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排除法做。」周與認真的等著,像一次大考,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後背僵住,唿吸跟著小心起來。


    他耐心等待,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尋求一個機會,等待一次通行。


    沈雀盯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沈雀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他隻要一次機會。


    兩人僵持許久,周與頹然的鬆開她,手臂受重力下墜。


    沈雀抬手握住一隻,他的手汗涔涔的,眼中黯然。


    「你學的那些套路都用完了,再追,你要怎麽辦?」沈雀問他。


    周與眼中亮起一點光:「我覺得不用套路也可以的。」


    聽他說完,沈雀將他手握緊兩分,她鄭重其事的說:「當我男朋友,怎麽樣?我不喜歡玩曖昧,我喜歡滾床單。」


    「沈雀…你真是……」巨大的驚喜將周與包裹,他大口唿吸,手指無處安放。


    他笑起來,一聲又一聲。


    他仿佛經過漫長的黑夜,猝然被大片的陽光包裹,溫暖、驚喜在心海裏湧動。


    周與一把將沈雀撈過來,大開大合之後,他輕輕捧住沈雀的臉,閉上眼,虔誠的吻在她的眉心。


    他的吻溫柔,裹著大片的愛。沈雀怦然心動,伸手環住他的腰。


    許久,周與鬆開她,伸手摸了一下她被吻過的眉心。「女朋友,你妝花了。」


    「都是你的錯。」她俏皮的推開周與,從他臂彎下鑽了出去,「下午的課,不上了?」


    周與拿起旁邊的眼鏡戴好,提步跟過去,「生病了,上不了。」


    他的心跳不受控的上躥下跳,連帶著腳步是虛的。


    沈雀拉凳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掃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點頭,「您說得的確是事實。」


    「本來就是事實。」


    沈雀將化妝包拿起來,坐在後放在腿上,找出眼線筆,一邊畫眼線,一邊解釋:「周先生,我之前沒理你,是因為我不想被我爸介紹。我學歷低,他又好麵子。很容易吵起來。」


    「嗯,是我想太多了。」周與在旁邊的電視櫃前坐了下來,心裏飄飄忽忽,腦袋裏又亂又空。


    他本來隻想求一個機會,不曾想,直達目的地。


    周與坐在那裏,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指,有些意外,又過分欣喜。


    他開始為自己剛剛那些放肆的行為懊惱,太越界,也太大膽。幸好,幸好沈雀沒有一拳掄過來。


    她知道一切,又允許自己越界。


    是啊!她有過豐富的感情經歷,自己那點小心思,又怎麽藏得住。


    周與心裏暗自開心,又暗自緊張。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真的……不怎麽帥,比起江川,好像差了點。他不自覺的跟沈雀的前男友對比,並希望找到自己勝出的理由。


    沈雀在化妝,房間裏沒人說話,氣氛倏地變得奇怪。


    周與莫名覺得有點心慌。


    他開始盤算要怎麽跟沈雀說話,用怎樣的口氣,怎樣的方式。


    用怎麽樣的姿態,當一個…男朋友。


    滾床……單?


    第41章 周先生,你變壞了


    呆坐一會兒,周與伸手將沈雀腿上的化妝包拿過來,將眼線筆的筆帽找到,捏在手裏,等她將眉筆遞過來。


    「是你聽太多流言了。」沈雀對著鏡子欣賞自己微微上挑的眼線。手裏又將眼線筆遞過去,周與接下後,她支使,「粉餅,都被你親脫粉了。」


    她輕聲抱怨,臉上微微泛紅,趁著這個空檔,她轉頭看向周與,他的嘴唇被親得泛紅,像被人虐待了似的。


    她低頭輕笑。


    周與快速找到粉餅遞過去,瞥一眼她帶笑的眉眼,「上次你不是這樣拒絕江川的嗎?」


    他還在迴答前麵的問題。


    沈雀拿過粉餅,輕咳一聲,把笑憋迴去。


    周與斂目:「我有這麽好笑?」


    沈雀找補,「開心的。」


    這麽明顯的謊話,周與指了一下她的唇瓣:「你也不一樣嗎?」


    「是嗎?那周先生下次溫柔點。」沈雀沖他挑眉,說話語調婉轉,拿捏人心。


    她從不吝嗇表達。


    話到這,沈雀頓了一下,又將話題拉到江川身上,「江川的事,我不過給他個好看點的台階。我對別人說的話,不可信。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他的分手理由是『輸入法不合適』。」


    「你什麽輸入法?」周與立刻問她。


    沈雀捏著粉撲,扭頭看著他,沒由來的笑起來,「周與,你真是……」


    話說一半,她又憋住,認真迴答:「二十六鍵拚音。」


    周與默了一下,沉吟:「我九鍵拚音。」


    沈雀將粉撲捏尖,輕輕壓著鼻翼縫隙裏,「給周先生開輸入法特權。」


    周與心裏泳進大股暖流,笑意從唇角蔓延至眉梢。


    「除了這個,應該還有別人哄騙你吧?不然你不至於這麽著急。」沈雀將粉撲放迴去,啪一聲合上蓋子。在她的心裏,周與不是這麽不理智的人。


    周與想了一下,老實迴答:「荀碩和你弟。」


    荀碩?


    沈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老狗。


    「周先生,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來問我。他們的嘴,說不出我想說的。」沈雀伸手,「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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