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力抽出手:「……我覺得我複習得差不多了。」


    「有把握全優?」


    「你太看得起我了。」


    小巴蒂寬慰道:「考多差都沒關係,我又不會嫌棄。」


    「?」


    「你和迪戈裏熟嗎,為什麽留他的命。」


    「你看不出來他是秋的男朋友?他要是出事,秋會很傷心的。」


    「你不擔心波特嗎?」


    「他不會有事的。」


    「你也信救世主那一套?」


    「我不信玄學,是相信事實。」


    「眼見為實,你親眼見到了?」


    「眼見也不一定為實。眼睛會迷惑你,讓你看到幻覺卻還信以為真。」你伸出手指劃過他的睫毛,撫摸著直挺的鼻樑,「別廢話!快點把作業變幹淨!」


    「你真是——」


    「話好多,來喝點水。」你抄起墨水瓶往他臉上潑。


    「……」


    他擦幹臉然後沉默不語。


    虛假的小巴蒂。


    真正的他應該反手倒你一臉作為迴敬,再威脅一堆有的沒的。


    「還玩嗎?」小巴蒂問。


    「嗯……玩?」


    「很好,」小巴蒂突然拉開椅子站起來,「玩點別的。」


    「不玩了!明天就考試了,我得學習!」


    「幾分鍾前你說『複習得差不多了』。」


    「幾分鍾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小巴蒂毫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嘲笑:「你這無賴的勁是和誰學的?」


    「我猜是天生的。」


    敲門聲很合時宜的響起,誰大晚上會來找他?


    「有人在敲門。」


    「我聽得到。」


    「那你倒是開門啊!」


    小巴蒂徑直走向門口。


    「喂!你太聽話了吧?不變個身再去開門嗎?」


    他無動於衷,你連忙翻滾到桌子底下緊急避險。


    「巴蒂少爺……」


    是閃閃,除了她沒人會這樣叫小巴蒂。你滾出來朝閃閃打了個招唿。


    「你們聊,我先走一步。」


    「不用。」他把你按迴座位上,儼然一副「不用怕,這是自己人」的樣子。


    他的容忍程度提高得太迅速了吧?難道你真的已經被移除危險人員名單了?還是說你在他眼裏一點威脅都沒有。


    你不確定他現在放鬆警惕算不算好消息,他可能是把你當潛在同僚,當然也有可能隻是想最後來個背刺,報復你那一刀。


    閃閃的哭聲喚迴了你。


    「閃閃!你哭多久也救不迴他!」小巴蒂焦躁地揪著頭髮,「他已經死了!」


    「你快別說話了。」


    你耐心地哄著閃閃,等到哭聲慢慢減弱,你帶著她離開。


    「他一直都這樣暴躁嗎?」


    「巴蒂少爺平時對閃閃很好的。」


    「那克勞奇先生呢?」


    「主人對閃閃也很好。」


    「我很遺憾克勞奇先生永遠地離開了,但巴蒂還在,他才是你現在的主人。你也知道父親去世這種事……令他傷心欲絕,情緒有點失控也是能理解的。你會留在他身邊好好照顧他的,對吧?」


    「閃閃一定會的!」


    「你真是個好精靈,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


    「你最近跑去哪裏了,每天隻能趁吃飯的時候跟你說上話。」秋一臉疑惑,「你端著那個蛋撻愣神兩分鍾了。」


    「我啊,在睡覺。」


    「你看起來不像休息得很好。」


    「是嗎?」


    不知道小巴蒂是出於疑慮還是其他心理,每晚都堅持要你留下。以前共處一室時,多數時間都在陰陽怪氣互懟,而這兩個星期,他竟然開始和你講一些關於他父親的事。


    你一邊忙著考試,同時還得應付小巴蒂。所以你一沾到枕頭就睡,根本無暇思考其他的事情。


    「賽德準備暑假辦場派對,你一定要來。」


    「當然,這種熱鬧怎麽能少了我。」


    「你再去睡會吧,晚上比賽見。」


    沒錯,今天就要進行第三項比賽了,你一點計劃都沒有。拖延症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病。


    ……你是真的不想看到有任何人死掉。


    「這個時候也隻有你會來了。」小巴蒂蹲在地上和仙人掌大眼瞪小眼,「正好,我準備把它們直接丟進箱子裏帶走,應該沒問題吧?」


    「放心吧,沒那麽嬌貴。」


    「不過我得小心這些刺兒。」


    「我剛剛碰到閃閃了,她給你沏了一杯茶。還是溫的。」等小巴蒂喝了幾口後,你問道,「你有什麽計劃嗎?」


    「噢,你終於問了,我還以為你一點也不好奇呢。今晚主人就會殺掉那個小鬼,重返巔峰。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看在你有出力的份上,我會請求主人給你相應的獎勵。」


    辦公室前所未有的空蕩,他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桌子上擺著的火焰杯格外耀眼。


    「今晚和我離開,還是學期結束後再走?」


    「……」


    小巴蒂托著仙人掌靠近:「為什麽不迴答?」


    「克勞奇,我有話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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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你快死了。」


    他啞然失笑道:「做噩夢了?」


    「是啊,噩夢裏都是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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