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個晚上都在琢磨事情,以至於很晚才睡。今日碰巧又是趕集的日子,宋昕書起的又晚,出現在鋪子門口的時候,也已經是日上三竿。


    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怎麽了,宋昕書趴在櫃台上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算盤,她掰扯著自己的手指開始算蘇青離開的日子。且不說這幾日是不是孤枕難眠,可一個人是真的習慣了身邊有人,那是很難再戒掉的。


    “喲,這不是上迴賣糕點那個小娘子嗎!”虎哥帶著幾個弟兄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上門即是客,也沒有趕走的道理。宋昕書的眉眼微抬,也不打算搭理他們。當聽到聲音的宋懷書拿著抹布從後廚裏麵走了出來,看清楚來人之後心中的怒火是頓時就湧了上來。


    “你們幾個,這裏也不歡迎你們,趕緊走。”宋懷書雖然沒有蘇青那麽有本事,但是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得。他自認為自己麵對這幾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嘍囉還是有勝算的。


    然而虎哥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我們是來吃東西的,難不成你們這開著門還不做生意了?”


    “不是不做生意,而是不願意做你的生意。”宋昕書從櫃台裏探出頭來,朝外麵的幾人是冷冷的說道。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虎哥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女子,一時間是興趣大增,“你這小娘子倒是很夠勁,不知道被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麽潑辣。”


    這人說旁的也還好,宋昕書也不會去理會。可是這人出言就是如此肮髒,她哪裏聽得下去。不由分說的拿起櫃台上的算盤是狠狠地朝他的身上就打了過去。虎哥一個閃躲不及,愣是被打的個正著。


    “你這小娘們,既然這麽不知道好歹。兄弟們把這裏都給我砸了!”虎哥琢磨著自己是從來沒有丟過這麽大的人,氣的招唿身邊的人動手。


    宋懷書趕忙上去攔,可不知道又湧出來了幾個人把他踹翻,為首的想必是那個勝哥兒。長得肥頭大耳的,腳步虛浮也不像是個三十歲的人。


    “大哥!”宋昕書一把將地上的宋懷書扶起來,對方雖然人多勢眾,但這個時候的宋昕書並沒有慌亂,她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躺在自己的懷裏不要亂動。


    宋懷書明白他的意思,然後雙眼一閉,脖子一歪,裝死過去了。


    宋昕書馬上配合起來,張開嗓子就喊:“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喲,還玩這套。”肥頭大耳的勝哥兒也不是隨便就能嚇唬住的主,這種招數他可是見多了。


    他也不去管,隨便搬個凳子往那一坐,一邊看戲一邊準備招唿人砸店。惡霸之所以是惡霸,那自然是仗著有點後台,而周圍的百姓也怕他。


    所以宋昕書喊的時候,周邊是有人看過來,但始終沒人敢管。


    “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爆喝,隻見柳芷煙帶著人風風火火地趕來,而為首的,正是她的爹爹柳縣令。


    “大膽劉勝!你盡然公然動手傷人!”柳縣令怒斥一聲嗬斥住了一幹人等。


    劉勝也沒有想到這官府的人居然會來的這麽快,幾個衙役還直接拿著繩子將自己綁了起來。


    “柳縣令,你可知道我表舅舅是誰?”劉勝咬著牙問道。


    “當然知道,四品尚書侍郎,現在他怕是自身難保了,也沒空來理你這個為非作歹的遠親外孫。”


    柳縣令冷笑道,眼看著劉勝依舊不服想要反抗,他淡漠的說了一句,“你放心,今兒個的事情本官會上報給官家,並且將你這些年來的所有罪狀一一呈上。縱然你那個表舅能翻身,怕是你也蓋不過官家的鞋底!”


    “你!你們給我等著!”劉勝整個人都被押在地上,他那帶著兇惡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宋昕書,仿佛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直接給吞了。


    “大人,這人將我哥哥打傷,民婦也不要他賠多少銀錢,民婦隻願大人能夠當著民婦的麵,重責。”宋昕書倒也沒有覺得自己這話哪裏有不對的,哪知道一直躺在拿的宋懷書有些不淡定了。


    他從地上坐了起來朝,柳縣令行了一禮說道,“家妹不懂事,口出狂言還請大人贖罪。草民知道大人是難得一見的好官,自然也會秉公辦理。”


    一語雙關聽得柳縣令也是舒坦,他嗯了一聲說道,“我們走。”然後揮揮手讓人把劉勝押走。


    柳芷煙並沒隨著自己的父親一起離開,而是扭頭看了看著四處的狼藉店鋪,也是無奈的歎息,“若是日前答應我與你的,與官府做事哪裏還有這些個風浪?”


