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早晨要從第一口三明治開——


    「早。」小巴蒂不客氣地坐到你旁邊,打斷了你的進食。


    「你怎麽在這?你沒迴家?」


    「嗯,有問題嗎?」


    不應該啊,像小巴蒂這樣的純血全都迴家了,一般來說他們都會搞什麽慶祝宴會的。


    「你不會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吧?」


    「如果我說是呢?」


    你抄起飯碗碟子就跑。


    「你要去哪?」小巴蒂眼疾手快,搶走了你的飲料。


    「你太危險了,我要迴家。」


    「搞不懂你天天都在想什麽,說要追我的人是你,跑得比誰都快的還是你。」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克勞奇,你這人怎麽反覆無常的?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那還沒有。」


    「還沒有。」你捕捉到關鍵詞,賤兮兮地問,「就是說你快要被我感動了?」


    「我隻是覺得你很有趣,可以交個朋友。」


    「交個女朋友怎麽樣?」


    或許是你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引起了小巴蒂的興趣,他遊刃有餘地迴應著你的調戲,順便還邀請你一起去圖書館看禁書。


    黑魔法那種禁書。


    有這個機會你自然不能放過,搜尋著有沒有關於時間轉換器的書籍,好讓你安然無恙地迴去。幾分鍾過後你就開始走神,從書架的間隙裏偷偷去看小巴蒂。


    你很想請教他打理頭髮的技巧,看起來柔順又有光澤,堪稱夢中情發。他低著頭看書,眉毛微微蹙起,認真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你還要看多久?」他抬頭對上你癡漢的眼神,你手忙腳亂地拿書遮住,還掉了好幾本。


    「心虛的表現。」小巴蒂繞到你這邊幫你撿書。


    「我才沒有——」


    為了堵住你大聲喧譁的嘴,小巴蒂抄起一本書就往你臉上拍。


    淚,流了出來。


    「你打我……嗚嗚……」你不敢大哭,隻能捂著臉抽噎,「我的臉都被你拍扁了……」


    「我看看。」


    小巴蒂拉下你的手,仔細地盯著你,你在他熾熱明亮的目光裏感到異常羞澀,躲躲閃閃地說:「你別看我。」


    「萬一毀容了怎麽辦?」他難得地嚴肅起來,「我檢查一下。」


    你眼淚汪汪地跪坐著,而小巴蒂跪得筆直,你隻能仰頭任由他左右擺弄著你的臉。他越心無旁騖,你就越緊張,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最後他捏了捏你的鼻尖。


    「沒事,長得和以前一模一樣。」


    「你是不是捉弄我?」


    他說著「當然沒有」,下一秒就沒憋住笑了出來。


    「克勞奇!」


    他捂住你的嘴:「你是想被平斯夫人趕出圖書館嗎?」


    「……」你委屈地不說話。


    「裙子。」


    「什麽裙子?」


    「你的裙子。」他別開眼。


    你這才發現裙擺已經堆到了大腿根,你慌亂地整理好,然後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給了小巴蒂一拳。


    「你幹什麽?」他結實地挨了你的拳頭,猝不及防地後倒,和你一樣跪坐著。


    「你就是故意的!」


    「你把我想像成什麽人了?」


    「你跟梅林發誓,要是撒謊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好好好,我發誓,騙你就——」


    「你沒伸手指!」


    小巴蒂嘆氣,伸出三根手指:「我向梅林發誓,剛剛要是騙你這輩子就找不到女朋友。」


    「所以你之前騙過我?」


    「……」


    06


    你沒想到小巴蒂會為你準備聖誕禮物。


    當他捧著一條綠寶石項鍊時,你震撼地瞪大了眼。你不懂珠寶鑽石,但是這枚綠寶石在燈光照射下清透得沒有一點雜質,顏色鮮亮,一看就價格不菲。


    「聖誕快樂。」他說,「我幫你帶戴上?」


    「等等!」你脖子上還帶著時間轉換器呢,要是摘下來肯定會被他發現,「我自己來就行。」


    「好。」


    「我覺得這麽珍貴的項鍊,我最好收藏起來。」


    「不好。你不戴我會很難過。」


    「我明天再戴。」


    「好。」他伸出手,勾起嘴角,「我的禮物呢?」


    和他一比,你覺得自己準備的禮物有點拿不出手。


    「我……」


    小巴蒂的臉微笑立刻垮下,「你不會沒打算送我禮物吧?」


    「我準備了!」你在他期盼的目光下,掏出一隻小狗掛件放在他手心裏,「我自己勾的,可愛吧!」


    「為什麽是一隻狗?」


    「因為和你很像。」


    小巴蒂用力捏住狗頭。


    「我是說你很可愛,就像狗一樣!不是……你……我勾了好久!半夜偷偷躲在被窩裏打著燈,我眼都快瞎了!不要拉倒!」


    「我又沒說不要。」小巴蒂把掛件揣到口袋裏,「著什麽急。」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品味很爛?」


    「沒有,」他麵不改色地說,「你很有審美。」


    「你騙人,你個混蛋!」


    「我看你就是想罵我。」


    你以為小巴蒂會把你送他的小狗塞進床底吃灰,沒想到他竟然掛在書包上。


    小巴蒂渾身上下都十分正經,而你送他的掛件和他的畫風完全割裂開了,是次元壁的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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