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看到王夫人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什麽,就這種手段還害人,她都看不上,“夫人,這件事奴婢並沒有什麽懷疑的人選,畢竟這後院裏的女人都有動手的可能性,不過這手段確實有些不入流。”


    “其實奴婢懷疑珍姨娘可能知道有人要害她,所以將計就計。奴婢仔細觀察過那個台階,如果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摔下去。別說是孕婦,就連一個身子強健的人都有可能因此受傷。但這次珍姨娘並沒有傷到什麽要害,隻是輕微的動了一下胎氣,您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疑嗎?”嬤嬤開口道。


    原本王夫人並不覺得珍兒像是工於心計的人,但經過嬤嬤一說,她倒是覺得自己以前都是小看她了,她就是慣會扮豬吃老虎,要是他們沒有防備的話,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落到了她的圈套裏。


    “嬤嬤,那依你之見,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呢?”王夫人開口道。


    “夫人,既然這件事老爺已經交給了青姨娘去查,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反正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什麽關係,到時候就看看是什麽樣的結果!”


    “現在您跟老爺的關係不是很好,如果我們插手的話,反而讓老爺懷疑我們。而且現在珍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肯定有很多的人惦記,我們這個時候能夠置身事外是最好不過的事情。”王嬤嬤一邊說一邊看王夫人的臉色。


    她知道自家夫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對老爺的事情毫不在乎,實際上心裏最在乎的就是老爺對她的態度。


    如今府裏的女人越來越多,老爺來夫人院子裏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麽能夠改善?


    “對,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不插手,讓她們自己去鬥吧,到時候我就隔山觀虎鬥就行了!”王夫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本來今晚王弗暉應該在她的院子裏歇息,但現在鬧了這麽一樁事出來,想來她應該是沒有心思來自己的院子裏。


    但今晚她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也沒有那個心情去伺候他,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夫妻這麽多年,他居然還懷疑自己,她就是再狠毒也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夫人,不管怎麽樣,您現在可要忍一時之氣切記不能因小失大。如今小姐在宮裏正是要人脈和銀子打點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得罪了老爺和將軍對我們可沒有什麽益處。”


    “如果您心裏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我們就等小姐在宮裏站穩腳跟之後再圖謀後事,到那個時候定要出現在這口窩囊氣。”嬤嬤苦口婆心的開口道。


    王夫人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惡狠狠的開口道:“嬤嬤,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不會再意氣用事了。曾經的那些教訓我早就已經受夠了,如今為了我的兩個孩子,他們誰都別想算計我。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我絕對會跟她拚命!”


    嬤嬤接過她手裏的披風,吩咐那些丫鬟準備熱水給王夫人梳洗,一邊開口道:“夫人,你能這樣想那就是最好了。現在我們隻需要穩住,等到小姐在宮裏站穩腳跟之後,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王夫人往裏走,坐到梳妝台前,開口道:“嬤嬤,這些話你不用在跟我說了,我現在不會再胡來了!對於他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正因為沒有任何的期待,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失望。自然也就不會再為他做出各種各樣的傻事!”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頗有幾分感慨,沒想到自己與他糾纏了這麽多年,居然到現在才算是真正看清他的為人。


    她自認為這多年都克盡己任,為他生兒育女,打理府中事務,即便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但事實確實人家心如磐石,無論怎樣都是冷心冷情。


    亦或者說他可以把溫柔繾綣分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唯獨對自己冷眼相待。


    她一直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那件事慢慢的就會過去,但現在看來,從來都沒有過。


    那個女人雖然死了,但她帶走了王弗暉為數不多的真心,自己隻不過是與一個行屍走肉生活了這麽多年,當真是諷刺之極。


    見她興致不是很高,嬤嬤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囑咐那些丫鬟小心伺候,等到她傳來平穩的唿吸聲,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殊不知在她轉身的那個瞬間,王夫人就睜開了雙眼,愣愣的望著上麵發呆,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個房間如此冰冷過,這一刻才發現是徹骨的寒冷。


    王弗暉摟著珍兒迴到了她的院子裏,看著珍兒側臥在軟榻上,一臉緊張的盯著診脈的大夫,冷冷的開口道:“你趕緊看一下,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什麽問題?”


