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掀開被子,他穿著整套睡衣,大概是褲子太寬鬆的緣故,一條褲的褲腿堆到了膝蓋之上。他像是男德屬性忽然爆發一樣,警惕地瞪著你,又迅速把被子蓋好。


    你不懷好意地拍拍他:「藏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大半夜闖進來就為了檢查我是否裸睡?」


    「對啊,我就是來耍流氓的。」


    你低估了小巴蒂的臉皮厚度,他再次掀開被子的同時也把你裹了進去:「十分歡迎。」


    ……?


    雷聲響起,你收迴要懟人的話,抓住了他的手。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小巴蒂才笑著開口:「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是擔心你害怕。」


    「嗯。」他毫無感情地棒讀,「我很害怕。」


    你打他胳膊:「要演就演的像點!」


    「這話應該我說吧。」


    ……心髒驟停。你的演技有這麽差嗎?


    小巴蒂沒再出聲,而你憑著超強的沾床就睡本領迅速進入夢鄉。


    總之你的目的達成了,後來每次打雷他都會陪著你。


    在屋子裏悶得太久,精神狀態有點不正常。想在花園裏曬曬太陽,剛放好躺椅就陰天。想聊天解悶,和閃閃聊不到一個頻率上,你又不會說貓語,小巴蒂也不說人話。


    於是你把火氣都轉移到了小巴蒂身上。


    你無視他的存在,對他搜刮來的奇珍異寶棄若敝履,冷暴力了他將近一周後,你才主動開口說話。


    「我要吃蛋糕,而且是你親手做的。」


    小巴蒂還真做出來了。他像等待領導視察那樣熱情而又小心地領著你,不過在他碰到你的瞬間,你立刻將手背後。


    小巴蒂用紙擦了擦手:「我嚐過了,味道還可以。」


    蛋糕的賣相還行,至少看得出來是蛋糕。廚房亂得一塌糊塗,他臉上還沾著麵粉。小巴蒂向來對和麻瓜沾邊的東西嗤之以鼻,你不相信他沒有動用魔法,更不相信他會為你改變。想改變一個男人還不如換一個男人。


    你打翻蛋糕,奶油飛濺到鞋子上。


    「哪裏做的不好嗎?」


    小巴蒂看了一眼蛋糕殘骸就立刻抬頭,他的情緒在此刻變得異常穩定。他目不轉睛地望著你,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都十分完美,認真的樣子像是真的在詢問客人的意見。


    「很好。是我不想吃了而已。」


    「那我再——」


    你轉身。


    你覺得自己是個很壞很壞的人,努力告誡自己是小巴蒂活該。他沒資格限製你的自由、操控你的生活。


    可折磨小巴蒂的同時也是在折磨你。你會逐漸失去正常人的理智,沉迷於虐待他而獲得的扭曲快感。不健康的關係令你和他相互糾纏墮落得更深。


    你還是忍不住迴頭。


    小巴蒂似乎聽不到你折返的腳步聲,他跪在地上盯著蛋糕,不太挺直的腰板顯得他有點頹廢。


    你伸出的手縮迴了幾次,最後放在他的頭頂輕輕摸了摸。


    「我餓了。」


    小巴蒂手撐著地狼狽地站起,甚至要扶著你才能站穩。他用力環住你的肩膀不撒開,如同你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想吃什麽?」


    不過小巴蒂之後委屈地解釋蛋糕完全是靠他自己做成的。裝可憐裝得十分到位,所以他往你手上套鐲子的時候,你沒再拒絕。


    「好眼熟,這不是你扔掉的那個嗎?」


    當時你在他口袋裏翻出一個手鐲,他嘴硬說不是給你的,還瀟灑地扔掉。


    「你看錯了。」


    「我絕對沒看錯。」


    他假裝思考:「想起來了,我當時買了兩個。」


    「哦。」你配合他恍然大悟地點頭,「那我摘掉會怎麽樣?」


    「你試試。溫馨提示,我加了一點神奇的小魔法。」


    「……當我沒說。」


    你和他的相處變迴之前那種整體輕鬆的感覺。


    你吩咐小巴蒂:「去拿個蘋果。」


    「閃——」


    「你去。」


    「行行行。」他慢吞吞地起身。


    「順便削成塊。」


    「……」


    從趿拉拖鞋的聲音,能聽出他很不情願。


    「不勞煩您了。」你用肩膀撞他,跟他搶路走。


    「那麽寬的地方你還擠我?」


    「哼。」


    你特意選了把鋒利的水果刀,朝空氣狠狠劃了幾刀。你打算將蘋果一分為二,一刀下去隻切下來一小角。


    「好了好了,我來。」小巴蒂接過刀,「我眨個眼的功夫你能把手指都切沒。」


    「……真討厭你。」


    「嗯,我也喜歡你。吃吧。」


    「能不能要點臉。」你罩住蘋果,「不給你吃。」


    「我的蘋果。」


    「又不是你種的。」


    「我切的。」


    你耍賴:「我不聽。」


    「那親一下。」


    身體貼的很近,你卻覺得和他隔得很遠。他不會跟你談論他的過去、他的精神世界,你自然也沒有計劃過和他的下一個目的地。


    你揪著小巴蒂的衣服,把他抵在櫃檯邊緣,圈住他腰身的同時握住了刀柄。


    「喜歡我的話,就把心給我吧。」


    —


    妹:我打翻你辛辛苦苦做好的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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