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看的那本是怎麽迴事?”言玖突然想到了早上那事,沒忍住開口問道。


    白驚歌遲疑了一下,“哦”了一聲後翻了翻手機,“你說的是這個嗎?”


    “嗯。”


    “這個有什麽問題嗎?它的讀者很多啊,寫的也挺有意思的,我為什麽不能看?”白驚歌佯裝雲淡風輕地迴道。


    她心裏早打好了算盤,隻要我夠鎮定,臉皮夠厚,你就沒法抓住我的把柄。


    果然,言玖嘴角扯了扯,他還真說不出什麽。


    白驚歌一臉得瑟,湊過來補充道:“這類可多了,你看看,這些都是。”


    言玖眼睛瞄了一下,果然,好幾頁的目錄。


    “你是不是覺得我看這些是為了找找經驗和技巧,看看怎麽追你?”白驚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言玖歪著腦袋,一臉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噗……”


    白驚歌白了他一眼,直言道:“言玖你變了!”


    *


    剛搬到新住處,因為上次的插畫受到了吹捧,有個工作室邀請白驚歌過去參與一個漫畫的製作。


    對方給了豐厚的報酬,為了這筆錢,白驚歌在家閉關了一個多月,終於在截稿之前完成了。


    這一個多月,景行止一直陪著吳詩萌在劇組,沒迴來。


    三月下旬的時候,言玖出去了一趟,說是去追查水鬼的事,巧的是,隻要他不在,胖太肯定也不在家。


    白驚歌懶得搭理它,她心裏尋思著這肥貓估計也丟不了,有言玖在,它也不可能亂跑,那猥瑣兇悍樣,也不是善茬。


    別人想抓他也挺難的,畢竟不想冒著被抓的危險。


    時間一晃四月份了,三月的最後一天白驚歌交了稿,當天晚上七點鍾就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等十點才醒。


    眼睛一睜開就看到言玖呆呆地坐在她的床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來嘟囔道:“你這人幹什麽呢?一大早就坐人床邊!姑娘家的房間誰讓你說進來就進來的,這我要是在換衣服多尷尬。”


    她劈裏啪啦說了這麽一大段話言玖像是沒聽見一樣,仍舊宛如一個雕塑愣在了原地。


    白驚歌伸出手在他眼前搖了搖,小聲嘀咕道:“走神走到這個境界也太牛叉了吧。”


    見對方還是沒反應,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言玖的臉。


    “你幹什麽呢?”言玖這才迴過神來,有點不高興地怒視著她。


    白驚歌皺著眉頭,委屈巴巴道:“你這人怎麽能雙標呢?你捏我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麽啊,怎麽到我捏你就擺出這副死德行。不說這個,你出去這麽多天了,有收獲嗎?”


    言玖耷拉著眼皮,頓了頓,沉聲道:“沒有什麽收獲!”


    “誒?”


    白驚歌拉住他的胳膊,嚷嚷道:“你拋棄我一個人出去這麽多天誒,一點收獲都沒有?”


    言玖:“……”


    他扯了扯嘴角,內心深處一萬隻羊駝奔過,拽迴自己的胳膊,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道:“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下措辭,什麽叫拋棄你?我什麽時候拋棄你了?”


    額……


    話音剛落,言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也有點奇怪,這完完全全掉進了對方的套路裏了啊。他離開床邊,起身站了起來。


    “你先洗漱,客廳說。”


    扔下這句話他就離開了房間,迴到客廳時,眼前突然一個黑影壓了過來。


    “小玖玖,我可想死你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寂寞空虛死了,你個死鬼,說走就走,讓倫家好等,天天還要陪著那個醜女人,還要被那隻猥瑣的肥貓欺負。”


    彬蛟像是考拉一樣掛在了言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嘖嘖嘖……”白驚歌剛出房門口就聽到了這些話,她一臉嫌棄地咂咂嘴,嘲諷道:“麻煩您倆搞基去外麵搞成嗎,辣眼睛!”


    聽到這話,言玖無語地捂住了額頭,一巴掌將彬蛟扇到了陽台上,一屁股紮進了仙人球裏。


    疼得他“哇哇”直叫,站起來後突然豎起蘭花指,一臉嬌羞道:“死相,愛死倫家了。”


    說完迅速又奔了過來,言玖趕緊伸出手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冷言道:“一米的距離。”


    彬蛟撅了撅嘴巴,那張紅色的血盆大口嘟起來活像兩根香腸。


    白驚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捂住肚子笑得花枝亂顫。


    “醜女人,你居然敢笑我!”說著彬蛟“嗖”地一下到了她跟前,距離隻剩零點一公分。


    白驚歌瞪大眼睛,對方臉上的白色粉底清晰可見,像是抹了一層麵粉一樣,她像是中了魔怔一般,張嘴一吹。


    彬蛟捏住鼻子迅速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棄道:“你惡不惡心,沒刷牙就對著人吹氣?”


