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著丈夫,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她知道劉諺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但她還是忍不住繼續勸說:“畢竟是你的親妹妹,這樣對待她,等會兒風聲傳到母親那裏,母親隻會責怪你。”


    劉諺聽了胡氏的話,微微皺了皺眉,但他依然沒有改變主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府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趙汐和劉譽的臉色愈發難看,她們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踐踏。


    “你真糊塗,現在是什麽時候,我怎能去見她?此時正是要擺明態度,讓皇上看清楚,讓他明白我們劉家並未與吳王勾結。


    唯有如此,方能消除皇上對我的疑慮,如此我們劉家方可保全,難道你連兒子劉澤的性命和前途都不顧了嗎?”劉諺一臉怒容地訓斥道。


    “可是皇上已經病重了,皇上也不會知道......”


    “你知道什麽,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劉諺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皇上真的病重被齊王和皇後控製了,那吳王已經下了大獄了,齊王手中掌握的吳王罪名還會少,現在吳王還安然無恙,宮裏的麗妃也隻是被軟禁,很明顯皇後還不能完全做主。朝中很多人都看不出來,何況一個婦人呢,劉諺搖搖頭。


    胡氏剛剛踏出院子的大門,便與急匆匆趕來的劉老太君孫氏撞了個正著。胡氏見母親臉色陰沉得嚇人,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人呢?”孫氏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氣,仿佛要將胡氏生吞活剝一般。


    胡氏被這氣勢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說道:“啊,他……”


    “你當的好媳婦,你當的好嫂子,你當的好舅母!”孫氏的話語如連珠炮一般向胡氏襲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刺胡氏的心髒。


    胡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心跳也愈發急促起來。


    還沒等胡氏迴過神來,孫氏已經猛地撞開她,大步走進了院子。劉諺此時也已經迎了出來,看到母親一臉怒氣,心中不由得一沉。


    “我死了嗎?”孫氏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劉諺嚇得渾身一顫,“撲通”一聲撲跪在地上,額頭冷汗涔涔。


    “母親息怒,聽兒子說。”劉諺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深知母親此時的怒火已經到了無法遏製的地步。


    “聽你說什麽?聽你的無情無義?帝王家無情意,難道我們家也無情意嗎?她們可是你的親人啊!就算是馬上要被砍頭,也總得送個行吧!你就這麽害怕?好,你不見,我出府去見,這總和你沒關係了吧!”說著,孫氏便毅然決然地向外走去。


    劉諺見狀,急忙抱住孫氏的腿,焦急地說道:“母親,吳王和慶王勾結,他們這是在謀反啊!”


    “慶王?吳王不是和齊王在爭奪太子之位嗎?怎麽會和慶王扯上關係?”孫氏聞言,頓時呆住了,她早已不再過問這些朝堂之事,隻安心地享受著天倫之樂。如今聽到劉諺說出這番話,她簡直難以置信。


    “母親,”劉諺緩緩站起身來,壓低聲音,用隻能他們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已經收到確切消息,慶王和吳王聯手謀反。此次皇上假裝生病,實則是要設下陷阱,一舉鏟除他們。”


    孫氏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她緊緊皺起眉頭,思索著劉諺的話。過了片刻,她終於開口問道:“這消息可當真?”


    劉諺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千真萬確,母親。如今局勢緊張,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孫氏身體猛地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心中震驚不已,“謀反!好大的膽子啊。”


    她喃喃自語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我原以為他們兄弟兩個隻是在爭奪太子之位,怎麽會牽扯到慶王?他不是遠在渝州嗎?”孫氏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過了好一會兒,孫氏才稍稍迴過神來,神思也逐漸清明了一些。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急切地問道:“澤兒在定州,那兒挨著渝州,他不會有事吧?還有如意,如意不會有事吧?”


    胡氏一直靜靜地站在院門口,緊張地聽著裏麵的動靜。當她聽到母親提到如意時,她的心猛地揪了起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


    如意已經來了好幾封信,還送了一些珍貴的禮物來,但胡氏都自作主張地退了迴去。


    半月前,母親曾讓她將送給如意的及笄禮送到如意手中,可那禮物至今還鎖在自己臥房的箱子裏,未曾送出。


    胡氏緩緩地向院子裏走去,腳步顯得有些躊躇。她停下了腳步,心中暗自思索著: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麽呢?


    劉諺那原本嚴肅的臉龐上,竟然難得地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母親放心,我已經修書給劉澤,讓他全力抗擊慶王。如此一來,他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孫氏聽聞此言,心疼不已,連忙說道:“刀劍無眼,澤兒又並非武將,你怎能讓他去抗擊慶王呢?”


    劉諺卻顯得胸有成竹,他安慰道:“母親不必擔憂,他無需上戰場,隻需表明自己的態度即可。”


    慶王此次被皇上算計,定然會輸得一敗塗地。而劉澤此次又將立下大功,升官指日可待。劉諺心中暗自盤算著,得想個法子將劉澤調迴京城,與蘇閣老的孫女完婚。


    “皇上派了江嘯去巡行四江司和閔南司,其目的便是要對付慶王。江嘯身為武將,有他衝在前麵,劉澤定然安全無虞。”劉諺得意地說道。


    當時,他聽聞皇帝突然將江嘯擢升為兵部右侍郎,便敏銳地察覺到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


    皇帝常常將江嘯單獨留在禦書房,這讓一些人不禁臆測皇帝是否對江嘯有特殊的青睞,甚至有人傳言他們是斷袖之癖。劉諺也曾對此心生疑慮,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可譽兒怎麽辦?她要受到牽連,汐兒是吳王妃,她難道會性命不保?”孫氏問完了之後,劉諺一直沒有迴答,孫氏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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