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的兄弟見江嘯返迴,便把覃提督派人去了渝州各位大人家的事情說了,江嘯點點頭一點也不吃驚。這件事情他早料到了,沐川這兩天一直在忙這事。


    江嘯走向後院,沐川迎麵而來,“老大,情況怎麽樣?”


    “進屋說。”江嘯和沐川、周迴走到如意所住的對麵房間。如意並沒有睡著,可能是昨天睡的太多,也可能是眼皮的跳動讓她憂心,反正折騰了半天睡不著,聽到江嘯迴來,立即坐了起來,但是江嘯去了對麵的屋子,那屋子裏亮起了燭火。


    如意穿好衣服走向對麵的屋子。裏麵的說話聲立刻停了,“是我,江嘯。”如意說道。


    “怎麽睡不著?”江嘯已經迎了出來,關切地問。


    “你和周迴走後,我睡不著畫了一張圖,可能有用,你看看。”如意把手上捏著的紙遞給江嘯。


    江嘯牽了如意進屋,周迴和沐川立刻起身叫了嫂子。


    江嘯讓如意挨著自己坐下,看起了手中的圖,如意解釋給江嘯聽:“這是渝州邊界處的一個小鎮子,這個普通的麵館其實是慶王府的地下通道的入口。”如意把那天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給大家聽。


    周迴率先笑了起來,“這真是一件寶貝。”


    江嘯握住如意的手道:“如意,多虧了你,幫了我們的大忙。”


    既然知道了三個出入口就好辦多了,江嘯給周迴和沐川都安排了任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天空中響箭。接二連三的響箭飛上了天空,也給江嘯吃了定心丸。


    沐川興奮地說道:“老大,六郎他們得手了。”


    “幹得好!”江嘯拍了拍沐川的肩膀。


    “老大,英明!”沐川由衷的佩服,當他們從京城出發的時候,老大隻帶了他、青川、遠山、千山四個同行,剩下的二十一兒郎全部潛入到了閔南司,


    前兩天老大讓把他們招來渝州,進入渝州各位大人的家裏保護,說是最近慶王要動手了,肯定會先去控製渝州的各位大人,果然沒錯。剛剛的響箭是紅色的,說明已經搞定了慶王派去的人。


    “你們去吧 ,時間不等人。”江嘯把如意畫的圖紙遞給沐川。


    沐川和周迴帶了鏢局的兄弟搬出了藏在庫房裏的火藥,一箱箱的火藥搬上了馬車,江嘯見沐川和周迴離開了,對如意說:“我們也走吧。”


    “去哪?”


    “這裏不安全,我送你迴定州去。”江嘯堅決地說。


    如意的心中雖然充滿了萬般不舍,但她深知自己繼續留在這裏,隻會成為江嘯的累贅。


    於是,她努力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感,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好啊,你隨意派遣一個人送我離開吧,這裏需要你親自坐鎮指揮。”


    江嘯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迴答道:“不用了,這裏有他們足以應對,我必須前往閔南司。閔南司的布政使乃是吳王的心腹,更是吳王老師的得意門生。”


    “吳王的老師,莫非是徐首輔?”如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


    江嘯微微頷首,表示肯定。他繼續說道:“此次皇宮內發生的巨變,我絕不相信聖上是突然生了急病。


    皇後和齊王想要僅憑自身的力量掌控皇宮,絕非易事。我懷疑這一切都是皇帝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要一舉解決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三位王爺。”


    說話間,江嘯小心翼翼地將如意抱上了馬背。如意的思緒飛速轉動,她立刻明白了江嘯的意思,不禁驚歎道:“你的意思是,這次皇帝想要借這個機會,將所有覬覦皇位的人一網打盡?”


    江嘯的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皇帝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會布下如此巧妙的局。而我們,必須要在這場權力的博弈中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如意緊緊地握住韁繩,心中暗自為江嘯祈禱。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她相信江嘯一定能夠化險為夷,實現他們的目標。


    “如意,你要是個男子,我這個狀元是當不成的,我隻能給你當小弟。”江嘯一手提了韁繩,一手緊緊攬住如意的腰。


    如意嗔道:“又胡說,我不要當男子,現在我覺得做女子也不錯。”


    輕風拂麵,這一晚月亮又圓了一些,已經二月初十了,江嘯不想讓如意留下遺憾,及笄禮一定不能錯過。


    皇帝端坐在龍床上,神情專注地翻閱著蘇閣老呈上的奏折。蘇閣老則恭敬地立於一側,靜候皇帝的指示。


    一旁的秉筆太監潘忠和掌印太監王素也都畢恭畢敬地站著,等待著皇帝陛下的旨意。


    皇後輕盈地走進寢宮,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她的步伐優雅,神色卻如往常一般平靜。“陛下,該進藥了。”皇後輕聲說道,聲音溫柔而堅定。


    潘忠見狀,連忙跪倒在地,頭深深地低垂著,雙手高高舉起,以表示對皇帝的敬畏。


    皇後將托盤穩穩地放在他的手上,潘忠小心翼翼地接過,仿佛那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他生怕有絲毫的閃失,會讓這碗藥湯受到丁點的損傷。


    潘忠捧起那黑乎乎的湯藥,毫不猶豫地一口灌入。


    他緊閉雙眼,任由那苦澀、腥臭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湯藥順著喉嚨緩緩滑下,落入肚腹之中。“今天味道怎麽樣?”皇帝懶洋洋地開口問道。


    潘忠依舊跪伏在地,聲音尖細地迴答道:“迴聖上,今日的湯藥入口時猶如泥漿,苦澀與腥臭交織,令人難以忍受。喝完後,肚子裏更是咕咕作響,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蠕動。”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這藥湯的厭惡,但又不敢有絲毫的抱怨。


    “起來吧,用筆寫下,慶王什麽時候被捉住了,你也可以讓他嚐嚐這些滋味。這是他欠你的。”皇帝的聲音冰冷,刺的潘忠上下牙齒顫抖了起來。


    潘忠爬過去,抓起毛筆,從懷中拿出小冊子,翻開新的一頁,寫了起來。這冊子已經寫了七八頁了,自從皇上查出了他私通慶王後,皇上就開始裝病,而他就成了皇帝的喝藥機器,也不知道這些藥喝進去會不會讓自己死去,但隻要不是立刻就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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