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薑苒失去反抗的力道,最後隻得發出些許的嗚咽聲。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欲望正侵襲著她,就她以為還要再發生些什麽的時候,隻感覺身前一鬆。


    她縮在角落不敢睜眼去看,久到房門傳來激烈的關門聲,這才敢緩緩睜開眼睛去看。


    晦暗得宮殿隻剩她一人,她心裏厭惡的將身上一點點的清洗幹淨,直到浴水變涼,她才昏昏沉沉從裏麵出來。


    江淮玉用方令舟威脅她,亦如同抓住她的命一般。


    她該怎麽辦?


    一晃又過了兩月,初冬來臨,北冥帝也在某個晚上薨了。


    再次看見江淮玉的時候,他已然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男人一襲金龍錦袍,麵上的笑容盡顯溫柔,但在薑苒眼中,他就是洪水猛獸。


    就在男人伸出手想要靠近她的那一刻,薑苒後退了幾步,卻還是被他一手拽著。


    “宣旨吧。”


    男人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容她退縮。


    殿內的太監不敢抬頭的將封後的聖旨宣讀出來。


    薑苒臉色驟然大變:“我不願意!”


    讓她做皇後那就是死了也要與他同葬,她不要。


    “阿苒,難道不想要他活了嗎?”


    “江淮玉!”薑苒雙目通紅的看著他,明明他可以將她囚禁在這裏一輩子,卻還要用這種法子折磨她。


    見她生氣,男人反而更高興:“阿苒,無論朕怎麽做,還是比不上讓你生氣動容的樣子。”


    是,自從那日他強迫她,將她按在門上吻過以後,他們就沒再見過。


    但江淮玉卻每日賞賜如流水一般送過來。


    薑苒看見這些東西便想起他逼她的時候,無論他送什麽,她會扔掉。


    反正是他的,他強迫她,那她也要讓自己痛快一些。


    “阿苒若是生氣,大可以隨便發泄。”


    江淮玉指著那些被宮女送進來的東西,握著她的手去拿起一頂玉如意。


    “阿苒覺得這頂玉如意的聲音如何?”


    男人手指輕輕一鬆,那玉如意便摔得粉碎。


    “還是那麽不經摔,阿苒,開心些可好?”他歪頭看著姑娘的臉說:“阿苒乖一些,等成了婚,朕亦會給他活路,你知道的,若不是朕心善,他本該死了。”


    薑苒緊緊咬著唇,最終妥協了:“我答應你,希望你不要食言。”


    江淮玉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那是自然。”


    “適才聽說阿苒今日都未用膳,不如陪朕用一些可好?”


    她能有拒絕的權利?


    未等她開口,男人已經牽著她的入座。


    “阿苒想吃什麽?”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薑苒冷冷迴絕了他。


    她這幾日根本沒有一點胃口,如今看見這個男人就更沒胃口了。


    江淮玉蹙眉看著她,說:“阿苒不吃,那朕親手喂你好了。”


    “我不要,我自己會吃。”薑苒忍著一口氣,夾了一塊菜,剛吃進去,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江淮玉臉色驟然大變,下一秒就已經走到她的身邊,“阿苒,你怎麽了?”


    薑苒沒說話,一陣又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手腕,“你.....可是有了?”


    “什麽?”薑苒眼中一陣酸楚,她怎麽可能有孩子。


    “我有沒有皇上難道不知道嗎?”


    也是,他未曾碰她,又怎麽可能有。


    “朕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我不要。”


    薑苒突然想起來,她已經有兩月沒有來月事,而且這兩月都沒有發作。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能就有三月了。


    怎麽會?


    江淮玉自然是不肯依她的,當即叫了太醫給她把脈。


    太醫把完脈一臉複雜,“娘娘這脈有些奇怪,似有孕,卻又很虛浮。”


    “皇上,興許是微臣醫術不精,還是讓李大人來瞧瞧吧。”


    連續幾個太醫都說同樣的話,薑苒隻覺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你弄疼我了!”


