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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點半下班,溫飲打開手機發現溫時給他噠噠噠一連發了好幾條微信。


    【小時:姐!!你和祁老師是怎麽迴事!?!】


    【小時:你們才認識幾天!!!】


    【小時:你們到底怎麽迴事?!】


    【小時:祁老師突然找我要你的微信,嚇死我了!】


    【小時:你該不會搞定了我們祁老師吧?】


    【小時:不會這麽快吧?不會吧?】


    【小時:你快迴我啊啊啊我不敢問祁老師,急死我了!!】


    溫飲:“……”


    雖然不太明白怎麽迴事,不過溫飲倒是很淡定點了退出,發現通訊錄一欄的確多了個好友申請驗證。


    這人頭像白底黑字,就一個大大的邀字,微信名叫樂訴。


    溫飲多看了兩眼他的微信名,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琢磨出這麽個名字可能蘊含的意思,手下點了通過。


    然後迴頭給溫時??o舌碌男踹痘亓頌蹕?1


    【林飲:我,見義勇為,樂於助人,慷自己之慨,而已。】


    手機震動,又有新消息進來了。


    是祁邀。


    【樂訴:溫醫生_】


    溫飲頓了頓,盯著那個笑臉顏符號瞅了瞅,再想想祁邀總是一本正經的臉,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低微的“啊”。


    啊完之後趕緊給人迴了過去。


    【林飲:祁老師_】


    【樂訴:抱歉,昨天的事,十分打擾你。】


    【林飲:沒什麽的,我也是名醫生嘛。】


    【樂訴:_】


    又見到這個笑臉符號,溫飲沒忍住按了按嘴角。


    【林飲:哦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樂訴:托溫醫生的福,感覺好很多。】


    【林飲:哦,那你手上的傷?】


    【樂訴:過兩天就能好了。】


    溫時這時忽然迴消息。


    【小時:姐你這啥意思啊?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給個準話成不?】


    【林飲:沒事,謝謝關心:)】


    【小時:……】


    【小時:那祁老師還問了你支付寶賬戶怎麽迴事啊?你們還有什麽不可言說的金錢交易?】


    支付寶賬戶?


    溫飲愣了愣,打開支付寶一看才發現賬戶裏多了不少錢,轉賬人頭像也是一個白底黑字的“邀”。


    可能是還她昨晚墊付的醫藥費之類的。


    但給的太多了。


    溫飲想了想,沒有直接去問祁邀,畢竟對方默默轉給她之前也沒說什麽。


    老實說,要是溫時不提,她都沒發現賬戶進賬,她對支付寶賬戶裏的餘額一向不大關心,也沒開啟到賬通知什麽的。


    她把多出來的部分一分不少給轉了迴去。


    這時,祁邀又給她發了條消息。


    【樂訴:我朋友前段時間剛好開了家甜品店,聽說味道不錯,溫醫生要不要去嚐嚐?】


    溫飲猶豫了下。


    他先劃的界限,現在又提出這種問題,溫飲不太明白他說這番話的真實意思是什麽。


    人都有客套的時候,既然金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再邀人吃個甜點豈不是多此一舉。


    可是轉念一想,祁邀給她的感覺又不像那種人。


    正踟躕之間,手機屏幕忽然蹦出舒伽顏的名字。


    溫飲接了。


    “阿飲阿飲,你和溫時上迴是不是跟我說過那個s大女研究生宿舍死亡事件?”舒伽顏一接通電話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啊,對。”溫飲一頭霧水,當時隻是為了解釋他們不小心放了她鴿子的事才提到的,“怎麽了?突然問我這個?”


    舒伽顏說:“我知道殺那女生的兇手了。”


    溫飲這迴是實打實吃了一大驚:“你怎麽會知道?”


    舒伽顏完全跟這件事沒有一毛錢關係,而且她人還在x市,怎麽會知道?


    舒伽顏語氣沉重:“白酥爸媽來找我做律師委托,把白酥的事全告訴我了。”


    白酥爸媽覺得白酥都二十多歲了仍然單身說不過去,就想著給她安排個相親,經人介紹,白酥大半個月前去相了一次。


    對方是個家世平凡的小子,長相也平平無奇。


    說實話,白酥本人並不在意這些,但那男人的素質實在不太好,相親中就對服務員甩臉色,裝大款,還總問白酥一些大男子主義的問題。


    理所當然,那次相親就告吹了。


    大家都以為相親結束就什麽事也沒有了,既然並非你情我願的事,也沒必要死纏爛打。


    但誰知道那男人竟然看上了白酥的家世,打著傍富婆的算盤,總是私下騷擾白酥,惹得白酥不勝其煩,卻總也甩不掉對方。


    那次在超市,白酥遇上溫時,他們都不知道相親男就偷偷跟在白酥後麵,見著白酥和溫時說話就認為白酥不潔、不要臉。


    後來相親男發現白酥宿舍就她一個人,當天晚上就從別人手裏搞到了藥,深夜爬進白酥宿舍,奸殺了她。


    s大宿舍老舊,雖說前幾年翻新了一遍,但並沒有在女生宿舍裝監控的意思,所以找出兇手花了挺長時間。


    原本兇手就應該被當即定罪,但誰知他家人突然拿出一份精神病鑒定報告,說他們兒子有精神病,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這一出來得措手不及,警方驗證了那份鑒定報告,果然不假。


