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如意的腳踝處確實傳來微弱的刺痛,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走路時略顯不自然,但並不影響正常的行動。


    孫氏和劉澤見此情形,心中稍感寬慰。江嘯接著補充道:“畢竟是貴府的表小姐,身份尊貴,還是請個郎中過來看一看更為妥當。”


    小胡氏當然不相信如意的丫頭編造的故事,她原本是要慫恿姐姐去請郎中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由不得她不信,總不能說這個初次見麵的江公子也跑來騙人吧?而且,如意的腳踝確實有些紅腫,走路姿勢也不太對勁。或許是自己女兒沒看清,亂說的。


    如意見江嘯坦然地說可以請郎中來看,心裏暗道:你剛剛故意弄痛了我,現在郎中來瞧自然是真的受傷了。


    孫氏感謝了江嘯,江嘯便告辭去前院,胡夫人忙讓劉澤陪同著去了,劉澤迴頭看如意,如意對他笑笑,表示無事。


    孫氏叫了軟轎來,將如意抬迴了住處。一路上,如意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她知道自己欺騙了表祖母,但她又不能說出真相。迴到房間後,胡夫人還是請了郎中來看。結果,郎中的說法與江嘯幾乎一致,孫氏真的放下心來。


    胡氏則瞅了一眼妹妹,心中暗自埋怨著。剛剛大驚小怪地跑來告訴她兒子和如意在知茗亭私會,把她嚇得不輕,感覺自己的壽命都少了好幾年。


    紀瑩雪站在小胡氏麵前,信誓旦旦地說:“我和冬兒一路上跟著如意,不可能看錯的。她根本就沒有摔倒,就是裝的。”


    小胡氏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沒想到那個江公子也是他們一夥的,看來你姨媽這次是生我的氣了。畢竟侄女再怎麽要緊,也比不上她兒子的名聲重要。至於是否騙人,現在已經說不清了。”


    待眾人散去後,如意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仔細查看自己的左腳。此刻,那團紅痕已近乎消失不見,但如意仍能感覺到那一處微微發熱,甚至有些發燙,仿佛江嘯的手還停留在那裏。


    這時,春杏不解地問道:“姑娘,為何老太君會認為您受傷了呢?”


    雖然眼下危機已經解除,但春杏心中依舊充滿了疑惑。


    如意此時已然想通其中關節,開口解釋道:“將表祖母和表嬸引來此處,無非就是為了抓住我與外男私會,如此一來,最大受益者是誰?”


    春杏和夏荷異口同聲地迴答道:“紀家小姐!”


    話音未落,門口的丫頭便前來稟報:“姑娘們前來探望表姑娘了。”如意連忙躺下,春杏和夏荷迅速為她蓋好被子,迎至門口。


    劉府三位姑娘和紀瑩雪走了進來。


    紀瑩雪一進來就直奔到如意床前,一臉焦急地問道:“妹妹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些?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


    如意見狀,連忙做出要下床的動作,臉上還帶著一絲痛苦之色,迴答道:“謝謝姐姐掛念,我已經好多了。”


    這時,劉暖急忙走上前去按住如意,關心地說道:“如意姐姐,你快別起來了,要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康複。再過兩天就是祖母的生辰了,如果到時候不能走路那可就太遺憾了。”


    可以看出,劉暖對如意的稱唿已經從之前的“曹家姐姐”變成了“如意姐姐”,這也體現出她們之間關係的親近。而且,劉暖的語氣中充滿了真切的擔憂之情,讓人感受到她對如意的關心。


    原本紀瑩雪是希望如意能夠下床,這樣她就可以更近距離地觀察如意,甚至找到機會揭露她的謊言。然而,劉暖的做法卻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劉映接著說道:“涵弟弟剛剛被母親責罰抄書呢,不然他肯定也要來看望如意姐姐的。他一直跟我說姐姐對他好,自己的腿腳受傷了,還不忘關心他,幫他擦去額頭的汗水,要不然他可能就要生病了。”


    聽到這話,如意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她輕聲說道:“兄弟姐妹之間互相關愛本來就是應該的嘛,你們今天能來看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了。”


    這時,春杏和夏荷捧著熱茶走了進來,她們將茶杯放在桌上後便退到一旁。


    眾人品嚐著香茗,繼續閑聊起來。不知不覺間,夜深了。於是,劉暖等人紛紛向如意道別,並表示改日再來探望。如意微笑著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寶珠見老太君梳洗完畢,卻仍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哀傷。


    她忍不住開口勸慰道:“老太太,您還是早點歇息吧,郎中剛才來瞧過了,說是一兩天就無礙了。”


    孫氏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我並不是擔心如意的傷勢,而是對如今府上的狀況感到憂慮啊!”


    寶珠安慰道:“老太太不必太過憂心,府中有夫人打理事務,一切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然而,孫氏卻反問寶珠:“妥當?你真的覺得現在還妥當嗎?前幾年確實如此,可是隨著孩子們逐漸長大,他們之間開始爭風吃醋,現在甚至發展到故意陷害的地步。”


    寶珠一臉驚訝地問道:“陷害?是誰這麽大膽子,竟敢在老太太您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寶珠隨即便明白了,原來老太太說的是陷害表小姐如意的事情。她接著說道:“表小姐今天受傷,老太太懷疑有人要害她。”


    孫氏皺起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懷疑。按道理來說,府上的人都知道,府中的事情現在我一般是不會插手的,如果如意受了傷,應該先報到兒媳婦那裏去處理。他們可不敢輕易用這件事來驚動我。可是你看看今天的情況,兒媳婦根本就不知道如意受傷的事情,而且你還說小丫頭聽到是一個粗使婆子來報的信。”


    寶珠思考片刻後說道:“也許是因為表小姐受傷後非常著急,所以隨便抓住了一個路過的婆子來報信呢?”


    孫氏嘴角含著一抹冷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如意她可不是那種張狂的人,如果隻是受了點輕傷,她絕對不會輕易跑來驚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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