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似是故人來2

    結束完記者發布會，顏顏換完裝，直接下去了地下車庫。還沒走出電梯口，就聽見一陣鳴笛聲，顏顏於是加快了步伐，帶了點小跑的節奏。不遠處車燈閃了兩下，顏顏眼睛一亮，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唐越澤側過身子，替她開了車門，顏顏來開門坐了上去，笑到：“等了很久嗎？卸妝比較麻煩。”唐越澤笑著搖搖頭：“也不是很久。”顏顏揉了揉臉，上眼瞼靠近眼線的地方還沾了點金粉沒有卸幹淨。“怎麽樣？剛才的演出？你的那一位是怎麽評價的？”“咳咳。”唐越澤掩飾性的輕咳兩聲，他覺得自己和戚冉還隻是在互相熟悉階段，怎麽就被顏顏說成了那一位？臉，微微有點紅，有點燙。“喲，看這架勢，您還沒出手呢？瞅瞅您這辦事效率！”顏顏一翻白眼，語氣極為鄙視。“呃……總不好上來就和人說那種事，先得熟悉了解吧？”唐越澤發動了車子，車子朝著車庫外駛出去。外麵的世界，一片鵝毛大雪，乍一看去，是一片晶瑩雪白的世界。“咳咳……”這迴是輪到顏顏咳嗽了。她正端著一隻保溫杯喝水，口感不錯，自家搖出來的奶茶，絲滑入口香甜，看不出來戚冉還有這一手？當年在聖托裏尼第一次見到她，隻覺得她性格外放，十分容易交朋友，沒想到手藝也是一級棒。“哎！”捧著杯子，顏顏改而歎息，“還要熟悉？你們原來不就是同學嗎？還需要了解到什麽程度？”唐越澤略顯的不好意思，說話也變得遲鈍起來，“那，那還是，不太一樣吧！”有什麽不一樣？照這個節奏，唐越澤又是個鑽石王老五了，作為他的好朋友，顏顏覺著自己簡直是操不完的心！“你給她開的餐廳開在哪兒？遠嗎？”換了個話題，對於唐越澤這樣麵皮比較薄的書生，逼得太急了不太好，說不定還會起到反作用。“有點遠。她先迴去就是要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地道的當地菜。”“well done！”顏顏握著拳頭，眼睛裏亮閃閃的，“一定很好吃。”唐越澤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真是神奇，不管怎樣吃，還是一副輕盈的身姿，即使是在這樣漫天飄雪的日子，穿的那麽臃腫，還是給人一種纖細的感覺。天生的體質是一方麵，還有就是她的刻苦。旁人隻知道她在舞台上光鮮亮麗，卻很少有人知道，在舞台下，練習占據了她現在大部分的時間。作為一個舞者，她是認真敬業的。其實不隻是對舞蹈，她對生活對愛都是這般認真，所以……才會孑然一身。顏顏被唐越澤開車接走，留下jacky獨自麵對一眾仍舊不肯散去的記者和粉絲，好容易打發了，坐下來已是頭昏腦漲。jacky和smlie的雙人舞，現在已享譽國際，兩個人亦師亦友亦是搭檔。空蕩蕩的會場，響起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不疾不徐。jacky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心想怎麽還有人沒走？jacky沒想到會是這個人，算不上很熟悉，但是也絕對不陌生。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f市人，對於f市首富又怎麽會陌生？向逸辰站在jacky麵前不遠處，一身玄黑色armani西服，脖子上圍了條米黃色圍巾，頭發比以前長了些，兩鬢修剪的很細致。左手肘裏搭著件深藍色大衣，領口一圈水貂皮，右手上拿著一張什麽紙被卷成一個紙筒。jackey淡淡掃了眼，俊朗不凡也不足以形容這個男人的英俊。向逸辰是認識jackey的，他是來這裏參加一場國際商業峰會，從張助那裏聽說，顏顏今天會有一場演出，演出過後還有記者招待會。