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玖和彬蛟在客廳裏商量去精神病院的事,因為那裏的謎團還沒有完全解開……


    白驚歌醒了後從臥室剛出來就聽到了這話,她牙都來不及刷,立馬跑了過去,兇巴巴道:“不許去!”


    嗯?


    “驚歌!”


    言玖躊躇著叫了她一聲,隨即語重心長道:“那邊不處理完遲早要出事,上次如果不是你趕過去,石安安他們一行人……待會我會和彬蛟一起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驚歌往前衝了兩步,打斷道:“那我也去!”


    “你去?”


    言玖和彬蛟麵麵相覷,半晌,彬蛟眉頭扯了扯,嚷嚷道:“醜女人,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別給我和小玖玖添亂了。那可是倫家和小玖玖難得的二—人—親—密—時—光,你就不要像個電燈泡一樣來打擾我倆!”


    “不行,我怎麽能放心你們兩人去?”白驚歌說完徑直走到言玖身旁坐下,拉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人家也要去嘛,萬一遇到什麽事,還能互相照應一下。連彬蛟都能去,我為什麽就不能!”


    說完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手指在對方的胸口上不停地畫著圈。


    “嘔?”彬蛟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辣瞎了,他做了個深唿吸,撫了撫胸口。


    心裏想著這女人臉皮真厚,正要開口懟的時候,言玖突然先行一步開口道:“那裏太危險了,我不想讓你冒險!”


    彬蛟:“嗯?”


    他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不滿道:“小玖玖,你的意思是就想我跟著冒險了嗎?啊啊啊啊,你怎麽能這麽對倫家,這女人有什麽好?倫家的命難道就不值錢了嗎?嗚嗚嗚嗚嗚……”


    “咳咳”,言玖清了清嗓子,朝著對方投過去一記死亡蔑視眼,鄙視道:“你本來就是個鬼魂好不好!”


    彬蛟強詞奪理道:“鬼魂也是有心的好不好,你徹底傷了我的心!”


    言玖:“……”


    臨走之前,言玖摸了摸白驚歌的腦袋,說了句“乖,你在家等著就好”。


    那寵溺的眼神,旁邊的彬蛟氣到直想把白驚歌扔到樓下。


    而令他更可氣的是,兩人居然當他的麵膩歪了一會兒才出門。


    那一刻,彬蛟覺得什麽都完了,他的小玖玖儼然已經沉淪於愛情的毒湯藥裏不可自拔。他仰天長歎,無奈地搖了搖頭,步履沉重地出了門。


    今天陽光普照,許是夏天快來了的原因,空氣中有股熱騰騰的水汽環繞在周圍。


    兩人很快就到了精神病院的門口,黑洞洞的大樓像是被這個世界隔離了起來一樣。


    盡管門外很亮堂,但樓裏麵卻很黑,像是有道無形的屏障將光給隔離了起來。


    “先帶我去有畫的那個房間看看。”


    “好!”話音剛落彬蛟便在前麵帶路,剛走到樓梯口時,他突然感受到一束目光射了過來,那目光裏夾雜著很強的怨念。


    “嗯?”


    他停下了腳步,正準備轉頭看時,身後的言玖突然開口道:“別管他。”


    聽到這話,彬蛟點了點頭,徑直往前走去。


    到了那個房間門口,他開口道:“上次那群學生應該也進了這個房間,如果他們智商沒有問題的話,估摸著也猜到了這家精神病院做人體實驗的事情。”


    “你們是怎麽判斷出來的?”說著言玖走了進來,他環顧了一圈,環抱住胳膊,手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


    當視線落到左邊那麵牆上時,忍不住開口道:“光憑著這幾幅畫,好像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吧。精神病人比較亢奮,發作的時候一般人都控製不住,這個上麵有固定器很正常……”


    “那這些藥物呢,鐵皮櫃裏的瓶瓶罐罐,而且你看第一幅,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後麵就是實驗台。如果把這幾幅畫連起來看,很難讓人不懷疑。”彬蛟忍不住打斷了對方。


    牆上綠色的顏料看的言玖很不舒服,這些畫筆觸雖然淩亂,但卻很寫實。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門口猝不及防地響起了那個少年的聲音,言玖轉頭瞄了他一眼。


    上次因為是深夜,加上比較匆忙,沒太注意對方。


    這次言玖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個鬼魂看著著實有些嚇人!


    那張凹陷到變形的臉好像是人皮俑,整個人瘦到隻剩下一個骨架子,撐著一件血跡斑斑的病號服。


    突然,言玖的餘光瞄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沒吱聲,不動聲色地繼續站在原地。


    少年見眼前的兩人沒人搭理他,徑自飄了過來,自顧自地說道:“這家醫院裏的醫生都不是什麽好人!”