    案件陷入了膠著中,警方人員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白酥父母實在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托人幾經輾轉才找到舒伽顏這個專門為女性抱不平打官司的律師。


    舒伽顏聽完後氣得不行,隻恨不得自己不是個警察,要不然非得抓住那個兇手暴揍一頓,再扔進精神病院暴躁症患者那邊,讓他好好體驗一番什麽叫精神病。


    溫飲心裏也不好受。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剛才說精神病鑒定報告?”


    “對,但是報告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警方驗證過了,是真的。”


    溫飲沉吟片刻:“鑒定報告是真的,但如果進行鑒定的精神病醫生沒有按真實情況來鑒定的話……”


    舒伽顏語帶懷疑:“不可能吧?好幾位權威精神病醫生都說兇手有精神病,這不可能作假吧?那個兇手的家庭環境並不算富裕……”


    “那怎麽能請得起權威專家給他們做鑒定呢?”


    “我查過了,他們家傾家蕩產請的專家,真是不擇手段也要保那個傻逼兒子,都是傻逼!傻逼精神病草雞!”


    溫飲聞言隻得泄氣,她什麽忙也幫不上,就算氣得想揍人也無法做任何有益的事。


    結束通話,頁麵自動顯示與祁邀對話的對話框,她怔了怔,發現手機鍵盤是開著的,這說明在對方那邊,她一直處於“對方正在輸入中”的狀態。


    溫飲連忙給迴了條消息。


    【林飲:抱歉,剛才接到個朋友電話,才掛掉。】


    等了兩分鍾對方依然沒有迴複,溫飲心下忐忑,希望祁邀不要認為她是故意的才好。


    她看了眼祁邀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我朋友前段時間剛好開了家甜品店,聽說味道不錯,溫醫生要不要去嚐嚐?】


    溫飲息了屏,去倒了杯溫水,迴來見祁邀仍然沒有迴應,她思索著,重新輸入。


    【林飲:有時間的話,一起去你說的那個甜品店吧_】


    祁邀開完會就已經兩點多了,剛出來學生就迫不及待拉著他去搞項目,說是項目出了點小問題,他解決完手邊大大小小的問題差不多就四點了。


    偶然碰見溫時他才想起來之前在微信上問了溫飲要不要去甜品店,而對方很久沒有迴應。


    “祁老師,作業都發你郵箱了。”


    “嗯,我迴去看。”


    他拿著車鑰匙往停車場走,進了車解開手機,溫飲早給他迴了消息,也就是說他無意之中晾了她幾個小時。


    盯著她的笑臉符號看了會兒,祁邀雙手搭上方向盤,盯著右手背上的繃帶,無奈地歎了口氣。


    溫飲兩條微信消息中間隔了好幾分鍾,估計一開始是想直接拒絕他的提議,後來發現他一直沒迴應,她可能產生了什麽誤會,所以後來又補充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既給他留了麵子,也表達了她話中含義。


    其實她隻是在含蓄地表達拒絕的意思。


    【樂訴:好_】


    祁邀喜歡用顏符號的習慣其實是跟學生學的,以前有位學生說他講話簡潔幹淨,老給人一種不高興的錯覺。


    後來他琢磨幾天,覺得顏符號挺可愛的,就試著說完一句話加個顏符號,雖然一開始學生不約而同問他是不是被盜號了,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


    溫飲收到祁邀的消息時正好處於休息的間隙,她往茶杯裏放了袋花茶茶包,正準備去接熱水,手機震動了一下。


    倒完開水迴來她就看見祁邀發的消息。


    她笑了笑,沒迴,退出之後就把和祁邀的聊天對話框刪了。


    微信界麵裏隻有溫時和舒伽顏的對話框,還有一個群聊天,她習慣刪除交流並不頻繁的對話框,界麵清爽幹淨,她看著舒服。


    而且,她並不認為她和祁邀未來還會產生什麽特別的交集,至於去甜品店的約定,估計也要無限推遲了。


    畢竟在她眼裏,祁邀可是屬於相當理性且克製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毒性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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