本來他是做好了安排，特意空出了時間。雖然明白，顏顏和自己已經沒有可能了，但他並沒有癡心妄想，隻要能遠遠的看看她就好，真人在眼前總比夜夜夢境要強。隻不過，臨出發前，f市那邊又傳來消息，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要馬上召開視頻會議。於是，不得不耽擱了。結束完手上的一切，匆匆趕來，已經散場了。向逸辰隻來得及在空蕩蕩的會場撿起一張散落在地的宣傳畫冊，上麵印著顏顏和jackey雙人騰空的畫麵，隻一個側臉，卻依舊那麽美麗。“你好，jackey老師。”向逸辰看了看jackey，淡笑著打招唿。jackey看看他，不冷不淡的答應了一聲。彼此並不熟悉，打過招唿似乎沒什麽話說了。向逸辰微一頷首，“那，向某先告辭了，有機會再來欣賞jackey老師的演出。”“……”jackey有些煩躁。這個人，到底是為什麽來了？“向逸辰！”作為顏顏的朋友，jackey對於向逸辰的這種態度甚是惱火，什麽男人能把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弄成現在這樣心如止水？向逸辰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他。他們之間，似乎不是這樣熟稔的關係？“你幹嘛來了？”jackey站起來，他的個子比向逸辰還要高上幾公分，猛然間的氣勢是絕對不輸給向逸辰的。向逸辰微微一笑，幹嘛來的？反正不是打架來的。他把手裏的宣傳畫冊揚了揚，“雖然沒有看成演出，但入場券我是買過的……”“你……”jackey氣結，到了現在，這個事情的重點嗎？向逸辰自然不會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他甚至以為，jackey之所以對自己這個態度，大概是因為他是唐越澤的好朋友吧！於是，他皺了皺眉，問到：“唐越澤……和她，還好嗎？”已經結婚了嗎？一直忙著向家的事情，都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不過想來，也是順理成章了吧？唐越澤守了顏顏那麽多年，這下子終於能在一起，該是如何迫不及待？“什麽？”jackey愣住了，這個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jackey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實情的，把顏顏弄得那樣孤單，他有什麽道理告訴向逸辰？“挺好的，剛才越澤接她先走了，越澤在這裏開了家餐廳，說是要親自下廚讓她嚐第一道菜……”當然了，餐廳是為了另一個女孩開的，親自下廚的也不是唐越澤，而是他現在惦記的那一位。他可不算是撒謊啊！內容雖然是第一次聽說，向逸辰卻沒有多少意外。“嗯，是嗎？那就好。”向逸辰微一頷首，長劉海垂下來，上麵有些潮濕，想是沾上了雪現在化開了。“那，告辭了。”向逸辰彬彬有禮的告辭轉身，修長挺拔的身子在拐彎處不見了。隻餘長廊上一聲極輕而又綿長的歎息，那麽憂傷。**外麵冰天雪地，顏顏真是一步都不想出來走，如果不是為了演出！可是，她現在卻被自家老媽拖著，還是拖到了超級市場這種地方？到底還能不能了？采買日常用品這種活計，和保姆一道不就可以了嗎？“唉。”顏顏趴在手推車上，第189次歎息，請不要在意這個數據是怎麽得出來的——別認真，認真你就輸了！“困。”這個就是顏顏現在的感覺。扯了扯眼皮，顏顏睜著一絲眼縫，尋找著把自己挖出來的老媽。我勒個擦，人嘞？顏顏陡然驚醒，不是跟丟了吧？跟趟超市都能跟丟，還真是丟人現眼了！手上一緊，推著小推車開始在賣場裏瘋狂一陣找，沿途真是招來不少異國人的眼光。“唿……”顏顏鬆了口氣，終於在冷凍區找到了陳詩韻。