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都是我的錯。」她說罷便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當初是我跟侯爺成婚好幾年,生不出兒子,被婆母厭棄,是我為了討侯爺歡心,這才對你娘下手。」


    「是我將她拖到侯府這一堆泥潭裏,亦是我嫉妒你娘,害死了你娘。」


    「後來亦是我苛待你,琦兒和紹兒都被我教唆,他們都還是孩子啊,他們才十幾歲,他們怎麽能一輩子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方呢?」


    「你們是一同長大的,你便可憐可憐她們。」


    「都怪我,你有什麽氣都朝著我發,都朝著我來,別傷害我的孩子。」


    「薑意,是母親對不住你,你要殺要剮都朝著我來,別傷害我孩子啊......」


    她哭倒在地上。


    薑意倚靠在貴妃榻上,她身子還有些虛弱,她看著這樣一幕,忽的笑了笑。


    她說:「趙氏,我當真好羨慕薑琦和薑紹,你人雖然苛刻,可待自己的兒女是真的好。」


    「趙氏,我瞧著真是有些嫉妒呢。」


    「原本我也可以擁有這樣的母親的,可我從未曾體會到一刻關於我的母愛。」


    「你知道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得不到便想毀滅。」


    她忽然坐起了身,好整以暇的望著趙氏。


    趙氏看著她。


    「要麽是你,要麽便是你的兒女,端看你能為他們做到哪一步了,母親。」


    趙氏忽然明白薑意話語中的意思,總要有一個人死的,不是她,就是她的兒女們。


    她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但她還是不放心,「若我死了,你當真會放過他們嗎?」


    「會的。」薑意道:「我不過就是想泄憤而已,說來我確實更恨你,至於薑琦和薑紹,罪不至死。」


    趙氏重重的朝薑意磕了一個頭,「我也算是瞧著你長大的,從前便是我再不喜你,也終究將你給養大了,當真我知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恨我是理所應當的。」


    「從前種種,我希望能隨著我的死去,一切歸於平靜。」


    「充滿仇恨的活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你到底曾叫過我一聲『母親』,我希望你能忘卻仇恨,好好活著。」


    「你現在腹中有著皇上的骨肉,你還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憑著這些,隻要忘記仇恨,你能過得很好。」


    「臣婦在這裏便先恭喜娘娘將來喜得鱗兒,榮登高位。」


    她說著便又朝著薑意磕了幾個頭,而後方才離去。


    薑意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五味陳雜的感覺。


    她當然明白趙氏之所以說那樣一番話的意思,自然不是希望她好,而是想要她忘記仇恨,將來不要對她的兒女如何。


    她在最後一刻還在為薑琦和薑紹考慮。


    但是可能嗎?


    她心裏有一團火在燒,這把火不燒盡,一切都沒有玩。


    她抬眼,望著曲淩侯的方向,攸忽笑了笑。


    她笑容純良,一如先前未出嫁時一般,但那個笑容意味著什麽,曲淩侯是知道的。


    這個他名義上的女兒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長成了他完全陌生的模樣。


    也不是陌生,他攸忽想起謝宛臨死時的模樣,大抵同薑意如今也是有些像的。


    隻是一個是會毀滅別人,一個是毀滅自己。


    他心下一慌,忽然落荒而逃。


    薑意收迴視線,曲淩侯不比旁人,魏寧很信任他。


    對付這樣一個人,有些難。


    但薑意原本也沒打算真對他做什麽。


    是人就有軟肋,侯夫人趙氏的軟肋是她的一雙兒女,曲淩侯的軟肋是他的獨子。


    讓他身邊一個接一個的人死盡,比讓他自己去死也有意思的緊。


    當天晚上,趙氏便自盡了。


    薑意是個說話算話的,她既答應了趙氏,便不會再對薑紹做什麽。


    她隻是將趙氏的屍體送到了薑紹的麵前。


    其實那些年裏,府中的一些流言蜚語,薑紹都聽說過,他那時候便隱晦的知道一些父母曾經做過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當初會有恃無恐的對薑意下手。


    那一枕頭砸破的不止是他的頭,後來他外出求學,經歷世情冷暖,方覺自己當初大錯特錯。


    等到他迴來的時候,便是薑意嫁人那天,他眼睜睜看著他母親將薑意打暈塞到了花轎裏,他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人都有遠近親疏,而薑琦是他親姐姐。


    現在想來,他們一家皆是罪孽深重,而薑意是什麽人呢?


    她當初能將他頭打破,便可見她是個報復心極重的。


    現在的薑意和從前又不同。


    薑紹無比清楚的明白薑意為什麽要將趙氏的屍體送到他的麵前。


    他此刻也認命了,他們一家人原本就是有錯的,而薑意也不會饒過他們,那麽還不如死得體麵一點。


    貳日裏,薑紹死在了監牢中。


    曲淩侯短短幾天裏喪妻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便是他素來薄情,此刻也不免受不住,一瞬間仿若老了十幾歲。


    曲淩侯府早就分家了,眼下諾大府邸隻他一個人。


    完了,都完了。


    他連趙氏和薑紹的喪事都沒有心力去辦,有什麽意思呢?


    他坐在曾經謝宛居住的房間中,喝了一壺又一壺的酒。


    縱觀他這一生,少年時也曾意氣風發,中年得到皇帝重用,如此順風順水,卻未曾想跌在一個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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