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書跟宋才書兩人坐在窗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宋才書看到她臉上嚴肅的表情,心裏頗不是滋味。


    想來自己那天離開之後更是惹怒了爹娘,他跟月影之間的事情更加難上加難,可是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真的不願意如此輕易放棄。


    “吃完飯好像有些口渴,你在這裏坐著,我去沏壺茶來。”宋才書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宋昕書明知道他是想要躲避自己,卻也不開口說話,他就不相信宋才書能夠一直找那些莫名其妙的借口。


    蘇青在廚房裏收拾,卻看見宋才書走了進來,“大哥,你不是再跟昕書說事情嗎?怎麽會來到了這裏呢?”


    宋才書動作極其緩慢的沏茶,蘇青在一旁看得都著急,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開口道:“大哥,你這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昕書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誰都拿她沒有任何辦法。與其躲著,還不如大方的麵對,說不定有什麽好消息呢。”


    蘇青意有所指,但是宋才書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滿腦子都是他應該怎麽逃過宋昕書的談話。


    宋昕書等了許久,宋才書都沒有迴來,最終隻能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家大哥隻要一碰上關於月影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


    蘇青看著坐在窗邊的那個消瘦的身影,滿眼心疼,說實話他不願意看宋昕書如此辛勞,但他也知道宋昕書不是尋常女子,絕對不會願意做籠中的金絲雀。


    原本他還可以在她身邊陪伴她,但眼下這種情況誰又說得清楚呢。


    戰場上刀劍無眼,他要是真去了的話,能不能活著迴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也許他應該早早的替宋昕書打算,沒得讓她一個妙齡女子為自己守活寡。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宋昕書說,就這樣得過且過,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總會有辦法。


    他走過去攬住宋昕書不堪一握的腰身,“娘子,夜晚風涼,別受了風寒。”


    宋昕書迴過頭一看是蘇青,“咦,我大哥呢,不是說去沏茶,怎麽人就不見了?”


    蘇青寵溺的笑笑,“大哥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怕你念叨他,這不才拉我當擋箭牌。不過你也是挺壞的,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爹娘已經鬆口了?”


    宋昕書嘴角一抽,自己這點子惡趣味真的是瞞不住蘇青,“大哥什麽都好,就是對待感情的事情不太理智。爹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現在他為了月影跟爹娘之間把關係鬧僵了。”


    “即便是將來他們同意讓月影進門,心裏難保不會有怨言。到時候難做的人還是月影,大哥那個榆木腦袋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宋昕書頗有幾分無奈,以後的一段日子自己都會很忙,今晚本就是特意抽出時間想要跟宋才書談談,結果人家當了逃兵。


    “大哥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處理。機會是自己抓住的,既然他錯過了,那也怪不得你。隻能說他跟月影姑娘之間好事多磨。這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


    宋昕書的臉有些紅,蘇青的頭就放在她的脖頸處,唿出的熱氣讓她神經酥麻,想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兩人自然是一夜好眠,宋昕書起來之後蘇青已經做好了早飯,自己則出城去打獵去了。


    “師傅,你現在是越發懶惰了。師公都已經走了許久了!”阿惹看到從裏屋出來的宋昕書,打趣的說道。


    後者小臉微紅,似是喝醉了酒一般,都怪蘇青昨天晚上折騰的時間太長了,要不然她能起得這麽晚嗎!


    “你個小丫頭片子越發沒個正形了,居然連我都敢打趣,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宋昕書故作憤怒的開口道。


    阿惹以為宋昕書是真的生氣了,忙跑到她的身邊,抓著宋昕書的衣袖,“師傅,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您別生氣了!師公給你做了早飯,要不要我去給你端過來?”


    宋昕書好笑的看著她,這丫頭還真的是不禁逗,“最近辛苦你了。等下我再交給你幾種新的點心方子,你可要好好學哈!”


