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從學生藝苑出來,白驚歌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文君禁不住過來吐槽道:“瞅瞅你慫成什麽樣子了,剛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多說幾句會死嗎?”


    “我哪裏敢說啊,你饒過我吧。”


    “噗嗤”一聲,文君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咂咂嘴,比喻道:“我感覺叫歡歡見到徐斬本人差不多也就是這個程度吧,喂,你真的不想下手,剛剛覺得學長對你挺有興趣的。”


    白驚歌轉過頭瞪了她一眼,冷漠道:“男神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談戀愛的。”


    “切。”文君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快走到宿舍樓底下的時候,她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腦袋,後悔道:“剛剛應該加個聯係方式的,後悔!”


    “誒誒,剛剛誰說男神是用來看的,那你加聯係方式幹嘛,沒必要啊,你見哪個粉絲有偶像的聯係方式的。”文君禁不住懟道。


    白驚歌轉念這麽一想,覺得還挺有道理,便放下了這個念頭。


    事情一直到大三那天她們有節實驗課要上開始發生了轉變,雖然白驚歌也很驚奇為什麽美術生還要上實驗課,但學院就是這麽奇葩。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歡歡突然賊兮兮拉住了白驚歌的胳膊,把她帶到了講台那裏,文君正站在那等著呢,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倆這一副賊兮兮的模樣,到底是要幹嘛?”


    等她靠近了,文君一把將她拉上了講台,然後手指著上麵貼的一張紙開口道:“看看,這是誰?”


    白驚歌一臉狐疑,當她把視線落到那張紙上時,驚奇地發現上麵居然寫著上一級院裏各個專業的大班長的名字和聯係方式。


    歡歡笑了笑,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將白驚歌男神的聯係方式撕了下來塞進了她的口袋,幾個人迴到宿舍後才敢打開來。


    白驚歌看到紙條後臉色立馬變了,她合起來,望著文君,開口問道:“你在哪聽說我男神姓苗的?”


    “就當時我聽到有人喊他的啊,我知道,我那是聽錯了,他不姓苗,嗬嗬。”文君訕訕地笑了兩聲,一臉不好意思道。


    白驚歌:“......”


    她重新打開紙條,放到她們跟前,厲聲道:“人家姓張,張,好不好,而且是叫張振誠,哎,我們叫了他兩年苗人鳳。”


    “哈哈哈哈哈......”


    歡歡忍不住笑出了聲,努努嘴,“起個代號挺好的,那樣我們隨時隨地都能討論他,否則叫認識的人聽見了,多尷尬!”


    這麽說來,好像也挺有道理。


    白驚歌掏出自己的手機,將對方的號碼輸了進去,然後加了聯係方式,驗證消息就寫了“xx級美術專業白驚歌”。


    她當時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對方剛好進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很快對方就通過了她的驗證,一上來,就冷淡地問她是誰。


    白驚歌想了想,隨口迴道:“就是之前國慶匯演前開會時那個說暑假在家把韌帶拉傷的女生,估計你應該不記得我了。”


    對方愣了一下,沒急著迴消息。


    這段時間三個人都屏住唿吸,等著對方的迴答,白驚歌的心髒更是跳到了嗓子眼上,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都不敢眨眼睛。


    半晌,手機震動了一下,對方迴消息了。


    “嗯,我記得,後來在校園裏還看過你幾次,想跟你打招唿來著,但怕你不記得我了,就沒敢跟你打招唿。”


    “啊啊啊啊......”


    白驚歌叫出了聲,她忍不住跳了起來,趕緊迴複道:“我也是,我也沒敢和你打招唿,怕你覺得這奇怪的女生到底是誰。”


    隨後兩人隨意扯了幾句就結束了聊天,歡歡在一旁攛掇道:“好不容易要來聯係方式,你為什麽不多聊幾句。”


    “我又沒有想法,聊那麽多幹什麽。”


    後來在畢業前兩人在校園裏偶爾碰麵過幾次,每次也隻是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唿就結束了,畢業後就再也沒聯係了。


    *


    言玖聽到這裏,坐直了身體,一臉驚奇道:“這,這就沒了?下文呢?”


    “還能有什麽?”白驚歌一臉無語。


    言玖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畢業了你的那個男神都不知道你喜歡他?”


    “我什麽時候說喜歡他了?”白驚歌“嘩”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義正言辭道:“言玖你給我聽清楚了,他是我的男神不錯,可我的確從來沒有動過歪心思。我不喜歡他,就隻是單純地覺得他帥,長得很像一個明星而已。”


    “切!”