陳詩韻正彎著身子，用著一口並不流利的外語和攤主討價還價？咦，這也可以？賣場也可以討價還價嗎？答案是肯定的，大家要相信大媽的實力！找到老媽了，顏顏打算繼續往手推車上一趴，所幸懶死她得了！“顏顏？”“嗯。”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顏顏，聽到有人叫自己，順嘴就應了一聲。答應過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f市，怎麽會有人這樣叫自己？這一口鄉音！聲音聽起來還那樣耳熟！“顏顏！”身後的人，又再次叫了一聲。顏顏聽出來是誰了，還沒轉過身去，人已有些呆住了，眼睛裏潮濕的，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打了個哈欠的緣故。“……”顏顏緩慢的轉過身去，看向對麵站立著的人，小巧玲瓏，一身通體雪白的大衣，頭上戴了頂火紅的帽子。顏顏張了張嘴，聲音小到她自己也聽不見，“小璃……”夏璃沫朝著她咧嘴一笑，“是啊，我剛才進來就看見你了，還以為是看錯了，後來就看你沒頭沒腦的在裏麵亂竄？找什麽呢？身上長跳蚤了？”“哈……”顏顏被她逗笑，眼睛一眨，眼淚水掉了下來。“這怎麽話說的？”夏璃沫依舊在笑，看上去比以往開朗了許多，原先削尖的下頜也長了些肉，圓潤不少，“看到我，難道不應該仰天長嘯，再來個世紀擁抱嗎？”“嗯！”顏顏反應慢半拍，夏璃沫已張開來雙臂，她後知後覺的跑過去兩步，將人摟入懷中。個子高就是有這個好處，夏璃沫小小的，抱起來很舒服。顏顏一使壞，把眼淚往她雪白的羽絨大衣上蹭。熱烈的世紀擁抱後，顏顏鬆開夏璃沫問到：“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同樣也是夏璃沫想要問的問題。“噗……”“哈哈……”兩人相視一笑，“走吧，出去喝杯茶？”顏顏點點頭，勾著夏璃沫的肩膀一同出了賣場，賣場裏，陳詩韻收獲戰利品，繼續轉戰下一個攤點。賣場樓上就有茶餐廳，這個時候，地點不重要，重逢的故人才最重要。“我出院沒多久就來這裏了，現在在上學進修，以後就打算留在這裏了，f市……曾經在那裏犯過很多錯，不想再迴去了。”夏璃沫捧著一杯咖啡，並不怎麽喝，拿調羹偶爾攪拌一兩下，姿勢看上去不要太優雅。顏顏則是捧了杯奶茶，嘴巴裹住吸管努力的吸著裏麵的水果布丁，兩隻眼睛集中在杯子上，眼神略貪婪。“嗯……嗯？”聽完夏璃沫的話，剛好一口布丁吸到嘴裏，由於太過驚訝，衝進了氣管，“咳咳咳咳……哎喲，咳咳咳……”顏顏扶著桌子一陣劇咳，臉都漲得通紅。“怎麽了，這是……”夏璃沫趕緊走過來替她拍背順氣，好容易把顏顏這口氣給順了過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嘻嘻。”顏顏心不在焉的笑著，心裏卻是猶如百爪撓心——最終是沒有在一起嗎？這種問題，要怎麽問？再說，問不問又怎麽樣？她和那個人之間的問題，歸根結底，和夏璃沫並沒有關係。“你呢？輪到你了。”夏璃沫淺酌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時，嘴巴上一點痕跡也沒有沾，一看就特別貴族。顏顏於是把參加歐洲舞蹈團，並移民的事情都說了。“現在f市，就留給我大哥、二哥了，我爸爸、媽媽都跟我在一起，嘿嘿，是兩個媽媽。”夏璃沫沒有疑問，大概也隻有顏顏這樣不記仇的性格，才會讓兩個媽媽友好的在一起相處吧？但是，就這樣了？為什麽沒有提到唐越澤？當時，聽向逸辰說，她不是和唐越澤在一起了？“你們準備要孩子了嗎？”夏璃沫問題問的有水平，一看就特別貴族！“噗！”顏顏再次噴了出來，幸好這次沒嗆著，“對不起、對不起……”噴過之後便是大驚，“什麽孩子？”這種問題，問的沒頭沒尾，簡直嚇死個人！“……”夏璃沫一頭黑線，“當然是你和越澤，不是結婚了嗎？”