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連忙站了起來,低著頭跟在陸明硯身後便進了屋,然後趕忙跪在了地上,等待老爺的問話。


    “你剛才說小姐怎麽了?”今日派出去的眼線竟然死在了小巷裏,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到現在還沒有消氣。


    他陸明硯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而且派出去的人簡直就是廢物,跟蹤一個女人都能脫手丟了性命,簡直是個蠢材,死了也不足為惜,好在他還留了一手,不止派出一個眼線。


    要不然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個秘密,原來玲瓏閣幕後的掌櫃竟然是滋味閣的掌櫃,這樣看來,她在金陵城的產業屈指可數,他得好好的找一個能和他聯手的人,才能一舉拿下玲瓏閣。


    “小姐今天上午心情就極差,說著要自己去辦事,還不要奴婢跟著,奴婢不放心小姐,但是小姐卻嗬斥奴婢,還打了奴婢兩巴掌,要奴婢不要多管閑事,然後將奴婢攆了迴來。可是奴婢實在是擔心小姐啊,小姐可是去了滋味閣見了掌櫃的,奴婢實在放心不下才來告訴老爺的!”


    蓮心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陸明硯的表情,見他的怒氣已經顯示到了臉上,就知道自己的話說在了點子上,便閉了嘴巴伏在地上,等待老爺的吩咐。


    陸明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的蓮心渾身一抖,都不敢抬頭,隻聽見老爺憤怒的說:“這死丫頭,不好好的在家裏呆著,亂跑什麽!你先下去吧,小姐迴來之後,叫她來我房裏!”


    蓮心得了特赦,趕忙站起來退了出去,隻留下陸硯銘一個人在房間裏生氣,原本他讓陸嫣然跟滋味閣的掌櫃打好關係,是為了進一步發展在金陵城的生意,如今她這樣冒冒失失的跑過去,誰知道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今日眼線的事情他就沒有消火,如今又來了陸嫣然的這檔子事,自從來了金陵城之後,她就沒有給自己省過心,看來女大不中留,自己要給她尋個人家了。


    今天他也知道了昨日欺晦陸嫣然那幾個公子哥的消息,其中一個他倒是很感興趣,那人是李家的公子哥,聽說是驕縱過了頭,總是惹事,不過金陵城裏的人也不敢把他怎麽樣,背後勢力可見一斑。


    他本來就不想和王弗暉那老賊合作,現在正好和李家扯上了關係,相比之下,他還是更看重李家的財力和權勢。


    正好借著為女兒討迴公道的借口,可以去一趟李府,先把他家那個輕狂無知的兒子拿下,接著再攻克李家老爺。


    想到這裏,他覺得這些事情的走向已經明朗了起來,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樓道裏想起了腳步聲,出門一看,果然是陸嫣然迴來了。


    此時陸嫣然心情大好,對著陸明硯行了個禮說:“爹爹好,今日迴來的好早。”


    陸明硯沉著一張臉,對她說:“進來說話。”


    陸嫣然不知道他為何這樣,但是也跟著他走進了屋子,陸明硯看到她手裏拎著滋味閣的點心,就知道蓮心所言不虛,她果然是去找了滋味閣的掌櫃。


    “你今日去滋味閣做什麽了?”陸明硯現在就像是一個火藥桶,隨時都可以被引燃。


    “我隻是去看望了一下宋掌櫃,她送了我一盒點心。”陸嫣然不知道陸明硯今日為何這樣問她,但是她背著他自己做生意,心裏總歸是有幾分心虛的。


    陸明硯從小看著她長大,自然是對她十分了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全說實話,現如今可不是由著她性子胡來的時候。


    “你到底是去幹什麽了,你知道麽,玲瓏閣和滋味閣的掌櫃都是太守的那個義女,你以為人家不知道你的身份麽,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把柄落在人家手裏!”


    陸嫣然被陸明硯的大嗓門嚇到了,以前就算他再生氣,也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的,可是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我並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啊!”


    “你還在嘴硬,我看你的心都已經飛了,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你的身份,你是陸家的女兒!”


    這些天陸嫣然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死了,她不再對這個陸家抱有希望了,她現在甚至破罐子破摔:“我是陸家的女兒,所以我和你一樣,我也要擁有自己的事業,為什麽宋昕書可以擁有那麽多我卻不可以,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陸明硯心中大怒,站起來一巴掌甩到陸嫣然的臉上,狠狠的說:“我還沒有死,陸家還輪不到你來頂門立戶!”


    陸嫣然被打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點心盒子也四分五裂,裏頭的點心灑落了一地,甜味鑽進她的鼻子,卻隻讓她感覺到惡心,她甚至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隻覺得心中的涼意蔓延到了全身。


    “你迴房間裏去好好的反省一下,沒有我的指令不許出來!”


