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皮皮鬼的惡作劇。」


    「你是巫師,難道連烘幹咒這種低級魔法都需要人教嗎?」


    「我隻是沒帶魔杖,並不是智障!」


    你鞭屍了兩下之前被你砸壞的鬧鍾,以儆效尤。


    「好吧好吧,收迴剛才的話,你不要迫害我的東西了。」他朝你施了一個烘幹咒。


    「這還差不多,我要走了。」


    「等等,」他伸手擋在你麵前,「禮尚往來,我的聖誕禮物呢?」


    「複方湯劑怎麽樣?實用!改天送你一箱。」


    「沒誠意。」


    「還有什麽能比一箱複方湯劑更有吸引力?!」


    「唔,我要仔細思考一會。」小巴蒂圍著你轉了幾圈,「多美好的一個夜晚,我們來跳舞吧?」


    他歡快地拍掌,音調抑揚頓挫,甚至提高了好幾度。


    「……你喝多了。」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彎腰,朝你伸出手。


    小巴蒂一言不發地凝望著你,你實在抵抗不住眼神攻勢,飄忽地看向兩側。


    你已經習慣他沒有界限感這迴事了,平時有意無意地身體接觸也不會掀起太大的心理波瀾。然而當他牽起你的手時,一種奇異的陌生感劃過心間。


    一定是他今晚穿得像個人的緣故。


    你承認對小巴蒂有一點心動。畢竟周圍全是毛頭小子,他就截然不同。男生們嘰嘰喳喳炫耀破掃帚的時候,他在45度仰望天空深沉地思考黑魔法大業。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待的時間比較長,天天和一隻狗在一起也培養出感情了。


    哼,他連狗都不如。


    「請給予你的舞伴一些尊重,暫時不要神遊。」


    空曠的房間內隻有腳步聲迴蕩,靜謐的環境反而令人心煩意亂。你抬頭直視小巴蒂,腦子裏有聲音在提示不該看他太久,他的眼睛會說謊。含情脈脈的注視不過是請君入甕,是騙子的把戲。


    他沉悶的聲音在你耳畔震盪:「我是一個食死徒,你該害怕、該逃離。你想要什麽?用愛感化我嗎?」


    「好主意。」


    「白費力氣。」他鄙夷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自嘲。


    「你覺得你不配擁有愛嗎?」


    「我不需要。」


    「這句話是你的口頭禪嗎?愛和歸屬是人類的需求,你無法否認這一點。」


    「別用那種教育孩子的口吻和我講話。」


    他停下舞步,但手仍搭在你的腰上。你正要繼續論述觀點,下一秒卻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沙發裏,小巴蒂欺身而上,直勾勾地盯著你。


    「你要幹嘛!」你用手去推,他靠得更近。


    小巴蒂反問:「你覺得呢?」


    「我困了!我要迴去睡覺!」


    「在這兒睡也一樣。」


    你頓時喪失了語言功能,磕磕巴巴地說:「呃……要不……要不還是繼續跳舞吧?」


    「喔,親愛的,」小巴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讓老師教你點新知識吧。」


    「……這沙發很不舒服,是你自己的還是從穆迪家裏搬來的?太不注重生活品質了!」


    「可以換。」他扯下白色領結,隨手扔在地上。


    「誒誒誒我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魔眼是不是能看透所有人的衣服?」


    「是。但我不會濫用這種能力的,除了對你。」


    他的迴答和眼神都過於直率滾燙,你望著細碎的胡茬沉默,順便懊惱為什麽會提出這樣古怪的問題。


    你尬笑著說:「哈哈你最近不是很忙啊,還有時間刮鬍子噢。」


    「你一緊張就沒完沒了地說話。」


    「我一直都很愛說話。」


    「是廢話變得很多。」


    小巴蒂的膝蓋頂開你的雙腿。


    「等等等等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是嗎?」


    他終於從沙發上起來,你鬆了一口氣,立馬站得遠遠的。


    「你走吧。」


    你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往門口跑。


    「落下東西了。」


    「什麽?」你停在原地等待。


    一陣天旋地轉,你被他直接扛起。


    「克勞奇你是不是有毛病!遛我很好玩嗎!」


    「第一次見麵我就警告過你我有病,是你太好騙。」


    你瘋狂地四處亂錘,同時進行國罵攻擊。


    「好孩子不應該說髒話。」


    小巴蒂將你摔在床上。你懷疑床鋪和沙發是一套的,不然怎麽都一樣的硬。


    「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好孩子!」


    他脫掉外套,壓在你身上,一把攥住你的雙手。


    「那我更要好好教育你。」


    小巴蒂輕柔地反覆舔舐你的嘴唇,舌頭靈巧地伸入口腔,肆意掠奪氧氣。


    「嗚嗚嗚嗚嗚!」


    「怎麽了?」


    「你還沒有問我同不同意呢!」


    「是我不好。」小巴蒂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放輕語氣,「還要繼續嗎?」


    明明鑽心咒用得果斷決然還樂在其中,現在卻一臉『知道錯了』的乖巧模樣。


    其實倒也不虧啦。


    他說:「我知道我想要什麽聖誕禮物了。」


    「什麽?」


    「你。」


    「……」


    你被反差感搞得失去理智,猛地坐起勾住他的脖子。小巴蒂抱著你坐到他腿上,撥開你淩亂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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