    那大夫被王弗暉冷冽的眼神看的有些瑟瑟發抖,伸出去的手都有些抖動,這位夫人的胎真要是有什麽問題,自己怕是也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倒不是說王弗暉真的有多麽在乎珍兒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突然警醒,他早就已經吩咐過府裏的人不準對孩子下手,但是那些人還是無視自己的命令,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這著實不能忍受。


    既然她們如此不想這個孩子出生,那他還真的就要親眼看著他出世,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想幹些什麽,這府裏怎麽說也還是自己做主。


    珍兒見王弗暉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伸出素白的柔荑握緊了王弗暉的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老爺,您放心吧,妾身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一定會給您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少爺。”


    “好,我相信你。現在你什麽都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的養胎,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誰要是在背後傷害我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王弗暉臉色有些陰冷。


    如果說他之前還有些不喜這個孩子,現在他無疑是最盼望這個孩子能夠平安出世的人,因為這象征著自己在這府裏的威勢與話語權。


    聽聞他們兩人的對話,大夫的心裏更加沒底,這位夫人的麵色看起來就不是很好,說明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有些問題。


    早知道這差事這麽不容易,他就不應該答應的這麽爽快,如今可算是給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煩。


    過了好久他都沒有說話,王弗暉已經沒有什麽耐心,整個也變得陰沉起來,“大夫,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不說話?”


    那大夫趕緊收迴自己的手,戰戰兢兢的跪在一邊,都不敢去看王弗暉的臉色,珍兒明顯是動了胎氣,還隱隱約約有要滑胎的跡象,這要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你是啞巴了嗎?有什麽話趕緊說,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王弗暉一臉怒容的開口道。


    大夫心裏更加的害怕,但不管怎麽樣自己似乎都逃不脫一頓打罵,還不如幹幹脆脆的說出來,聽天由命吧,“迴王老爺的話,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有些危險。本來夫人就體虛,這懷了孩子以後又沒有好好的調養,這身子的虧空自然是越來越大。”


    “但這都不是什麽大事,慢慢調理總會好的。然而夫人應該是不久前不慎滑倒過,這孩子隱隱有滑胎的跡象。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夫人臥床靜養!還有一點……”大夫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王弗暉當即怒火朝天,惡狠狠的開口道:“有什麽話就直說無妨,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這個孩子平安無事的生下來。隻要你能保住這胎,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老爺稍安勿躁,夫人肚子裏的孩子隻要好好的靜養,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但就是切記不可在靜養的過程中有劇烈的房事。否則就是華佗在世也保不住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大夫說完之後就低下了自己的頭。


    王弗暉和珍兒的臉色都略微有些尷尬,這種事怎麽能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呢。


    不過珍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是弄巧成拙,嬤嬤告訴她隻要過了頭三個月就沒有問題,如今她在府裏的地位還不是很穩,所以她必須要用些手段來籠絡王弗暉的心。


    本來她還想著將王弗暉拉倒自己的院子裏來,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真的是白白的浪費了一個這樣的好機會。


    王弗暉心裏有種尷尬的情緒蔓延,最近他每次來珍兒的院子裏時,這女人都會有意無意的勾引他,他早就已經是心癢難耐,本來想著等她肚子裏的穩定了之後,就……


    沒想到如今大夫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心裏的那些漪漩也就隻能暫且放一放,畢竟是保住孩子要緊,對於女人他想要多少都有。


    沒有了珍兒,還有的是人願意伺候自己,但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麽好歹,那就是後悔都來不及。


    “行,我知道了。你出去開藥吧,會有管家跟著你去拿藥,也會把你的診金給你!”王弗暉冷冷的開口道。


    大夫趕緊退了出去,出了房門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是一身冷汗,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這王府實在是恐怖了,以後就是給他再多的銀子他都不願意再踏進這裏半步,畢竟這銀子掙了也得要有命花才行。


    等他離開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誰都不知道開口說什麽。


    王弗暉會送她迴院子裏無非是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二是已經許久沒有跟她歡好,有些惦記。


    如今大夫這樣一說,他所有的心思都隻能暫時壓下,但讓他做一個吃素的和尚,心裏著實有些不能忍受,他腦海裏浮現出綠枝那明豔動人的臉龐,凹凸有致的身段,如牛奶般絲滑的肌膚以及她那些層出不窮的伺候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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