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你別來這一套,我蘇北茶莊在這金陵城還真沒怕過誰,你有種,你就判個試試。”莊世雄霍然站了出來,走到莊冰的前麵,一臉冷色的看著張國棟,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酒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不敢說話了,隻有有些滾燙的水在鍋裏沸騰著。


    “大人,今天是你認女兒的大喜日子,要不這事改天再說。”坐在張國棟旁邊的方家老爺子,方閑小聲的說道。


    方閑老爺子,精明世故,六十多歲的人,臉上卻是一根毛都沒有,頭上也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光禿禿的,五短身材,但五官還算是周正,頗有富態,一看就是個闊綽的人,常年經營酒樓,五湖四海的朋友可以說是遍天下,不管走到哪,別人都要尊稱一聲方爺。


    “方爺,今天這事可過不去,這可是我為我的閨女討個公道,這蘇北茶莊這樣欺負人,一是我這父母官做的不到位,二是我著女兒蒙羞,我這做幹爹的人也沒臉。”張國棟沒有退讓。


    今天這事,還真是必須要做個了斷,所有人是看出來,莊世雄也是看出來了。


    “莊冰道歉!”莊世雄認慫。


    莊冰臉色垮了。


    “父親!”


    “道歉,我說的你聽不懂,還是說我說的不是人話。”莊世雄怒了。


    莊冰轉頭看了看莊世雄,有環顧四周,看了看在場的賓客,今天這歉要是道了,以後在這金陵城算是沒法混了。


    舉目四望,莊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後悔,還是憤恨,他知道今天他是栽了,他不甘心。


    “我不道歉。”莊冰怒吼。


    在這個時代,臉麵比什麽都重要,就如同女人的貞操一樣,一丟了就會被萬夫所指,這也是很多女人被玷汙清白之後活不下去的原因。


    “來人,給我將莊冰拿下。”張國棟應聲站起,立即下令。


    張國棟的宴會怎麽會沒有捕快在門口守衛著,張國棟的聲音一落下,馬上進來兩位人高馬大的捕快,上去一個健步,一人一腳對著莊冰的膝蓋骨,就跺了下去。


    “啊!”莊冰痛叫了一聲。


    “張國棟,你不要欺人太甚。”莊世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短短的幾秒鍾,竟然弄成如此的地麵。


    “怎麽,莊家主,你是認為我不該將你家的大少爺給抓起來,還是說我還要問得你的同意。”張國棟語氣有些玩味。


    宋昕書一直沒有說話,靜待事情的發展,她知道此刻不該插口。


    現場一度安靜的連喘氣聲音都可以聽到。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金陵城的幾個家主,互相看了看對方,今天這事不尋常,這太守是要洗牌啊。


    張國棟這一手就是逼莊世雄與他對著幹,這樣逼這麽狠,是要死磕到底的節奏啊。


    搖曳的燭光映照在眾人的臉頰上,宋昕書心中一動,“不能讓父親大人做的太難看,要不然這之後又該如何收場。”


    宋昕書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她也看出來了,這是張國棟在找一個由頭,這蘇北茶莊張國棟早都想動動了,至於什麽原因,卻是她不知道的。


    想到此處,宋昕書心中若有思量。


    “父親大人,可否聽我一言。”宋昕書走向中央,麵對這眾人施了一禮,對著張國棟也施了一禮。


    張國棟不知宋昕書想要說什麽,但是宋昕書有話要說,他也沒有阻攔,示意宋昕書說話。


    “我就是想說,這莊家雖然對我……但是為了金陵城的安定,女兒可以不追究了。”宋昕書開口說道。


    張國棟聞言驚訝了一下。


    為了金陵城的安定,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張國棟砸吧砸吧嘴,“算了,你們莊家道個歉,然後將你們金陵城的茶樓給我家的女兒當做賠償,這件事就算了了。”


    “什麽?”莊世雄長大了嘴巴,這父女倆演的簡直了,還像是他占了便宜似的,這在金陵城最大的酒樓,少說也要萬兩白銀吧,就這樣就給了。


    莊世雄寧可是不要這兒子,也不答應啊。


    “這不可能。”莊世雄大聲喊道,聲嘶力竭。


    “若是我將你也抓了。”張國棟開口道。


    “你憑什麽?”莊世雄問道。


    “憑這個。”莊世雄將一塔子的紙質記錄扔在了莊世雄的麵前。


    莊世雄打眼一看,這不是蘇北茶莊販鹽的記錄,還有賬目記錄,還有筆錄。


    莊世雄頹然坐到地上,這次他是認輸了,這要是被張國棟給捅出來,這蘇北茶莊就是完蛋了。


    沒有說話,張國棟大手一揮,莊冰被帶走,莊世雄頹然坐下,宴會繼續舉行,所有人像是沒有經曆過之前的事一般,繼續把酒言歡。


    宋昕書走近張國棟的身邊悄聲附耳道:“這就是父親大人的禮物。”


