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想到宋昕書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似乎她說得這話也有些道理,但自己真的沒有那個膽量去賭一把。


    “願不願意交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強求,因為即便是沒有你們的供詞,我也有辦法查出幕後主使,不過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罷了,到時候你家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可就不是我能夠保證的了。不過如果你主動告訴我們幕後主使是誰?我可以跟你保證,一定讓你的家人平安無事!”宋昕書開口道。


    那人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宋昕書也沒有急著要他給自己表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一點,總能磨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她一臉無所謂的坐在高位上喝茶,過了好久才像是想起有他這麽一個人一般,道:“要不這樣也行,我跟你打個賭。今晚一定會有人前去殺你們滅口,你跟我一起看一出好戲。如果我贏了,你就得為我所用,但我保證可以讓你的家人性命無憂。如果我輸了,我也會讓人去救你家人性命,還會讓他們送你離開!”


    這個想法是宋昕書突然冒出來的,她突然覺得自己手底下能夠用得上的人還是太少了,眼下又收了梅兒和小虎兩人,他們最多就是給自己跑個腿,其他事情根本就幫不上忙。


    那人眼神中有一絲渴望,他能夠挺到現在無非就是心中記掛著自己的家人,如果宋昕書真的能夠保證自己的家人平安無事,那自己是死是活也沒有那麽的重要。


    “好,這個賭約我應了。隻要你能保證我的家人平安無事,我就任你處置!”那人擲地有聲的開口道。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昕書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隻要那人還想活下去,就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因為那已經是他唯一性命指望。


    “軍師,把人帶下去吧,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們今晚上就等著看好戲了!”宋昕書說完之後轉過臉去看窗外的月色去了。


    吳遠再一次刷新了對宋昕書的認知,這人一看就是個硬骨頭,用了那麽多刑罰都沒能讓他招供,如今宋昕書不過是三言兩語就讓他鬆了口。


    “夫人的吩咐都聽清楚了嗎?趕緊把人給我帶下去,好生招待著。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唯你們是問!”吳遠冷冷的開口道。


    等那兩人出去之後,宋昕書看了吳遠一眼,“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不過你不用開口。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明白。下去好好的把人看著,另外讓人加強大帳周圍的警戒。”


    “既然我剛剛已經答應了那人要救他的家人一命,你派人去把他的家人給保護起來吧,別到時候出了什麽亂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怎麽在宋昕書的語氣中聽出了嫌棄之意呢,這肯定是自己聽錯了,他平日裏可都是運籌帷幄的人,怎麽可能被人嫌棄呢。


    不過宋昕書的吩咐自己必須得要立刻去辦,要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都是自己的責任了。


    “夫人放心,這件事屬下一定辦的妥妥當當,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說完之後立刻就出去了。


    他走之後,宋昕書突然覺得有些冷清,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心中對蘇青的想念愈加深厚,明明他們分開了才不過半日而已。


    以前他們那麽久沒有見,她也能忍受過來,如今怎麽是越來越矯情了呢。


    也不知道現在他那邊是什麽情況,不過她心中堅信,依蘇青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遇難成祥,而自己這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呢。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今晚上的月色,原本一輪皎潔明亮的圓月不知何時已經害羞躲在了雲層的後麵,隻剩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來今晚上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話說蘇青跟著那些被抓的壯丁來到寧旗部落的大營之後,本來以為會見到自己的死敵,沒想到他們隻是把這些抓來的人集中關到一個地方以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他們,不過這倒是也給了他打聽消息的機會。


    “阿青,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呢?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麽好事找我們。”掌櫃的偷偷的開口問道。


    蘇青從進來的路上開始就在打量這裏的一切,腦海裏已經有一個大概的地圖,如果宋昕書真的會計謀真的能成,到時候自己跟她裏應外合,肯定能夠一舉拿下寧旗部落。


    “掌櫃的別著急,我們畢竟是離國的人,那些人根本就不信任爺們,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些人不會動用我們的,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們是安全的。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我娘子的消息,她一定能夠成功的。”蘇青信心滿滿的開口道,隻要一想到宋昕書的容顏,他就忍不住思之如狂,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她。


    掌櫃見蘇青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那位隻有匆匆一麵的女子,雖然當時宋昕書沒有開口說幾句話,但是從周身的氣度也能看出來那女子絕對不簡單,蘇青能夠娶到她也算是有福氣。


    “好,我們一切都聽您的,絕對不會亂來的。”那人開口道。


    月兒躲在雲層中不出來,漆黑的夜色中隻能聽到風吹樹葉沙沙響的聲音,宋昕書不知不覺已經開始打盹,不過腦海裏一直都緊繃著一根弦,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睡著。


    範岩等得心慌意亂,那淒厲的慘叫聲一直縈繞在他的耳旁,就怕那些人扛不住刑罰把自己供出來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從大帳後翻出去。


    一路上倒是沒有碰到什麽人,隻有夜色與他相伴,眼看著就要靠近那關押犯人的大帳,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讓他整個人都嚇得不輕,蹲著身子躲了好久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確認沒有人之後,他再次朝著那大帳而去,輕車熟路的從窗戶翻了進去,裏麵隻有那些犯人若有若無的唿吸聲。


    他放慢自己的腳步,輕輕的走到那些人的身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血跡斑斑的臉,毫不猶豫的拔出匕首結束了那人的性命。


    “這一切都不能怪我,隻能怪你們自己沒有本事。不僅沒有把人殺了,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下輩子記得投一個好胎,別來找我報仇!”說著毫不猶豫的陸續解決了其他幾個人的性命。


    那些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對範岩忠心耿耿,最後就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確定沒有一個活口之後,範岩就準備離開,但剛走了沒兩步,猛然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記得手下的人跟自己說過吳遠他們一共帶了六個人迴來,剛剛自己好像隻解決了五個人,那還有一個……


    範岩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正想要離開的時候,大帳裏突然亮堂起來,宋昕書和周穆南他們正整好以暇的看著他。


    宋昕書手裏還拿著一杯茶水,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範副將,真是別來無恙啊。您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麽跑來這裏了呢?”


    範岩惡狠狠的盯著宋昕書,這個女人怎麽就陰魂不散了,看來今晚的事情都是她給自己設的局,可惜自己太小看她了,居然沒有在一開始就殺了這個女人。


    “原來這都是你們商量好要來對付我的招數,如今既然已經落到你們的手裏,那我就自認倒黴。不過就算是我殺了這幾個人也沒有關係吧,他們可都是行刺蘇將軍的罪人!”範岩冷冷的開口道。


    宋昕書故作思考的樣子,而後開口道:“你這話倒是也沒有說錯啊。不過人家忠心耿耿的為你賣命,你這樣不由分說的就要了別人的性命,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吧。”


    範岩冷笑一聲,“這有什麽,這些人平日裏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如今的做法不過就是替天行道而已!”


    他這一番言論讓宋昕書真的是無話可說,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冥頑不靈,他自己的性命就是金疙瘩,別人的性命在他眼裏就像是草芥一樣輕賤,難怪他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枉顧國法,隨意殺害別人的性命,你可知道這是殺頭的重罪!”宋昕書開口道。


    “你少在這裏高高在上的教訓我,你不過就是一介女流之輩而已,不在家裏好好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麵幹嘛?難不成還想招蜂引蝶嗎?”範岩冷冷的開口道。


    “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嚴加審問,這件事一定要給將軍一個交代!”吳遠道。


    那些人剛靠近他,他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劍,看著自己眼前的那些人,道:“我看你們誰敢抓我?又用的是什麽罪名?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刺客他心裏多少還抱有僥幸心理,如果那人已經死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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