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見給如意買禮物不如願,就極力勸說去醉仙樓聽書。“這裏的說書先生可厲害了,你肯定會喜歡的!” 陳夫人說著拉著如意的手就要往醉仙樓走。


    到了醉仙樓,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不一會兒,說書人就上台開始講起了故事。


    劉澤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這故事他早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他轉頭看向如意,想看看她是否也感到無聊。然而,讓他驚訝的是,如意聽得津津有味,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原來,如意平時很少有機會出來聽這種說書,家裏雖然偷偷買了些話本子來看,但那都是自己一個人讀。現在聽到說書人口吐蓮花地把柳毅和小龍女的故事講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自然覺得十分新鮮有趣。


    說書人的聲音抑揚頓挫,仿佛將聽眾們帶入了另一個世界。如意完全沉浸在了故事情節之中,心情隨著主人公的命運而起伏。她時而緊張,時而激動,時而惋惜。


    劉澤輕聲對如意說:“表妹我們街上去逛逛,雜耍更好看。”


    如意正躊躇著到底是留下來聽書還是去看雜耍,隻聽劉澤走到孫氏麵前說要去逛逛定州的書店,看一看曆年考試題,可能對明年春闈有幫助,孫氏點頭同意,劉澤今年剛剛中了舉,打算明年先去考一考練練手,當然如果能夠一次就考中更好,


    “祖母這地方我不熟,還是讓表妹給我引路吧。”劉澤看了一眼如意然後說道。


    孫氏笑著點頭,心裏卻說你表妹可能和你差不多一樣不熟。


    劉澤帶著如意告辭後便一同離開了那裏,他們沿著街道漫步,一路上劉澤都格外留意保護如意,以免她受到人群擁擠的影響。因此,他並沒有過多關注周圍的景色。當他們走過一條街道時,前方突然聚集了許多人,歡唿聲和喝彩聲此起彼伏。好奇的如意想要一探究竟,於是劉澤和春杏努力地幫她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排。


    眼前的景象讓如意驚訝不已,隻見一個小姑娘正躺在一個墊子上,她的雙腿筆直地向上伸展著,一雙靈活的小腳穩穩地托住了紙傘,並不斷地運用腳部的力量使傘轉動起來。不一會兒,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向她拋出了一把傘,姑娘迅速接住並開始同時玩轉兩把傘。接著,男子又扔給她一把傘,她熟練地用雙手接住,然後將三把傘同時玩轉起來。最後,男子又拋出了第四把傘,這一次,姑娘展現出了驚人的技巧,她成功地將四把傘同時玩轉起來,令在場的觀眾們驚歎不已。如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位民間小姑娘如此高超的技藝,心中充滿了敬佩之情。


    中年男子捧了一個盤子過來,大家紛紛掏錢,不過都是幾文錢,如意從春杏手中接過荷包正要打開,劉澤已經塞了一兩銀子到如意手中。如意見中年男子正好走來便把銀子放入盤中,中年男子連連道謝。


    看完了磴傘劉澤帶著如意離開,他們邊走邊逛,還買了一些果脯、糕點,走到一棵大榕樹下,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在賣字畫,劉澤本來不覺得會有什麽好東西,但是一幅用行書寫的字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如意見狀也走了過去。


    “流水下山非有意,片雲歸洞本無心,人生若得如雲水,鐵樹開花遍界春。”如意低低地念誦了一遍,覺得很有禪意,不覺多念了幾遍。


    劉澤覺得字好,便向賣字的老頭打聽價格,一聽才一百文,本來覺得很好的字突然間便無購買的欲望了,他在京中見到這樣的字至少要五十兩銀子,太便宜的無好貨,他是貴公子不知道人間的疾苦,平頭百姓幹一天苦力最多才能掙八十文。劉澤又看了一遍字,確實是好,隻是落款河東居士,這是誰?腦海中全然沒有印象。


    劉澤便繼續瀏覽其它的字畫,見都是這個河東居士的作品,便問道:“老伯,這位河東居士老先生是這裏的名士嗎?”


    “哈哈,公子說笑了,不過是一個落魄書生罷了。”老頭爽朗地笑著說。兒子叮囑過自己不要說出真實情況。


    劉澤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有名的老先生怎麽可能賣的如此便宜,原來是個無名之士寫些字畫為生,可能這些字畫不過是臨摹之作。見角落裏有一口箱子也放了些卷軸,就順手拿起來看,都是一些花鳥魚蟲的工筆畫,鉤花填色,富麗工巧。


    劉澤看得喜歡,正要向老頭子詢問賣價,隻見一個提著魚簍的小販走過。


    “江大叔,今天生意興隆啊。”


    “小徐哥,魚已經賣完了嗎?今天你也生意好啊。”


    “等會兒收了攤來家裏吃酒,今天母親燉粉絲魚頭,辣辣的,吃了暖和。”小徐哥熱情地招唿著江老頭。


    劉澤見暫時插不上話就繼續在箱子裏翻找著,突然間一個小畫冊落入眼中,特別是那衣角上的玉蘭花十分眼熟,他立刻抓起來看。小畫冊共有十二頁,每一頁上都是一個少女,有的能看見衣角的玉蘭花,有的看不見,女孩的臉都看不清,基本上畫的都是背影,有兩張稍微能看見一點側顏,但是劉澤感覺這就是如意表妹。


    劉澤合上畫冊,走到如意身邊說:“表妹我給你看一樣畫冊。”劉澤輕輕地說道並觀察著如意的神情,見如意臉上充滿了期待之色。


    “好啊,表哥,是什麽大作讓你要和我分享。”如意把手伸了出來,等待著劉澤。


    “可是你也別太驚訝,一切有我。”劉澤安慰著如意,如意覺得十分古怪,想不通劉澤為啥說這話。


    如意接過來第一眼就怔住了,這不是自己嗎?


    畫上的女子穿的是玉色的襦裙,站在一株樹下,正伸手去摘果子,仔細看去那不就是法華寺裏自己種下的柿子樹,這身衣服前幾天自己摘柿子沒有穿,是什麽時候穿的?對了,是昨年穿的,那一日自己還染上了柿子的汁水,夏荷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有清洗幹淨,後來在染了汁水的地方繡了幾朵小花,雖然夏荷手藝巧,可是依舊能看出來一些痕跡,便放在箱子裏再也沒有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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