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把我想像得太善良了,赫奇帕奇小姐。」小巴蒂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十幾年如一日渾渾噩噩地苟活,分不清白晝黑夜,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淪為一具行屍走肉。這就是我的生活。偶爾意識清醒的時刻,我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反抗!如果下半生都是這樣的日子,我寧願去死!」


    「你反抗成功了。」


    「是主人解救了我。」


    「我聽到一些很有趣的小道消息,一向兢兢業業的克勞奇司長最近身體不太好。你有沒有向你父親表示一下關心呢?」


    「他不是我父親!」小巴蒂急切地反駁,「你說得對,他愛著我的母親,但從未愛過我。」


    「他完全可以放任你一輩子留在阿茲卡班的,但他沒有。」


    「是我母親哀求他的。我們互換了模樣,她替我待在阿茲卡班。他巴不得我死在那。」


    「我絕不會允許我的愛人替一個不知悔改的孩子去死。」


    小巴蒂嗤笑一聲,坐到你旁邊。


    「你才多大,小屁孩。」


    「哼。克勞奇先生那樣嚴肅古板的人,沒必要冒著風險把你撈出來,讓妻子去受罪。要是被人發現,整個克勞奇家族都會因此蒙羞。如果我是他,肯定要解決你這個隨時會爆炸的麻煩,而不是留著你搞破壞。」


    「真狠啊,我會傷心的。」


    你躲開他要拍你腦袋的手:「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人隻是不擅長表達愛,而非沒有愛。」


    小巴蒂收斂了笑意:「很晚了,你該走了。」


    「今晚不學習了嗎,我書包都背來了。」


    「走開。」


    「得嘞。」


    可喜可賀,這次他沒有讓你滾。


    最近哈利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你很理解他想邀請秋的心情,但這是今天第五次偶遇哈利了,實在說不過去。


    你:「好巧。」


    似乎變尷尬了。


    秋:「有什麽事嗎?」


    哈利緊張得說不出話,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你們聊,我先去教室。」秋丟了個wink給你。


    你和哈利大眼瞪小眼。他沒怎麽接觸過女孩子,明顯不知道怎麽找話題。可你也不怎麽和男孩子玩啊!


    尷尬的空氣越髮膠著。


    「其實/那個——你先說——」異口同聲。


    「你找到舞伴了嗎?」哈利問。


    「喔,還沒有人邀請我。」


    其實有幾個三年級的小鬼頭希望你能帶著他們見見世麵,不過你殘忍的拒絕了。


    你:休想讓我當工具人。


    「那我可以邀請你嗎?」


    這是什麽曲線救國的新方法嗎?


    「不。」你看到哈利受傷的表情後立刻改口,「我是說我會考慮的。」


    「真的嗎?」


    「真的。」


    「那太好了,還有謝謝你上次的建議。」


    「能對你……羅恩有幫助就好。」


    「我先迴去了!」哈利像一陣風跑出你的視線。


    「你怎麽能先走!」你踩著點到了教室,一坐下來就開始質問起秋,「我寧願上一天的魔藥課,也不想麵對這麽尷尬的對話。」


    秋拋來一張羊皮紙。


    「他邀請你去舞會了嗎?」


    「算是吧。」


    「好耶!」


    「禁止好耶!我還沒有答應。」


    「進展不宜太快,慢慢來。」


    「哪來的進展!根本沒有開始!」


    「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從他入學到現在,這才是我們第四次完整的對話。」


    「萬事開頭難。」


    拐杖「噔」地一聲在你身旁停下,教室的地麵仿佛能被砸出一個坑。


    小巴蒂突然抽走羊皮紙,而你上百年沒有進化過的反應力在這一刻被加爆了點數。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紙的一角,和小巴蒂僵持。


    你:我好牛誒!


    周圍同學看你的眼神驟變,三分迷惑三分震驚和四分肅然起敬。他們大概以為你是個不要命的傻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還是先鬆開了手。


    小巴蒂瞟了一眼紙條的內容:「上課開小差,覺得自己不用聽課了?」


    「沒有……」你小聲迴答。


    「我要提醒你們,六月份每個人都會參加o.w.l.s考試,不要忘記學業。至於你,關半個月禁閉。」


    你:*髒話*


    小巴蒂走迴講台,秋偷偷豎起一個大拇指,無聲說道:「你沒救了。」


    「《保密法》是哪年開始施行的都記錯了,」小巴蒂拿起羽毛筆敲你的頭頂,「你的心已經飛向波特了。」


    「筆誤。我沒有心!沒在想哈利·波特!還有!你能不能不要盯著我寫作業!」


    小巴蒂坐在你右麵,一手托腮,一手不安分地纏繞著你的髮絲,他側著身子迴望你,無辜地微微撅起嘴。


    還好他沒頂著穆迪的臉做這種表情。


    「你確實沒有心。」他平淡地說。


    「紙條還給我。」


    「扔了。」


    「扔了?!」


    「一張草稿紙,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了!」


    他完全不理解女孩子收集手寫小紙條的愛好!


    「我知道了。」小巴蒂一副洞悉全局的表情。


    「?」


    「隻有你這樣比他還呆的呆瓜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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