    她奮力甩開男人的手。


    江淮玉按下心中的怒氣,說:“讓李大人過來診脈。”


    聽見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太醫,薑苒臉色越來越沉,“你換了一個又太醫,是不是如果我真的有孕了,你不會留下他對嗎?”


    江淮玉淡淡一笑:“怎麽會,這是朕的孩子,朕應該高興的才是。”


    說著他已經將手放到姑娘的小腹上,仿佛真的那一處有一個孩子一般。


    殊不知他的心已經萬般混亂不堪,裏麵住著一隻野獸,即將要衝破牢籠,將他的獵物占為己有,最後吞入腹中,不留一絲痕跡。


    “你別碰我!”薑苒推開他的手,將他視作瘟疫一般。


    “阿苒又在氣什麽?難道有我們的孩子,你不高興嗎?”


    她應該高興嗎?


    這個男人笑得那樣恐怖,若是真的有,她不敢想象方令舟會被他如何,畢竟所有生死已經在他的手上。


    待李恆過來,把完脈以後,說:“這脈相隻是假孕,並未真的懷疑,興許是姑娘最近憂心重重,才會出現這等情況。”


    聽見這話,薑苒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江淮玉的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問道:“她體內的毒已經兩月未發作,是因為已經解了嗎?”


    “之前服用過藥,也是抑製,這種情況還是要多注意,很可能下一次會更讓人難受”


    “微臣覺得,還是需要尋到解藥才是。”


    這一點江淮玉自然知曉,即便他很想擁有她,但也不會讓她難受。


    薑苒原以為這個男人不會久留,誰知道今夜他突然要留下來。


    “阿苒這些日子還是讓朕陪著你吧。”


    薑苒不曾搭理他,他便一個人自言自語。


    “你看,唯有讓阿苒生氣時候,你才會與朕說話。”


    他纏著她,薑苒難受的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我要去沐浴。”


    男人聞言,頓時臉紅的鬆開了手,“那朕在這裏等著你。”


    當真是服了他,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若他不以方令舟的命逼她就範,她或許還不會那麽討厭他。


    為了避開他,薑苒還特意在浴池裏待了許久,等天黑沉,她出來的時候,江淮玉正單手撐在座上,似乎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地往內殿走,還沒有走幾步,座上的就醒了過來。


    “阿苒可是洗好了?”


    薑苒不想理他,他便自己跟上來。


    “你要幹什麽?”


    “阿苒在害怕什麽?”男人臉色微微下沉,“朕亦不會在成婚之前動你,你又何必避著朕。”


    “為什麽避著,皇上難道不知道嗎?”


    薑苒自然知道頂撞皇上是死罪,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阿苒.....上次是朕的錯,朕已經反省兩月了,你為何還要生朕的氣?”


    “我生氣的從來都是皇上用我在意的人來要挾我。”


    男人聞言,似有不悅的抓住她的手:“在意的人?他不過與你相處一年,你就那般在意他?”


    “因為他不會逼我,隻會救我,他的好,你永遠比不上。”她句句帶刺,似乎下定決心要他的心捅成窟窿。


    “他好?那你又何時在意過朕對你的好呢?”


    “好?”薑苒輕笑了一聲,似乎從她認識他到現在,帶給她的都是脅迫。


    她想轉身想迴避,江淮玉卻扣住她的肩膀,沉聲說:“你又如何知曉朕沒有對你好過?”


    “當年趙必仁要毒害你,是朕為你報的仇,魏晉舟要辱你,是朕讓人來救你,魏雅要殺你,朕也幫你報仇了。”


    “宋家人要辱你,朕也幫你解決了,你的眼裏何時有過朕?”


    “他們將朕的功勞給撿走,朕何時怪過他們?”他通紅雙眼看著她,聲音越發沙啞,顫抖,“朕做這些,隻想有一天你能迴頭看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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