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玖把自己看到的事複述給了白驚歌,對方聽完以後略做沉思狀,半晌,忍不住問道:“感覺歐珞也是個可憐人!”


    “你同情她?”言玖忍不住反問道,他眉頭緊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白驚歌上床後往裏麵移了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答非所問道:“上來吧!”


    言玖:“……”


    內心:你tm腦子是被驢踢了,想什麽呢?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睡覺?


    白驚歌瞄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鄙視道:“怎麽了,今晚又突然裝起正人君子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記巴掌落到了她的頭上,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噫嘻”了一聲,罵罵咧咧道:“臥槽,死鬼,你居然敢打女人?你他娘的活膩了吧。”說完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你也配被稱作“女人”?你怕是對這兩個字有什麽誤解吧?”


    言玖稍微使點力,對方連他的身邊都靠近不了,白驚歌直唿不公平。


    她氣的被子一拉,將自己蒙在裏麵生氣,言玖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諷刺道:“別高丁承他不要你了,你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我對你這種屌絲沒有任何興趣!”


    白驚歌:“……”


    她閉上眼睛,掙紮了一下,突然從裏麵跳出來,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到了對方的臉上。隻聽得“啪”的一聲,兩人都愣住了,白驚歌沒以為對方竟然會不躲開,而言玖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尷尬起來,白驚歌的手僵硬在空中,“對不起”三個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她咬咬牙,轉身躺了下去將後背對著對方。


    言玖“嗯”了一聲,垂下了眼眸,迴他的小床上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白驚歌“騰”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一轉頭,瞳孔迅速收縮,掀開被子後鞋子都來不及穿。她迅速拉開陽台的門,又轉身跑到洗漱間,廚房,到處都沒有言玖的身影。


    心髒咯噔一聲,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還是有生之年她第一次如此慌亂。


    “撲通”一聲,她坐到了地上,雙眼無神,愣了一下後才想起來什麽,跑去洗漱間唿喊道:“醜鬼,醜鬼你在嗎?”


    話音剛落,對方在馬桶上出現,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白驚歌突然衝過來抓住他的臂膀,急切道:“你有看到言玖嗎?言玖去哪了?”


    那聲音裏還帶著哭腔,醜鬼一臉懵逼,不知道對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就在這時,床頭的手機響了,白驚歌鬆開他,趕緊過去接電話,是院長打過來的!


    等白驚歌趕到孤兒院的時候,高家的人已經先行一步到了,高丁承父子倆都在。


    院長和副院長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其他小朋友們都被打發出去,讓高董的助理們帶出去玩了。


    諾大的孤兒院隻有他們五人在!


    白驚歌徑直走了過來,高丁承斜視了她一眼,那眼神特別陌生,裏麵還夾雜著絲絲輕蔑的意味。


    他不僅性格變了,連通身的氣質都來了一個大反轉。以前的高丁承,斯斯文文,穿著休閑,配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溫和儒雅。


    現如今的他,梳著大背頭,身穿一身黑色西裝,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眼鏡也已換成了金絲邊框。躲在鏡片後麵的眼神犀利而狠戾。活像一隻黑豹捕捉獵物時散發出來的駭人的眼神!


    白驚歌咽了一口唾沫,走至跟前時佯裝鎮定地問道:“什麽事還勞煩高叔親自來這裏?”


    “嗬嗬,驚歌呐,好久不見!”高董事長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唿道。


    白驚歌瞄了一眼高丁承,對方神色冷漠,一臉孤傲地站在原地。


    白驚歌懶得和他們廢話,開門見山道:“高叔,有什麽話直說吧,我這忙的很!”


    “驚歌!”院長沉聲叫了她一句,示意她有點放肆了,副院長也趕緊過來拽了拽她的胳膊。


    白驚歌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又是直性子,若不是看在二老的麵子上,她早就翻臉了。


    不用說,她也知道眼前這二人來者不善,定不是什麽好事。估計又在打孤兒院的主意了,她咬咬牙,暗暗下定了決心,隻要有她白驚歌一天在,外人就不要想打孤兒院的主意!


    高董事長擺擺手,嬉皮笑臉道:“無妨,無妨,女娃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曉得她的脾氣。今天來,是有事!”