    “那也許這個劉勝就不會來鬧事了。”宋昕書說道,這時候蘇青不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麽危險都是無法避免的,有了這一迴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發生,她漸漸明白,想要在這個時代過得安穩,就得慢慢壯大自己的勢力,才能站得穩腳跟。


    柳芷煙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嬤嬤拿出一些銀錢來,“這個給你的,瞅著你這又要大肆修整了,想必身上也是需要錢的。”


    “那可怎麽行!”算上這兩迴,自己也是承了不少她的恩情了,這要是再拿了她的銀,子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


    柳芷煙並沒有理會她的拒絕,直接將錢袋塞進了她的手中,“這些錢是我母親辭世前留下來的,你先拿去應急。”


    柳芷煙還是很有目光的,宋昕書這個朋友雖然出身平凡,但才藝可不凡,她出身官家,結交朋友方麵很有講究,懂得如何“投資”感情。


    這個時候的宋昕書才知道,原來那日在柳府見到的婦人並不是柳芷煙的生身母親,而是柳縣令的續弦。也僅僅隻是遠遠地瞟了一眼,那婦人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她甚至是有些擔憂日後柳芷煙的生活了,而這個鋪子自己怕是也沒有多少的心情繼續經營下去了。


    可眼看著這麽好的銷路也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斷送,得好好地想個路子才好。


    柳芷煙以為她聽進去自己的話了,趕忙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若是你心中真的過意不去,等你寬裕了再還我便是了。”


    這個年代的人說話也這麽懂人情世故的嗎?宋昕書在心中是忍不住的腹誹道,看著她這麽決絕自己也隻能是收下了,“那實在是謝謝你了。”


    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的是,自打柳芷煙出現之後,宋懷書看向她的眼神閃閃爍爍的。


    送走了柳芷煙,宋昕書決定暫時先不管了,索性就直接將門關了起來。


    而這時不遠處急衝衝的跑過來一個小女孩,年紀不大,隻是這一臉的風塵仆仆想必這一路上也是經過不少磨難的。她看到琳琅閣的門被關上了,心中滿是失落。


    “你這是找誰?”宋昕書轉身的時候正跟那小女孩對上了眼,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眸,猶如深夜中閃閃發光的星星,一臉的灰塵也掩蓋不住一張已經長開的臉。


    女孩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已經有些發幹的嘴唇,“我聽聞這裏開了一家很好吃的糕點鋪子,想著來學藝的。”


    聽到這句話後,宋昕書說道:“你跟我來。”


    宋昕書再次將鋪子的門打開,示意她坐下來聽自己說。


    這女子有些靦腆不善言辭,她說她叫阿惹。


    “我聽聞你這裏是比徐齋更出名的糕點鋪子,好些個千金小姐都愛吃。”阿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一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宋昕書點了點頭,“但是我們這不收徒弟。”


    聽了這話的阿惹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廢了下來,宋昕書也不忍便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供貨。”


    “什麽意思?”阿惹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宋昕書知道這也算是個非常新奇的營銷方式,對方不明白也是正常,她也耐著性子細細的解釋起來。最後,口水都要說幹了,她還是一臉不解。


    可對方依舊一副不知的模樣,她不得不又換了種方法。


    “你看著年紀不大,也學不來做買賣,不如跟著我在鋪子裏打雜送貨?你看如何?”宋昕書一邊整理著有些淩亂的櫃台,試探性的問道。


    “真的嗎?可你願意教我?”阿惹也不傻,雖然她有些呆了點。


    若是能夠在這裏打工,幹活那無疑也是一種機會,若是自己悄摸著學些收益,日後也是受益匪淺。


    “我教你是一迴事,你學不學得來又是一迴事,當然學習的時候,是沒有工錢的。”宋昕書倒也沒有故意要為難的意思。


    這話一出,小女孩就有些不樂意,“那我豈不是白幫你幹活了?”


    小女孩還真是天真,你不給人打工人家能白教你?然後讓你去搶人家的飯碗?


    宋昕書琢磨著她是不是不樂意,見她不說話,也無心再問。


    “你能容我想想嘛?”小女孩試探性的問道。


    學成了還好說,若是學不成,自己還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擱誰誰也不高興不是。


    宋昕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以,若是想明白了隨時歡迎。”隻是怕這孩子想的是眼前而不是以後,那就不好玩了。


    送走了小女孩之後的宋昕書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準備打烊。而此時,上天似乎是存心不想她走似得,又來了一波人。


    個個是兇神惡煞,仿佛是地獄裏出來的閻王,其中一個更是不由分說的就將規整好的凳子踢到在地,發出一陣重物倒塌的聲音。


    “掌櫃的在不在?”


    說話的是一位長的俊美的男子,他走了進來,一襲白衣襯托著那張好看的臉,隻是那步子很輕,讓宋昕書想起那日,蘇青跟自己說的話,但凡武功極高的人,他的腳步是很輕的。


    “不知大這位客官是?”這個時候的宋青書算是徹底的意識到,什麽才叫做真正的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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