    陸嫣然憤恨的看了一眼陸明硯,爬起來跑迴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他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之後就前往李家。


    李家門口的小廝見到來人氣勢洶洶,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頓時來了精神,心想莫非是自家少爺又在外麵惹了什麽事情,人家上門來討債來了?


    果然,陸明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李銘玨是這家的少爺麽?”


    小廝一聽果然不出所料,這樣的畫麵他也已經見怪不怪了,習以為常的說:“您稍等,我迴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說:“在下是李府的管家,不知您找我們少爺有何貴幹?”


    陸明硯經過昨天在玲瓏閣的遭遇,便沒有再自報家門,而是說:“昨日李銘玨公然欺晦我女兒,還將她的臉打上,我作為父親,當然要給女兒討迴一個公道!”


    管家表情未變,接著說:“既然這樣的話,您請進,夫人正在堂屋,我引您過去,隻是您帶著這麽多人……”


    陸明硯知道這些府邸的規矩,便讓手下在門口等候,看情況隨機應變,自己跟隨管家走了進去。


    今日老爺不在家,李母剛才聽了小廝來報,就知道又要給自己這個兒子擦屁股了,但是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麽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呢,況且他們家還和官府有一些關係,到時候打點上下,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李母見到堂下走來一人,穿著打扮與常人不同,身上衣服的料子她也沒有見過,更不用說腰間鑲的那塊黃寶石了。


    陸明硯見隻有一個女人坐在正位上,便問道:“不知道李老爺在何處,陸某人今日有事商議,還望轉達一聲。”


    經過這兩天的教訓,陸明硯已經不會再報出自己的名字了,他在心裏鄙夷地認為這金陵城的人都沒有見識,竟然連江南的首富都不認識。


    “既然是我兒子的事情,那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您先坐吧,不知您是……”李母命身邊的丫鬟給陸明硯斟茶。


    “原來是李夫人,我是江南的生意人,主要做的是綢緞生意,這幾日我攜小女來金陵城做生意,但是前天小女卻被人在路上欺晦,還將臉打成重傷,一個女子,傷了臉可還怎麽辦,我這做父親的也實在是心痛。”


    李夫人好像聽自家老爺提起過江南有一戶做綢緞生意的大戶,好像正是陸家,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陸某人”吧?


    “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是我一點都沒有聽到風聲,不知您是不是找錯人了呢,我們家銘玨一向安分守己,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明硯知道李夫人的手段,畢竟自己也幫兒子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他並沒有抓住這件事不放,而是說:“我知道李老爺現在有意擴張自己的生意範圍,不知道可有意向合作?”


    麵對這樣的事情,他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單刀直入說明來意,籌碼和利益才是值得博弈的東西。


    李夫人聽了他的來意,便給旁邊丫頭使了個顏色,那丫頭也機靈,退下之後就派人去通知李老爺。


    李夫人笑著對陸明硯說:“我們家老爺還得一會兒才能迴來,屋後還有事,勞煩您在這兒坐等了。”


    陸明硯點點頭,隻要今天見到李老爺,他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


    李夫人剛迴到後屋,就怒氣衝衝的說:“把銘玨那個臭小子叫過來,我要親自問話!”


    管家見李夫人動了肝火,把床頭的玉如意拿過來供她把玩,這樣的情形他已經見多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上門來討說法討公道,隻不過大部分都沒有李家的背景,都是給了些銀錢打發迴去。


    這次他也沒有在意,聽夫人的吩咐去書房把少爺叫過來,一走進去,就看到李銘玨趴在書桌上唿唿大睡,旁邊的小廝見到他瞬間變了臉色,悄悄的戳了戳李銘玨。


    “少爺,少爺!”


    李銘玨睡的正香,夢裏他已經征服了宋昕書,看著她那美豔的麵龐正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腰間一陣痛楚,就好像有人拿木頭棍子在戳一般。


    他不耐煩的甩甩手,想把那根木頭棍子打掉,沒想到卻戳的更厲害了,火氣上頭,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踹了一腳在小廝身上:“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小廝被踹的一個踉蹌,委屈的指了指管家,看著李銘玨滿是怒火的臉,趕緊把腦袋低下。


    李銘玨看到管家來了,擦擦嘴角的口水說:“管家,有什麽事麽,我記得今日我爹不迴家吧?”


    管家說:“老爺今日沒有迴來,但是不知道誰家的老爺前來,說是您打傷了他家的女兒,夫人要叫了您去問話呢。”


    李銘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那天自稱江南首富女兒的那個女人,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他倒是要去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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