    說完立馬換了一副麵孔,一臉嬌羞地跑去言玖身邊,數落道:“小玖玖,你看看她吼,惡心吧唧的,那臭烘烘的嘴巴還對著倫家—哈氣……”


    “你!”


    白驚歌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她趕緊澄清道:“言玖,你別聽他瞎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個醜樣子,那粉抹得比牆漆還誇張,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吹下一層……”


    言玖:“……”


    他感覺自己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暴躁的心情,咬牙切齒道:“你,離我一尺地,去那邊待著,你,趕緊去洗漱,待會有正事和你們說!”


    “得嘞!”


    白驚歌走之前還不忘對彬蛟做一個鬼臉,哼著小曲去了洗漱間。


    趁著言玖不注意,彬蛟“嗖”的一下消失不見。白驚歌正在用洗麵奶洗臉,剛閉上眼睛彎下腰衝掉臉上的泡沫抬起頭時,突然看到了鏡子裏齜牙咧嘴的小醜,嚇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窒息,等反應過來時,才麵目猙獰地吼道:“彬蛟,你想死啊?你知不知道人真的會被嚇死的?”


    “我本來就是死人。”彬蛟毫不在意道。


    聽到動靜,言玖一臉擔心地跟了過來,一進來就看到劍拔弩張的兩人。


    白驚歌一看就被嚇得不輕,臉色都是慘白的,一隻手捂住心髒。


    言玖將視線落到彬蛟的身上,他沒講話,隻定定地望著對方,眼神冰冷而又兇殘。


    彬蛟心髒被嚇得“咯噔”一聲,咽了口唾沫,可憐兮兮道:“小玖玖,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以後不許嚇她!”言玖一臉嚴肅地警告道。


    彬蛟:“……”


    他內心深處:我招誰惹誰了?不就嚇個人嘛,至於嘛,小玖玖現在怎麽這樣?偏心的太明顯了吧!


    當下氣鼓鼓地“哦”了一聲,等到外麵的時候,他才一臉不高興地吐槽道:“我就是嚇一嚇她,你至於那麽較真嗎?”


    言玖沒急著迴答,想了一會兒才沉聲道:“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是人類,你嚇人沒輕沒重,真把她嚇著了怎麽辦?”


    嗯?


    彬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咂咂嘴,半開玩笑地說道:“小玖玖,講真的,你是不是喜歡上白驚歌了?”


    “別胡說!”言玖立馬否定了他。


    “我就說嘛,我的小玖玖眼光不可能這麽差的,哦……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你可不能移情別戀。”彬蛟的眼睛都快笑沒了。


    言玖一直都知道對方其實不是這樣的人,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非要裝作這種惡心的死變態的樣子。


    他曾經大膽地猜測過,對方生前應該活得很辛苦,且他的臉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時常需要偽裝自己,壓抑自己,甚至隱藏住了真實的自己。


    所以在他死後他才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天性釋放過頭了,就變得神經質,甚至過於變態!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猜測而已,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如果他不說,恐怕也沒人知道了。


    也許下次碰到老者的時候可以問看看,彬蛟他生前到底是什麽人!


    等白驚歌洗漱完出來後,彬蛟瞄了她一眼,禁不住吐槽道:“女人的臉,騙人的嘴!”


    聽到這話,白驚歌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看你那妝化的,像是戴了個麵具一樣?”彬蛟一臉輕蔑地嘲諷道。


    “嗬!”


    白驚歌冷哼了一聲,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反駁道:“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妝化得跟麵糊一樣。你哦,最好祈禱自己哪天不要睡死過去,不然我一定偷偷把你的妝卸掉,看看你到底長得什麽妖魔鬼怪的樣子。”


    “你敢!”彬蛟怒目圓睜道。


    言玖深吸了一口氣,訓斥道:“行了!你們倆有完沒完?”


    “不是,小玖玖,你看她,居然要卸我的妝,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哼!我不過……”


    他話還沒說完,言玖瞪了一眼他,開口道:“你也沒少欺負她,你們倆能讓我少操點心嗎?”


    “能!”兩人異口同聲道。


    “行了,說正事!”言玖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這幾天一直在外尋找水鬼,後來終於讓我找到他了,他居然躲在了孤兒院不遠處的那個湖裏麵。而且,他被人打傷了……”


    “誰打的?不會是老者吧?”白驚歌忍不住插嘴道。


    言玖搖了搖頭,半晌,直言道:“是子申!”


    “子申是誰?”


    “他不願意透露更多,對了,那本書他說被子申搶走了。”說到這言玖眉頭緊鎖,“當我問他書裏有什麽的時候,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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