顏顏愣了兩秒，而後仰天捂住嘴巴大笑，“哈哈……嗯嗯，是要結婚了！越澤馬上就要結婚了，不過，新娘不是我……”想想這句台詞，怎麽聽著那麽耳熟？還很矯情，味道怪怪的，顏顏笑的更大聲了，“哈哈哈……”“……”夏璃沫坐在她對麵，一張嚴肅臉。見狀，顏顏趕忙收住嬉皮笑臉，正經道：“不是，我和越澤，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有個很好的女朋友，是他的同學，人長的特別漂亮，而且，身材特別好！”說著，還伸出手來，在xiong前比劃了一下，“……明白？”“噗……”夏璃沫成功被她誇張的動作逗笑，“要說身材，誰能比得上你這舞後？”“嘻嘻，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顏顏也不謙虛，笑著接受了。夏璃沫笑的更厲害了，以前不知道，這丫頭，還真是能給人帶來歡樂。“顏顏……”“嗯？”顏顏正看著窗外，臨近聖誕節了，商場裏正張燈結彩做著裝飾，看上去好不熱鬧，節日的氣氛被炒的如火如荼。夏璃沫搖搖頭，低頭喝咖啡：“……這咖啡，味道不錯。”她低下頭，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匆匆編了條短信發了過去。**向逸辰收到夏璃沫發來的短信，人正在機場的貴賓候機室，外麵再冷，他依舊一身輕便裝扮。手機響起，他漫不經心的掏出來一看。“總裁，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張助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兩杯打包的咖啡，正遞了一杯到向逸辰手上。“啪”！向逸辰非但沒接那杯咖啡，反而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帶著將那杯咖啡打翻在地上。他自己倒是毫發無傷，可憐張助被潑了一身。“總裁……”張助有些無辜的看著向逸辰。向逸辰此時哪裏顧得了他？他滿腦子全是夏璃沫發來的短信——顏顏沒有和唐越澤在一起，她是一個人！“哈，哈哈……”誰能來給張助解釋一下，總裁這樣突然的放聲大笑是什麽意思？看起來，比平日裏毫無表情還要可怕！最近公司沒出什麽事啊！而且業績越做越好，一切都很好！向逸辰看了一眼張助，眼神裏透著戰鬥前的興奮光芒，看的張助渾身一凜——這是要吞了誰的節奏？“去把機票退了，迴酒店，要是退不了就算了，從你薪水裏扣……哈哈……”說著，人已經衝出了貴賓候機室。留下張助一人在當場淩亂……為什麽要退機票？為什麽又不迴去了？退就退，為什麽退不掉還要從他薪水裏扣？又不是他不要迴去的！有錢人，簡直就是萬惡的資本家！張助偷偷在心裏對自家總裁豎起中指……我艸，這樣興奮是為哪般？別告訴他是為了女人！**“阿嚏！”顏顏打了個噴嚏，身上裹著毯子，懷裏抱著隻水晶碗，碗裏裝著冰激淩，她正拿勺子一勺一勺挖著往嘴裏送。下雪天裹著毯子吃冰激淩什麽的，真是最爽了！廚房裏是陳詩韻喋喋不休的聲音，“打噴嚏，都打噴嚏了還吃冰激淩！跟我去趟賣場，結果自己跑去玩兒了，我迴來了，她還沒有迴來，這孩子，真不招人疼！”顏顏癟癟嘴，不招人疼？不招人疼的話，那她手裏這冰激淩是自己跑到手上來的？嚴母正坐在她身邊看電視，聽到陳詩韻數落她，也朝著她瞪過來。“嘻嘻，媽，你也吃一口？”顏顏趕緊挖了一勺，送到嚴母嘴裏，嚴母張了嘴，吃了冰激淩，也不瞪人了，妥妥的好收買。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來，顏顏皺眉，今天這鈴聲怎麽聽起來怪怪的？老爸忘了帶鑰匙嗎？那也用不著這麽著急！誰還能不給他開門？老頭這麽冷的天還要出去釣魚，說不定凍成冰碴迴來了？大家都在忙，顏顏再懶，也隻好自己去應門。