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


    小巴蒂經常三更半夜進你家門,甚至鑽進你被子裏。你對此習以為常,隻要他不從窗戶翻進來就行,但他一直在試探你的底線。


    「克勞奇!我在換衣服呢!滾出去!」


    小巴蒂身上帶著陌生又冷冽的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你抗拒地掙脫他的擁抱,他又死皮懶臉地纏上來。


    「你腦子裏是不是隻有這檔子事啊!」


    「不是。」他直視你的眼睛,語氣異常的沮喪,「我……想抱你。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你沒騙我吧?」


    「沒有。我忙了一天,剛開完會。」


    床頭的時鍾顯示著23:01。他身上混雜著各種各樣的氣味確實是從其他人那裏沾染的。


    「我穿衣服,你出去。」


    「我不看。」他背過身。


    你快速穿上上衣褲子,朝小巴蒂的肩胛骨不輕不重地揮了一拳,然後被他抱了個滿懷。


    「餓,有飯嗎?」


    你拍開他的臉:「飯桶。」


    你從冰箱裏端出巧克力蛋糕:「你還真會挑日子,是我今天新買的。放幾根蠟燭?」


    小巴蒂豎起一根手指。


    「你是不是謊報年齡啊,克勞奇?」


    「沒有……咳,記錯了。五根。」


    你笑眯眯地鼓掌:「恭喜你哦,又老了一歲。」


    「如果你不說後一句話,我會更感激你。」


    「沒有人陪你過生日是不是覺得很寂寞?」你插好蠟燭,「還是說你已經習慣了?」


    「生日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節日。」


    「那你還大晚上的跑過來要抱抱?」


    小巴蒂別扭地移開視線:「你噴了香水嗎?」


    「沒有啊。」你疑惑地聞了聞左右衣袖,「你在轉移話題。」


    「有種香氣。」


    「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你關好燈後坐到他身邊,「好了,來許願吧。」


    小巴蒂望向跳動的火焰,燭光照映著他的臉,給他冰冷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溫度。他側臉的輪廓分明,眼角處生出幾條不太明顯的細紋,狹長而濃密的睫毛快速扇動了兩下,像蝴蝶振翅。然後一切再次沉入黑暗。


    「你有許願嗎?」


    「沒有,我不信那些。」


    「那你信什麽?黑魔王?」


    「我隻信我自己。」


    唿吸聲在靜謐的暗夜裏都極為沉重,你以為小巴蒂會說「當然,我是最忠誠的信徒」之類的話。這個意外的答案像炸彈一樣埋進你心裏。


    「吃蛋糕吧。」


    小巴蒂應聲說好,他打了個響指屋內的燈便再次亮了起來。而他換上副平和的麵容,切了一小角蛋糕遞到你嘴邊。


    「怕我下毒嗎?」


    他沒反駁,隻是說:「第一口留給你。」


    你果斷吞掉,巧克力略帶甜膩的濃鬱味道充斥了口腔:「你生日……多吃點。」


    「你每次過生日都會做什麽?」


    你盯著小巴蒂清澈中帶著點愚蠢的眼睛,覺得他還挺可憐的。


    「……要不要看煙花?」


    「這就是你說的煙花嗎。」小巴蒂不情不願地跟著你走到戶外,「就這?」


    「挑挑揀揀,你事兒真多。」你把幾根煙花棒塞進他左手中,「另一隻手伸出來!」


    小巴蒂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伸手。他兩手都握了一大堆煙花棒,渾身上下寫滿了「被迫營業」。煙花棒被點燃的瞬間,頂端冒出一大簇劈裏啪啦的火花,火光四濺,他避之不及般伸直胳膊。


    「你能不能高興點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辦十幾件喪事。」你拍拍小巴蒂的臉,手動提拉他的嘴角,「快點,樂一個。」


    「再亂碰就砍掉你的手。」


    「好呀,那我就把你的手安到我手上。別傻站著,動一下。」


    你透過一圈圈耀眼炫目的圓望進他幽邃的眼,風平浪靜的表麵下有一股隱晦而深沉的力量,掀起浪潮、吞沒溝壑。瞬息之間,火焰熄滅在陰濕的風裏,卻在心底復燃。


    身體不由自主地貼近對方,人影交疊、唿吸纏綿。你靠在他懷裏,小聲說: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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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陽了一直沒更新(對手手)


    大家聖誕節快樂噢!!!!!


    第49章 放飛自我的if線07


    鳳凰社的任務需要偶爾出個外勤,小巴蒂教你的那些黑魔法正好可以用在食死徒身上。有一次不小心被他本人撞上了。


    彼時你正在巷子裏打昏一個搜捕隊隊員,身後就傳來一陣鼓掌聲。小巴蒂站在巷口冷靜地評價:「手臂軟綿綿的,可以加大一點揮動魔杖時的力度。」


    「你怎麽在這裏?什麽時候過來的?為什麽不製止我?」


    「路過。」小巴蒂輕盈地踩過水泊,「友情提示,一次不要問太多問題,會迴答不過來的。」


    「……」


    「不試試索命咒?」


    「沒必要吧。」


    「在我看來,仁慈才是不必要的東西。就算你心軟放過他,他也難逃一死。」


    那個倒黴蛋最後被小巴蒂送去見梅林了。


    視線轉迴到麵前的小巴蒂身上,他放下叉子,用紙巾擦拭著原本就很幹淨的嘴角。他抬頭看向掛鍾,不緊不慢地說:「多謝款待,我先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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