    後者立馬笑了,“師傅真好,我一定好好的學習。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阿惹能有現在的生活,多虧當初師傅把我帶迴來,要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師徒兩個吃過早飯之後,歡歡喜喜的進了廚房,搗鼓她們的點心,裏麵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阿惹,你學習的時候一定要虛心請教,你看看,這裏應該這樣……你看,這樣是不是就比你剛剛弄得那個好了很多?”宋昕書如春風般的聲音從廚房裏飄出來。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蘇青遇到了一個對他而言的不速之客,原本他在山上打獵打得好好的,誰知道張婉音卻偷偷的跟了上來。


    經過大半個月的休養,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但是每天都被自己心裏的疑惑折磨的苦不堪言。


    也許蘇青這兩個字早就已經深入她的骨髓,是她這一輩子的魔障。


    從小她就對蘇青情有獨鍾,長大之後更是為了他走上了戰場,原本以為她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人,誰知道僅僅隻是一次轉身,兩人就錯過了。


    得知蘇青的噩耗之後,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大半個月,家裏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瘋了,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是因為自己最愛的人已經死了。


    他在自己的心裏就是無所不能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會死呢?


    帶著心裏那份濃濃的不甘心,她來到了傳出他死訊的地方,找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了一星半點的消息。


    誰知道她找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告訴她蘇青已經死了,她根本就不下相應,所以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查看過所謂的墓穴,發現裏麵不過是衣冠塚,她欣喜異常。


    自此之後她一邊查導致蘇青死訊的原因,一邊暗地裏找尋他的消息。


    但兩年多過去了,了無音訊,就像早就已經沒有這個人一般。


    但是讓她查到了當初陷害蘇青的人,可是知道又能怎樣呢?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她甚至都不敢告訴爹娘自己在查蘇青的消息,否則恐怕自己現在已經被軟禁在家或是逐出家門吧。


    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的得知了蘇青的消息,即便隻是一個相似的名字,她也要仔細的查一查。


    蘇青正緊盯著一隻在草叢裏跳躍的野兔,想起宋昕書的手藝,他就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他從自己背後的箭簍裏抽出一支箭,正準備射擊的時候,感覺自己背後有輕微的響動,猛然轉身放出了自己的箭。


    張婉音看得仔細,以為自己的跟蹤技術還可以,誰知道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嚇得她立刻閃躲。


    蘇青一看是熟人,臉色有些不好,自己現在過的生活就很好,為什麽她還要自以為是的調查他的消息呢。


    這輩子他已經從那個籠子裏出來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迴去的,他一定會謹遵爹和大哥的遺言,不能讓蘇家斷了後。


    張婉音沒想到她以為的普通獵戶會有如此高的敏銳力,“蘇青,真的是好久不見,看不出來你居然如此謹慎,以前是不是在上過戰場?”


    蘇青一臉不耐煩,“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張婉音來到他的麵前,出其不意的動手,她記得自己之前偶然看到蘇青身上有一塊胎記,若是能夠找到那塊胎記,就能證明他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蘇青反手就是一記漂亮的迴擊,他能夠猜到張婉音的意圖,不過自己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麽還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個把柄呢。


    但是他也不能那麽輕易的就讓張婉音看到,免得她還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兩人你來我往,真的是腳下生風,手上的動作也是快到晃眼。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蘇青故意露出了破綻,讓張婉音成功撕下了他胸前的衣服。


    看到那地方沒有自己熟悉的胎記,張婉音立刻收迴了手,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青,喃喃自語道:“這怎麽可能呢。怎麽會沒有?肯定是哪裏搞錯了?”


    “張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偷偷的跟蹤我不算,現在還偷襲我,你到底想幹什麽?”蘇青厲聲質問道。


    張婉音現在整個人的情緒都已經崩潰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是錯的。


    蘇青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來,否則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誰知道張婉音就像是個瘋子一般,突然站起來撲進他的懷裏,“阿青,我知道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毀了自己身上的胎記,可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麽能這樣做呢?”


    “不過沒關係,隻要你還活著就好,以後我會好好的守在你的身邊,再也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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