    言玖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嘲諷道:“你別自己追不到別人就在這給自己找台階下,我才不信。”


    “嗬!”白驚歌冷笑了一聲,她扯了扯嘴角,禁不住豎起了中指,信誓旦旦道:“我要是真喜歡,還沒有我白驚歌追不到的男生,你要不要試試,嗯嗯?”


    一聽這話,言玖有點慌,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不屑道:“你不是要對我試試吧?拉倒吧,你也說了,是真喜歡,而你,不過隻是單純地想睡我而已。”


    “這話你聽誰說的?”


    白驚歌有些氣憤,迅速打斷了他。她這會的記憶像是短路了一樣,自己說過的話完全不記得了。


    言玖也懶得拆穿她,答非所問道:“你該去休息了,我也困了。”


    “不不不,你必須跟我說清楚剛那話誰說的,我要知道是誰在破壞我的名聲?白驚歌不依不饒道。


    言玖冷淡地瞄了她一眼,,薄唇微啟道:“這話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說實話,上次我喝醉酒你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麽?”


    嗯?


    白驚歌心髒“咯噔”一下,臉上閃過慌張的神色,否認道:“那,那,那什麽,沒,沒有的事,我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嗬嗬!”


    她現在內心深處慌得一比,禁不住想道,難道他都記起來了?不應該啊,當時酒醒後都沒記起來,這都過去這麽多天了,怎麽可能說記起來就能記起來。


    “誒,不是啊,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主動的可是你。”白驚歌立馬反客為主道,她打定主意,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否則以後臉麵往哪放。


    言玖也不著急,瞄了他一眼,冷言道:“如果不是你套路我,我怎麽可能主動?”


    他這話殺傷力太大了,白驚歌咽了口唾沫,這明擺著是在說她沒有吸引力啊。正要開口懟的時候對方先行一步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真的該去休息了,這都幾點了。”


    聽到這話,白驚歌氣衝衝地迴到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躡手躡腳地下床後走到門口,輕聲道:“言玖,言大人,鬼神君,您睡了嗎?”


    .....


    沒動靜,客廳裏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白驚歌像是個賊一樣,赤著腳朝著沙發那走去。


    借著外麵的光亮她清晰地看到言玖已經進入了夢鄉,撇撇嘴,轉身迴到房間去拿了一床被子出來。


    然後輕手輕腳地給對方蓋上,剛拉被角時言玖突然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幹什麽?”


    手腕處有些吃痛,白驚歌費力從中拔了出來,無語道:“什麽幹嘛,給你蓋被子。”


    “你能有那麽好心?”說著言玖坐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確蓋了一床被子。


    白驚歌皺了皺眉頭,扔下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起身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裏。


    “我是個鬼魂,鬼魂哪裏需要蓋被子?”言玖耷拉著腦袋,有些惆悵地反問道。


    “嘿!”白驚歌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不爽地懟道:“鬼魂怎麽了,在我心裏,你和平常人沒區別,也會冷,也需要溫暖。”


    “你何必呢?”說這話的時候言玖依舊沒有抬頭,連眼皮子都沒抬,長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瞼上。


    白驚歌被這話堵得語塞,半晌,才囁嚅道:“我樂意。”扔下這句話她就朝著臥室走去。


    “等一下!”


    言玖對著她的背景叫了一句,頓了頓,開口道:“謝,謝謝你!”


    “言重了!”白驚歌擺了一下手,翻了個白眼,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再等一下!”


    白驚歌:“......”


    她一臉無語地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沒好氣道:“又有什麽事?言大少爺,咱要是不喜歡,你大可不蓋這被子,就放,放一邊吧,我明天早上過來收。”


    “你不會真的想從我這試試吧?”言玖開門見山道。


    對方剛還吐槽他遲鈍木訥,但其實他一點都不,小心思敏感著呢。白驚歌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了眼裏,眼前的這個姑娘總是大膽而又直接,很多時候,言玖都在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撩他。


    白驚歌一頭霧水,幾步竄到他的跟前,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言玖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疑惑道:“怎麽了?”


    “試什麽?”白驚歌反問道。


    言玖:“......”


    他是真不知道對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神經大條,這話一時間把他問住了,“咳咳”了兩聲,尷尬地迴道:“沒什麽。”


    說完這句話,言玖重新躺了迴去,他拉了拉被子,翻了個身,故意背對著對方。白驚歌見沒什麽事,扯了扯嘴角就離開了這裏。迴到房間後,關上門小聲嘀咕道:“這言玖,到底擰個什麽勁。”


    不知道是不是認床的原因,她還是睡不著,便掏出手機,想找點來看,不自覺地就將“鬼丈夫,鬼夫君”等相關關鍵信息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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