    聽到這話,白驚歌心髒咯噔一聲,她如雕像一般立在原地,等著對方下半截的話。


    “咳咳!”高董事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聽說前段時間驚歌拒絕了小兒的求婚,現小兒已經和吳家的千金吳詩萌擬訂了婚約,我想,當年的那紙娃娃親是不是應該……”說到這裏,高董事長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神情出來。


    院長和副院長同時將視線落到了高丁承的身上,哪知道對方隻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冷若冰山一樣地杵在那。


    副院長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短短幾天沒見,對方怎麽就忽然之間像變了個人一樣!


    白驚歌臉色鐵青,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轉頭對院長說道:“能把那紙婚約拿過來嗎?”


    “驚歌!”


    她強忍住淚水,想想也是可笑,以前,她無比排斥這紙婚約,恨不能立馬撕爛它。而今,等真正發生的時候,又心生不願。倒不是說她不想放棄一個成為高太太的機會,就是被用這種方式毀掉,總覺得心有不甘。


    畢竟她還沒搞明白高丁承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短短的幾天時間,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強扭的瓜不甜,老頭子,去拿來吧!”副院長勸阻道。


    “也罷!”院長轉身去了二樓。


    這時,白驚歌突然朝著高丁承走去,穩了穩氣息,咬牙切齒道:“你就沒有什麽和我想說的嗎?”


    高丁承居高臨下地瞄了她一眼,薄唇微啟道:“不是你反悔在先嗎?要我說什麽?難不成真以為我是你的舔狗?”


    “砰”的一聲,像是有顆子彈穿進了白驚歌的胸膛,“舔,舔,舔狗!”她呆若木雞,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對方當作舔狗,況且,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她是會欺負對方,但那也是真心拿他當朋友才會這樣。


    至於那紙婚約,也是兩人都商量好的,至於臨時反悔,的確是她不對,但這件事明明對方也沒放在心上。


    白驚歌做了個深唿吸,顫抖道:“我,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嗬”!


    高丁承冷哼了一聲,他鄙視了對方一眼,沒吱聲。


    白驚歌算是看透他了,也不想再追問下去,她隻當以前的那個“高丁承”已經死了,眼前的這個,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不,是比一個陌生人還叫她惡心的人!


    這時,院長已經把婚約書拿了下來,白驚歌拿過來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嘶啦”一聲,將它撕成了好幾截。


    院長渾身顫抖著,踉蹌了一下,後退了幾步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撐住腦門。


    這倆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看得出來,兩人是互相喜歡的。但不知為何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白驚歌的眼睛發紅,她將手裏的碎紙灑在了高家父子的跟前,咬牙道:“現在你們滿意了吧。”


    哼!


    高董事長輕哼了一聲,厚著臉皮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緊接著說道:“驚歌小時候救過丁承的命,這個恩情我們高家也還的差不多了,這麽多年來沒少給孤兒院資助,所以,請你們以後也不要再拿這件事說事!至於那紙娃娃親,當年我家老爺子一時糊塗,現他已經不在了……”


    “高叔,我們知道了,您不必擔心,我們雖窮,但不至於沒有骨氣,慢走,不送!”白驚歌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高董事長甩了一下手,冷哼了一聲,同高丁承一起離開了這裏!


    他們前腳剛離開,白驚歌就站不住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撲通”一聲摔了下去。


    副院長見狀,趕緊過來扶住了她,一臉擔心道:“驚歌,你沒事吧?丁承他……”


    白驚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高丁承的事她不願意多說,畢竟她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


    言玖早上出去辦了點事迴來,找到白驚歌後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默默地站在牆後麵沒敢出來。


    這時院長歎了口氣,無奈道:“該來的總會來的,算了,看命運吧!”說完雙手背在身後,步履蹣跚地離開了大廳。


    白驚歌擦了擦眼淚水,信誓旦旦道:“副院長你放心,隻要有我白驚歌一天在,我就不會讓高家動孤兒院的!”


    副院長聽到這話後鼻子一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驚歌,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該來的總會來的,隻是苦了那群孩子……”


    “不就是一千萬麽,我會想辦法的!你們要相信我!”


    “一千萬?”言玖小聲嘀咕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麽,心裏不禁有些愧疚,這時他才知道對方一心想要一千萬原來都是為了孤兒院!


    這個瞬間,像是聽到了什麽東西跌落地上的聲音,“啪”的一聲,碎的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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