    彬蛟對著最後一麵牆的畫看了好幾眼,指了指,躊躇道:“這個人是你吧?”


    少年轉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突然聲嘶力竭道:“是他們害死了我,他們把我綁在床上,不停地給我注射一些奇怪的藥物,還對我露出猙獰的笑容,這裏的醫生都是變態,他們拿我們做實驗,啊啊啊啊……”


    說到這裏他突然跪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抱住頭,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言玖蹲下來,仔細看了一眼對方的衣角,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又起身迴到了第三幅畫跟前。


    仔細地盯著那個護士看,從眼神,到神態,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倒是彬蛟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忍不住嘲諷少年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問你什麽話都不說,這次怎麽就突然自己說了?你這小孩,想不到還有兩副麵孔?我跟你說,遲了,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收了你的!”


    “彬蛟!”


    言玖忍不住撇頭斜視了他一眼,提醒了一句。


    少年抬起頭,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他,彬蛟被他盯著背後有些發毛。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眼前的這個小孩不簡單,那股子很強的怨念,像是要衝破他的天靈蓋一樣。


    言玖用手指了指畫中的護士,問道:“這個人是精神醫院裏的護士嗎?”


    “是的。”少年肯定道。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那天晚上來的時候不是看到她了嗎?”


    言玖迴想著醜鬼和他說的那些話,精神病院裏的醫護人員和工作人員都已經離開了,隻剩下四十九個病人。


    但是這個護士卻依舊出現在了這裏,詭異的是,對方還穿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他的視線從護士的身上落到了畫裏麵那個醫生的身上,從這個角度看,隻能看到對方的背影。


    身上的白大褂好像沒那麽合身,有些寬鬆,乍一看,有種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覺。


    他現在開始懷疑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會不會因為長期在這裏工作,受病人們的影響,精神也開始出現了問題。


    畢竟在這個社會裏,就算是幾十年前,也不會有哪家醫院堂而皇之地敢做人體實驗,這要是被曝光了,牽扯到的人都免不了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這個護士跟你們醫院裏其他的護士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言玖禁不住追問道。


    這時少年已經起身站了起來,他正準備開口迴答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的,聽得人頭皮發麻,言玖禁不住慶幸沒有讓白驚歌跟過來,否則就這笑聲,還不得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三人將視線投了過去,門口處,先露出來的是一隻紅色的高跟鞋。


    尖頭細跟,看那跟高,足有八九厘米,並且那紅色,十分豔麗,像是用鮮血染的一樣。


    緊接著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閃了過來,“喲,今天這裏這麽熱鬧,嗬,這不是上次來的那位帥哥嘛。”


    話音剛落,護士已經衝到了言玖的跟前,長長的指甲觸碰到了對方的臉。


    一旁的彬蛟眼疾手快一巴掌將她扇到了一邊,嗬斥道:“把你的髒手拿開,我的小玖玖豈是你說能碰就能碰的。”


    額……


    他這一巴掌還真沒客氣,護士的發型都被拍亂了,頭上的護士帽也歪到了一邊。


    少年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冷眼旁觀著眼前的這一切!


    護士輕聲笑了笑,她微微張開嘴巴,舔了一圈上嘴唇,轉身拋了一個媚眼過來。


    隨即理了理衣服,站直身體後不急不慢地將發型弄好。


    “你這小醜,還是和上次來一樣粗暴,你說你這麽一帥哥,非要把自己化成這樣?太可惜了,讓我來幫你卸個妝吧!”說著護士輕蔑地笑了笑,朝著他奔來。


    言玖露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倒是也真想看看彬蛟那張“厚重”的麵具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見護士張牙舞爪地朝著自己撲過來,彬蛟趕緊往言玖身後躲,威脅道:“我和你說,你別過來,我可是打女人的。”


    因為有言玖擋著,護士不敢輕舉妄動,她和少年一樣,都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強大的靈力。


    既然靠近不了,那就隻能憑借這張嘴了,護士清了清嗓子,刺激道:“我聽說隻有生前做了什麽丟人的事,死了後變成鬼才不敢露出真麵目。讓我來猜猜,你生前不會是個變態內衣大盜吧?”


    “啊呸!”


    彬蛟伸長腦袋,一口唾沫星子吐到了對方的臉上,反駁道:“你看倫家這道行,我能這麽厲害是因為有很多人祭奠我,不停地給我燒紙錢。不像你,全靠著怨念。你說說,你什麽時候見過人們祭奠內衣大盜了!”


    這句話說完,護士沒發覺有哪裏不對勁,言玖倒是發現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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