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既然朱家可以給我來一個偷龍轉鳳,那我就給他來個移花接木。你帶著人去夜襲景泰茶樓,悄悄的把東西全部給我搬迴來,另外人也要安然無恙的帶迴來。切記不要走漏什麽風聲,那些人最好是你信得過的,這件事做好了,賞錢少不了他們的。”


    張烈嚴一臉嚴肅,宋昕書這是把自己當成在外人看待嗎,怎麽連賞錢這樣的字眼都說出來了,冷冷的開口道:“為小姐做事是應該的,不需要什麽賞錢。”


    宋昕書麵色一沉,這人就是有些過於老實木訥,如果不是在張國棟手下做事的話,不知道要吃多少暗虧,“大哥,這些賞錢不給你的,那些衙役們都要養家糊口,他們可不像你現在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我私下裏讓他們幫我做事,給他們工錢也是應該的!”


    張烈嚴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他隻想著宋昕書的事情,有些時候確實想不到那裏去,“行,我知道了,那我就替兄弟們謝過你了。不過我的賞錢可以不要!如果你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的話,那這件事你去找別人做吧,我是無能為力了!”


    宋昕書有些無奈,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威脅自己,那也罷,自己就就當是他把家當交給自己管,就當是為他存娶妻用的聘禮,“好,我答應你了。不過這件事一定要做的天衣無縫,千萬不要讓他們看出什麽破綻,這次我要讓朱家打碎牙齒和血吞,怎麽從我手上拿走的,我就怎麽拿迴來。”


    “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張烈嚴暗自替朱家默哀,被自家大人和小姐同時盯上,也不知道該說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悲哀,不過這一切都是自找的。兩人商量了一下事情要怎麽做之後,張烈嚴就帶著劉五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蘇雪晴和素瀲兩個人才從後麵出來。


    宋昕書看到她們的時候有些無奈,這兩個嘴上說著相信自己,但但實際上並不是那樣做得,“我說明你們兩個不是早就說要迴屋歇息了嗎?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睡?”


    蘇雪晴臉色有些微變,略顯尷尬的指了指天,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我們這不是睡不著,所以出來賞月嘛。”


    宋昕書看了看月色,再看看她們,確定不是來搞笑的,月亮都沒有還賞月,就算是要找理由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這一切我都是有分寸,不會弄出什麽亂子來。”宋昕書無奈的保證道。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笑了兩聲,“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這人言可畏,得要早些預防著比較好。”


    “行了,我都知道了。不知現在我們現在我可否去歇息了呢?”宋昕書無奈的開口道。


    對於蘇雪晴她們的關心她都看在眼裏,她們平日裏也知分寸,不會讓自己覺得不舒服亦或是為難,因此她也願意尊重她們二人。


    此刻的鄴城軍營裏的氣氛有些嚴峻,坐在主位的蘇青臉色可以低處墨汁來,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像是無窮無盡的黑洞一般,讓人看了就心生懼怕,冷漠的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不是說過這兩天不要隨意出城走動,為什麽不聽我的命令?是不是我平時裏待你們太溫和,以至於你們都忘記了軍規?”


    他剛準備安歇,手底下的人就匆匆來報,說是有十來個人黃昏後出了城,至今未歸!


    那些被吼得人一聲不吭,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蘇青如此震怒,也不能怪他會如此生氣,兩軍對壘時,最忌諱的就是將士擅作主張。


    那十多個人出城丟了性命事小,如果讓完顏軍趁機混進來,傷了城中百姓事大,十幾個將士的性命之於全城百姓的性命而言微不足道。


    “蘇將軍,您懲罰我吧,那些人都是我手下,平日裏他們就有些喜歡胡鬧,怪我沒有約束好他們,才會讓他們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屬下難辭其咎,願以死謝罪!”說著那人竟然拔出自己腰間的刀準備自刎。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但蘇青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做什麽,隻能是站在一旁幹著急。


    而且這件事確實是老許的錯,他自己沒有約束好手下,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平日裏他們就曾經提醒過他,不要對自己手下的那些兵太過縱容,要不然終有一天會釀成大禍,不成想真的是一語中的。


    鄴城能夠撐到現在這個地步,離不開蘇青辛苦謀劃,也離不開全城百姓與將士們的眾誌成城,但如今就僅僅因為那幾個人不聽從命令就有可能讓多日的心血毀於一旦,這如何讓人接受得了!