嘴裏叼著勺子，左手托著水晶碗，抬起右手就要按下開門鍵。可是……顯示屏裏這個人？！是她眼花了嗎？為什麽是他？他、他、他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還是想的太多，終於練成了思念成狂這一傳說中的魔功？暈暈乎乎的按下通話鍵，自己卻是半天沒有說話。“伯父，伯母，我……請問顏顏在嗎？”向逸辰站在外麵，並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顯示屏裏，隻能看見向逸辰的腦袋，看不見全身，卻也難掩其俊朗本色。顏顏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麽，畢竟剛才才和夏璃沫分開，向逸辰就到了這裏。這個人，以為自己是什麽？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嗎？眼睛酸，嗓子眼堵，胸口更是漲！哼！沒有多加思索，顏顏對著話筒，粗聲粗氣的恨到：“不在！”說著便果斷切斷了。站在門外的向逸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不友好的聲音，是他的顏顏！雖然是吃了閉門羹，但向逸辰的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輕盈的一如外麵紛飛的大雪。“誰啊？”陳詩韻看顏顏應了半天，也沒進來，心裏覺得奇怪便走過來看看，才剛問了一句，便見顏顏猛的拉開了大門，也沒披件衣服就衝了出去。隻穿著件大毛衣的顏顏，一口氣跑出了院子。大雪立時覆在了頭發上、身上，可是，院門前長長的道路上，哪裏還有向逸辰的影子？隻餘下剛剛點亮的路燈，光亮尚且比不上這漫世界的雪光。“你這孩子，怎麽好好的就衝了出來？”陳詩韻跟在身後，手裏拿著件大衣披在了顏顏身上。還沒披嚴實呢，顏顏就又跑開了。“混蛋！”顏顏一邊跑，一邊哭著罵，“混蛋！混蛋！”腳下一個趔趄，人已跪倒在雪地裏。想想自己的遭遇，顏顏覺得愈發淒慘，所幸放聲痛哭起來。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走過來，顏顏沒迴頭，跪在雪地裏，抽泣著說到：“他來了……可是，他又走了！嗚嗚……”顏顏身上一暖，全身已被大衣裹住。“嗚嗚……他不是來帶我走的！”顏顏看也沒看，直接往身邊的人懷裏一鑽，理所應當的以為那就是陳詩韻。鼻尖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記憶力纏纏繞繞，如今竟然走進了現實？顏顏腦中一個警醒，想要抬起頭來。“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向逸辰摁住顏顏的腦袋，摁在心口，像是要摁進心底！顏顏放棄了掙紮，伸出手來將人牢牢抱住，管它是不是夢，先做了想做的事情再說，萬一是夢呢？醒來就都沒有了！“……”還沒抱夠，顏顏的身子已然騰空，這一次她看清了抱著她的人，真是那個人啊！和夢裏麵一模一樣。向逸辰用大衣將她裹好，輕聲說到：“雪地裏太冷，你身體又不好，還有病根，不舍得你跪著。”向逸辰抱著顏顏一步一步往迴走，燈光逐漸占據了上風，蓋過了雪光的鋒芒，兩個人相擁的身影在雪地裏漸漸清晰。“逸辰。”“嗯。”“你有什麽話對我說？”“……對不起。”“不是這三個字。”“……我愛你……”向逸辰略臉紅。“再說一遍。”“我愛你。”果然一迴生、二迴熟。“再說一遍。”“我愛你，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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