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這是我的床。」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問?不知道是誰熬著複方湯劑突然倒地,我還以為你猝死了。」小巴蒂語氣遺憾,「結果你隻是睡著了。」


    「我是快要被你氣死了!」你一把扯過被子丟到地上。


    「撿起來。」


    你無視他的話:「為什麽不叫醒我!」


    「你像喝了生死水一樣,根本喊不醒。本來想把你扔沙發上,可你說過沙發太硬。」


    「但你怎麽躺在我旁邊?」


    小巴蒂微笑:「再重複一遍,這是我的床。」


    「你能睡沙發呀!」


    「硬。」


    「……」


    「你昨晚沒睡覺?」


    「沒有,我過生日就稍稍放縱了一下。」


    「生日?」


    「有問題嗎?」


    「沒問題。被子。」


    「你自己撿!」


    你往被子上狠狠跺了幾腳,急急忙忙地出了臥室奔向書桌。


    「完蛋,我的複方湯劑不會白做了吧?」


    「已經倒掉了。」


    「你不是天才嗎?連個小小的魔藥都拯救不了?」


    「顯而易見,人和複方湯劑我隻能救一個。」


    你備受感觸:「所以死去的複方湯劑才會入夢攻擊我。」


    小巴蒂咳嗽一聲。他拉開抽屜,拿出一袋東西丟給你。


    「不知道是什麽花的種子,在我這放了好久也沒用。給你種著玩吧。」


    你上次翻抽屜可沒看見這個。


    「為什麽給我?」


    「你不是過生日嗎?」


    「哦。所以——」


    「……生日快樂。」


    小巴蒂的眼神四處飄忽,他甚至在原地徘徊了一圈,然後如夢初醒般問你怎麽還不走。


    你抿著嘴克製笑意。


    「你隨意,我要睡了。」他頭也不迴地進了裏屋。


    他好像也沒那麽討厭。


    閃閃告訴你小巴蒂的生日早就過了,考慮到他可能沒有過下次生日的機會了。整個復活節假期你都在思考迴什麽禮物好,又不能顯得太刻意,好像多稀罕他一樣。


    「送你的。」


    最後你抱著一大盒子普洱茶撞開他的辦公室。


    「看你最近好像挺喜歡喝茶,這些夠你喝到吐,哭著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喝。」


    「?」


    「禮尚往來嘛,這就當是你去年的生日禮物。」


    「……」


    「愣著幹嘛!快點收下!」


    小巴蒂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我很多年沒有收到過禮物了。」


    你不希望你們的關係變得太複雜,但自從聖誕夜後,想單純也單純不起來了。你不知道他的心血來潮是為了打發時間還是別的什麽,也不知道你的行為在他眼裏是不是很蠢,更不知道該不該同情、相信他。你唯一知道的是,對他的感情會成為一根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無法擺脫、化解,隻會束縛、羈絆。


    「而且還是遲到這麽久的禮物,希望你沒下毒。」


    「我才不會那麽做!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最近對奪魂咒的反抗越來越激烈了。」


    「誰?」話題變得太快,你還沒轉過彎。


    「我父親。」


    「人是有反抗精神的,無論是你還是他。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家裏,讓助理出麵。現在已經有謠言將他和喬金斯的失蹤聯繫起來了,魔法部又是一團亂糟糟的局麵。」


    「魔法部總是那樣,不足為奇。我記得今天你有就業指導。」


    「你連這個都知道?偷了我的日程表?」


    「我還需要偷?說說吧,以後打算做什麽?」


    「你覺得我去聖芒戈怎麽樣?」


    小巴蒂搖頭:「你不合適。」


    「為什麽!」


    「粗心大意,沒有耐心還笨手笨腳的。你當治療師,聖芒戈的死亡率會直線上升。」


    「你瞧不起我?我家裏人都在聖芒戈工作,我每年都會去玩——學習。你知道吉德羅吧,就是那個洛哈特,我跟他可是好兄弟啊!」


    這是真的,你穿過來之後確實經常去聖芒戈。主要是探訪洛哈特。雖然失憶前的洛哈特不討人喜歡,但他失憶後正常多了。


    「吉德羅?」


    「認識?他好像比你小幾歲來著,你應該在學校見過他吧。」


    「沒聽說過。不過——你可以和我當同事。」


    他完全不嫌棄你,甚至還沒放棄遊說你當食死徒,啊真是太感動了呢。可那位大人會嫌棄啊!還是思考一下如何讓這位伏地魔狂熱粉絲脫粉吧。


    「這個嘛,我說你就沒想過跳槽嗎?格局打開一點。你爸差點當上魔法部一把手,你要是子承父業,就可以掌握魔法部,控製政府部門。」


    小巴蒂的表情告訴你,他有在認真思考可行性。


    「喂喂,你清醒一點,我亂說的。你現在可是死人,詐屍了也得蹲監獄。」


    「哼,謝謝提醒。」


    你鼓起勇氣詢問:「看在我送你禮物的份上,能不能告訴我——當年那件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他一臉淡然:「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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