    蘇青三兩步上前擊落了他手中的刀,“你現在以死謝罪有何用?你的命先給我留著,這筆賬等這事過去再跟你算。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蘇青身上的寒氣讓人仿佛置身於漫天的風雪之中,但誰都不敢大意,這個時候一切都得要蘇青來拿主意。


    他走到沙盤前,看著裏麵的那些城池,沉聲道:“此事切記要記得封鎖消息,不能讓城中百姓知曉,以免人心惶惶!這一次我就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誰泄露了消息,別怪我嚴懲不貸!”


    所有人精神都是為止一抖,蘇青剛剛擲地有聲的話語讓他們忍不住的想要臣服,“是,屬下領命!”


    “徐副將,等下你帶一小隊人馬從西門而出,一路探查,看看有沒有那些人的消息。如果到了完顏軍駐紮的大營都還沒有那些人的消息,就全部立刻返迴,不得與之交戰。我希望你帶出去多少人就給我帶迴來多少人!能做到嗎?”蘇青問道。


    徐虎的虎軀一震,上前一步,“是,屬下領命,絕對不會辜負將軍的期望!”


    其他人都等著蘇青的下文,尤其是許曜,他現在滿心愧疚,他手底下那群兵都跟著他很久了,他們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因此平日裏他跟他們都像兄弟一般相處。


    他萬萬沒有想到,正是因為自己對他們的縱容才會釀成如此大禍,從律法上而言他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從情分上而言他不希望他們因此丟掉性命,他們就算是要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用這種窩囊的方式死去。


    “將軍,我能做些什麽?這一次都是因為我才會弄出這麽大的事情,您就讓我做點什麽戴罪立功吧!”許曜焦急的開口道。


    蘇青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一切等徐副將迴來再說。如果你將戴罪立功的話,就給我看好你底下的人,別再讓他們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如果還有人再犯的話,我不介意殺雞給猴看!”


    許曜耷拉著腦袋,心裏滿是愧疚,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那些人並沒有被完顏軍抓住,而是會安安全全的迴來,隻要他們能夠活著迴來,自己拚盡全力也會保他們一命。


    “蘇將軍,這都已經過去五天了,朝廷的糧草還是沒有運來,再這麽下去的話,將士們就要餓肚子了。到時候恐怕就算是沒有死在完顏軍手下,我們也會被餓死的。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一人開口道。


    蘇青心裏何嚐不著急,他早就已經聽說朝廷先前籌備的糧草被人貪汙一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離開短短兩年不到,朝廷裏就已經是貪官汙吏橫行了。


    那些人隻想著自己能夠升官發財,根本就沒有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裏,皇上在其位也未謀其政,當真是悲哀。


    想想之前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那些胡人哪個敢侵犯中原,但現在胡人已經是長驅直入,偌大的朝廷居然找不出兩個可以帶兵打戰的將領,真是讓人心寒。


    想必之前籌集那批糧草的時候就已經掏空了國庫,如今再想籌集就難了,但自己總不能讓那些將士餓著肚子去打仗。看來還是得自己想個法子解決眼前的溫飽問題。


    “風煜,你去找二十來個武功高強的人,到時候我有大用處!”蘇青突然開口道。


    所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時候不是應該先想辦法解決糧草的事情,怎麽還挑起人來了。


    張風煜卻明白蘇青的意思,他這是打算鋌而走險,要是成功了就糧食不愁,要是失敗了就死無葬身之地。


    “是,屬下這就去!”張風煜說著就出去了。


    他離開之後,蘇青又開始研究自己眼前的沙盤,為了以防萬一城裏的事情自己也要安排好,別到時候糧草沒弄到,還把城池給丟了,那自己就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王副將,你帶著人去這裏守著,謹防完顏軍從這裏偷襲!”蘇青指著一出懸崖峭壁開口道。


    那人有些不解,蘇青所指的那處地方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隻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從哪裏進攻,“將軍,屬下不明白這是何意?這處峭壁屬下早就跟那些獵戶和采藥人打聽過了,即便是經驗老道的人從這裏上來都異常的吃力,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而且這裏的山崖通道狹窄,如果我們在山頂上設伏的話,完顏軍一定會損失慘重,他們應該不會選擇從這裏進城吧!”


    蘇青不置可否,當年自己帶兵打仗的時候,比這陡峭的懸崖也曾經攀爬過。


    這裏雖然說是爬上來困難,但是一旦從這裏上來之後,就直接可以到達他們的駐紮大營,到時候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那麽肯定會損失慘重。


    因此隻要有一丁點的可能性,自己都不能放過。


    “王副將,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完顏軍有多想拿下鄴城,我想你們比我心裏更清楚。一旦鄴城失守,完顏軍便可長驅直入,直達京師!你覺得他們有可能會放棄這種好機會嗎?”蘇青冷冷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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