    “正是如此,不知道你喜歡不。”張國棟問道。


    宋昕書哪裏敢說不喜歡,連忙點頭。


    “我知道你誌不在做我張家而小姐,這些日子,看你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有心事,我左右和你幹娘合計了一下,隻有拿這個莊冰下手,給你出口惡氣,順手給你找個好店鋪,去幹你自己想幹的事,隻要你開心就好。”


    張國棟能做到太守這個位置,絕對不是一般人,要不也不能成為一方的官員,管理一方,其中需要的能力實在是太多,用權力去平衡各方的勢力是為官的基礎,最近這個蘇北茶莊的事情已經太過出格,不動不行。


    但這些,宋昕書暫時也不懂,她隻有感動,無以言表。


    深夜,範氏走到張國棟的身後,手中端著一碗茶水,說道:“你考慮清楚了,你真的舍得讓昕書離開。”


    張國棟接過範氏手中的茶,“不舍得又如何,你又不是感覺不出來,這女兒的心思不在咱們這,既然她難受,就讓她離開吧。”


    範氏有些唏噓,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這宋昕書真的哪哪都好,自己的那個兒子已經結婚,要不然說不得將這二人撮合到一起。


    一夜無話,第二日,整個金陵城傳開了,昨日宴會的事情,太守的女兒,美的那是一個驚天動地,穿著的是慶豐布莊的衣服,再就是莊冰被捕了,不少百姓拍手稱快,最後一問這莊冰被捕,也和太守的女兒有關。


    一時間宋昕書在金陵城的威望如日升天,到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地步。


    “小姐,夫人和老爺,叫你過去。”阿惹敲門。


    宋昕書一夜未睡,昨天的事情,真的是衝擊力太大了,沒想到張國棟竟然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他真不知道如何表達她內心的情感,一夜的失眠。


    大早上,還睜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宋昕書一點疲勞感都沒有,這不一聽到老爺夫人召見,急忙就起身了。


    跟著阿惹一路前行,沒多久就到了客廳。


    張國棟居於首座,範氏坐在旁邊,看到宋昕書來了,範氏急忙起身,將之拉到一旁。


    “昕書給你說個大喜事。”範氏笑著拉著宋昕書的手。


    “什麽喜事?”宋昕書疑惑的問道,這最近也沒有什麽大喜事?


    一會老爺帶你去,你就知道了。


    張國棟點點頭,也是微笑,就是不說話。


    宋昕書有些懵,這二老真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三人坐轎,離開衙門,一路上,範氏和張國棟都沒有告訴宋昕書去哪。


    轎夫就是一個勁的往前抬,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到了!


    “蘇北茶莊!”宋昕書驚唿一聲。


    “父親大人,這麽快。”這是昨天張國棟讓莊世雄配給自己的茶莊,宋昕書以為這張國棟就是以這個為籌碼,要其它東西呢。


    這個茶莊真的是太貴重了。


    “你認為呢,我說過,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禮物,這不就是了。”張國棟開口道。


    宋昕書捂著自己的嘴,這也太幸運了,這沒幾天我就在這金陵城有了這麽大的店鋪,這是不是在做夢。


    宋昕書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疼,哎呦!”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打開門,裏麵的基本設施都在,隻是擺在櫃台上的茶葉卻是沒了,也沒有那麽多人了。


    張國棟走到宋昕書的背後說道,“這蘇北茶莊的人我覺得用著不放心,我就直接給全部讓莊世雄給帶走了,這些人都是我幫你找的,要是人手不夠,你在自己去找點就可以了。”


    “知道你的心思在事業上,我不知道你做這些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但是隻要你喜歡我和你的幹娘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謝謝。”宋昕書再一次落淚,這是感謝的淚水。


    宋昕書信步走到茶莊的店鋪,從裏到外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個地方真的不錯,也不知道張國棟和莊世雄達成什麽樣的交易,才換的這茶莊,宋昕書不相信就是昨晚所見到那樣隻是補償。


    她也不較真,既然有這麽好的條件,既然現在有這麽好的條件就要從新規劃一番,到時候奶茶店從新開張,自己的第一桶金就要在這裏生更發芽,再開枝散葉,爭取做到最大的女商人。


    然後再去找蘇青,讓他迴來。


    宋昕書想到此處,倍感思念,蘇青,你在哪裏,是否知道我在想著你,你知道我現在過得好嗎,你會想我嗎?


    宋昕書依偎著欄杆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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