炳文守長興,吳良守江陰。


    捷到金陵,太祖不勝之喜,便對李善長、劉基、宋濂諸人說:“常州既得,失了士誠左翼,江陰、長興又為我有,塞住士誠一半後路……”正在府中商議乘勢攻取事情,忽見內使到階前跪說:“我王有命,奏請國公赴宴,頃間便著二位王弟躬迎,先此奉達。”太祖迴聲說:“曉得了,就來!”那內使出府去訖,隻見李善長、劉基、宋濂諸人過來說:“和陽王今日請國公赴宴,卻是為何,國公可知道否?”


    太祖心中因他們來問,便說道:“諸公以為此行何如?”李善長說:“素聞和陽王有忌國公之心,今早聞說,置毒酒中,奉迎車駕。正欲報知,不意適來以國事相商,乞國公察之。”太祖聽說,便雲:“多謝指教,我自有處置。”府上早報說:“二位王弟到來,奉迎國公行駕。”太祖請進來相見。敘禮畢,便攜手偕行,吩咐值日將官,隻在府中俟候,不必迎送,更無難色。兩位王弟心中暗喜說:“此行墮吾計了。


    怕老朱一人到宮,難道逃脫了不傘!幣宦飛習研檠孕鶿盜聳?洹=?漣臚荊?


    太祖忽從馬上仰天顛頭,自語了一會,若有所見的光景,便勒住馬罵二王說:


    “爾等既懷惡意,吾何往哉!”二王假意連聲問道:“卻是何為?”太祖說:


    “適見天神說:‘你輩今日之宴,以毒酒飲我,必不可去。’吾決不行矣。”


    二王驚得遍身流汗,下馬拱立道:“豈敢!豈敢!”太祖遂逡巡而去。他兩人自去迴復和陽王,說如此如此。三個木呆了一歇,說:“天神可見常護衛他的。”自此之後,再不敢萌動半星兒歹意,這也不題。


    且說太祖取路而迴,卻見一個潭中水甚清漪可愛。太祖便下了馬,將手到潭洗濯,偶見那花蛇五條,遊來遊去,隻向太祖手邊停著。這也卻是為何,且看下迴分解。


    第025迴 張德勝寧國大戰


    詩曰:


    殺氣橫空下赤霄,風塵捲地翠華遙。


    龍呈潭水留巾幘,寧躍中天上鬥杓。


    劍血歲添崖傍草,旗風時擁海邊潮。


    喜看寧國城邊傑,仍佩皇家紫綬貂。


    卻說太祖正在潭中洗手,隻見五條花蛇兒,攢聚到手邊來。太祖暗祝說:


    “若天命在予,還當一心依附於我!”便除下頭上巾幘,將五條蛇兒盛在巾內,恰喜他蜿蜿蜒蜒,聚做一處不動。太祖正仔細觀看,那些值日將官,並李善長、劉基、宋濂一行人,騎著馬向前來迎。太祖連忙將巾幘仍戴在頭上,路中備細說了前事,倏忽間已到府門,太祖偕眾上堂,解去衣冠,另換便服。


    忽天空中雷雨大作,霹靂交加,望那巾幘中燁燁有光,頃間白龍五條,從內飛騰而去。諸將的心,益加畏服。以後如遇交戰,巾裏躍躍有聲,這也不題。


    未及半晌,仍見天清月明,便同李善長、劉基、宋濂等晚膳。杯箸方列,太祖便舉箸向劉基說:“先生能詩,可為我作斑竹箸詩一首。”劉基應聲吟道:


    一對湘江玉細攢,湘君曾灑淚斑斑。


    太祖顰蹙說:“未免措大風味。”基續韻雲:


    漢家四百年天下,盡在張良一借間。


    太祖大笑。酒至數巡,卻下階淨手,看見階前菊花,太祖又說:“我也乘興做黃菊詩一首。”遂吟與眾人聽道:


    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


    要與西風戰一場,滿身披上黃金甲。


    諸人敬服,稱讚說:“真是帝王氣概!”後來天兵俘士誠,殪友諒,克元帝,大約都在**月間,亦是此詩為之讖兆。當夜盡歡而罷。次早商議出兵攻討之事,不題。


    話分兩頭,卻說元順帝一日視朝,文武百官朝見禮畢,順帝對群臣說:


    “目今大江南北,盜賊蜂起。江淮之地,十去其五;河南、河北,或復或失,不得安寧。欲待命將出征,爭奈錢糧缺少,滿朝卿等,將何如處置?”隻見有禦史大夫伍十八上前奏說:“今京師周圍,雖設二十四營,軍士疲弱,實可寒心,急宜選擇精勇,以衛京師。若安民,莫先足食。還宜降發帑錢,措置農具。命總兵官於河南、河北,克復州郡,且耕且戰,方合古者寓兵於農之意。又當委選廉能之人,副府、州、縣官之職,遮幾軍民得所,天下事尚可圖復。”言方畢,武德將軍萬戶平章事朱亮祖出班奏說:“此法極善,但可行於治平的時節。方今事屬急迫,還望速開府庫,以濟饑荒,方止得饑民思亂之事。”順帝說:“若救濟饑民,開發府庫,使內帑告竭,何以為國?”亮祖復奏說:“今郡縣貪官酷吏,刻剝民脂,況以賦稅日增,天災四至,民生因為飢餓所苦,民貧則為盜賊,幹戈焉得不起?望陛下聽臣之言,不然恐傾危立至矣。”順帝聽了,顏色有些不喜。右丞相撒敦便迎旨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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