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那個女生會搞出點事情,果不其然,趁小巴蒂去衛生間的片刻,她走到你麵前。


    「你和克勞奇真的在一起了?」


    「是的。」


    「你是怎麽追到他的?」


    「這屬於我的隱私,不方便透露。」


    「你別誤會,」她解釋道,「我知道你在追克勞奇,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我覺得你很厲害,想向你學習一下追人技巧……我一直很喜歡布萊克……」


    「在聊什麽?」小巴蒂摟住你的腰,飛快地在你唇上落下一吻。這是你第一次和他接吻。你麵頰微紅,再一看對麵的女生,她忙不迭地跑走了。


    「怎麽樣?我不動聲色把她趕走了。」他炫耀地說。


    「人家姑娘是來向我請教如何追人的,她想追你兄弟。」


    「雷古勒斯?他們不適合。」


    「你的好兄弟最開始也說我們不適合。」


    「他沒眼光。」


    08


    「要買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你瘋狂清掃貨架,小巴蒂跟在你身後乖乖抱著零食買單。


    「買這麽多,吃得完嗎?」


    「又不是給我一個人買的,」你細數著人名,「我要分給他們。」


    「我呢?我沒得吃?」


    「你不是不愛吃嗎,湊什麽熱鬧。」


    「我要吃你做的蛋糕。」


    「蛋糕你不是也不喜歡吃?」


    「那我吃什麽?」他可憐兮兮地問。


    「聽我的,今天就不吃了。」


    「……」


    小巴蒂吃癟的樣子倒一直沒變過。看在他表現得不錯的份上,你給他買了個冰淇淋。他的舌尖卷過奶油的樣子格外色情,讓你忍不住迴憶起一些片段。


    圖書館算是談戀愛的風水寶地,尤其是他最喜歡的禁書區。當時你在研究如何讓夢境成真的秘術,猝不及防地被小巴蒂壓在書架上,他一本正經地問「我能不能親你」。


    小巴蒂做事一向仔細認真,連接吻也是。他掃過你的上牙膛,和你的舌頭糾纏。你迷迷糊糊地猜想他的吻技還不錯,不知道交過多少女朋友。你曾經問過三十歲的小巴蒂,但他沒正麵迴答你,一直用巧克力堵你的嘴。你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既然他不多講,你也沒再提起過。


    誰知道他倒反問起你來了。


    「在我之前,你還和誰交往過?」


    「那你呢?捕獲過多少女孩的心?」


    場麵微妙起來,曖昧的氛圍感在沉默中變得劍拔弩張。你揪著小巴蒂的衣襟把他推向對麵的書架,雙方泛濫的占有欲全都體現在一個無休止的吻裏。最終還是你先敗下陣,在喘息的間隙裏問:


    「我會是你最後一個女朋友嗎?」


    小巴蒂低低地「嗯」了一聲。你分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這個瞬間你是願意相信他的,相信他真的喜歡你。


    除了禁書區,就連在普通的借閱區,他也動不動要貼著你親上一會。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小巴蒂癡纏地啄著你嘴唇,在由近及遠的腳步聲裏越發大膽,探進你襯衫下擺,輕輕按著腰側。你敏感地嚶嚀,然後他硬了。


    你們同時怔住。


    「你迴去等我。」小巴蒂匆匆離開。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純情的時刻。


    「冰淇淋快化了。」小巴蒂提醒道。


    你這才迴過神猛炫一口,冰得牙疼。


    「你發了兩分鍾的呆,這兩分鍾裏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晚上迴去吃什麽。」


    小巴蒂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復活節要跟我迴家嗎?」


    「迴家?」你瞳孔地震,「迴什麽家?」


    「帶你去見我父母。」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我們交往也不過三個月。」


    「是嗎?」小巴蒂向後靠著椅背,隨意地問,「那你一般多久才會去見家長?」


    「不如先迴答我——你多久才會帶女朋友迴家?」


    09


    「你是他第一個帶迴家的女孩子。」


    這糟糕的台詞出於小巴蒂他媽媽之口。鬼知道他到底認識多少女孩子。


    「巴蒂從不跟我們說他的感情生活,實際上,他很少分享在學校裏的見聞。」克勞奇夫人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和藹,她親和得毫無攻擊力,「巴蒂提到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們都吃了一驚。說起來,你是不是還沒見到他父親?」


    「沒有。」


    老克勞奇太過嚴肅,他不怒自威的樣子讓你不敢靠近。


    「你不用怕他,他這個人呀——」


    「媽。」小巴蒂一過來,克勞奇夫人就藉故離開。


    「你們說什麽了?」他問。


    「她都告訴我了。」你故弄玄虛地詐他,「關於你幾十個前任的事。」


    「你吃醋了?」


    「你怎麽不反駁?你真有那麽多前任?」


    「沒有,我不會浪費時間。」他用力握住你的手,似乎在表示忠心,「當然,和你在一起絕對不是浪費時間。」


    「哼,說得好聽。」你才不信他的鬼話,「你爸好像在看我們。」


    「那就讓他好好看看。」小巴蒂靠得更近。


    「我不想去見你爸。」


    拖著屍體走了快半個小時的往事還歷歷在目,你實在不知道怎麽麵對活的老克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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