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是一種味道,血脈覺醒的時候是另一種味道。


    黑髮的他沉穩, 乖巧,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白髮的他, 棲遲找不到適合他的形容詞,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妖孽一隻吧。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棲遲聽到身上的人唿吸越來越沉穩,才費了點力氣把人從身上挪開。


    挪開前,棲遲有些不舍地摸了摸男孩兒精緻的臉龐。


    在剛剛紀楊清靠近的時候,棲遲並沒有拒絕,下意識默許了男孩兒的靠近,


    棲遲不知道哪裏出錯了,自己的心亂了就算了,為什麽男孩兒也這樣,一點一點試探他的底線。


    不能,也不應該。


    可是紀楊清偏偏……


    偏偏不知道什麽時候捅破了那一層自己感情的窗戶紙。


    可怕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紀楊清對自己的感情不對勁了。更可怕的是自己下意識居然是高興,高興男孩兒也同樣喜歡自己。


    看著紀楊清後腦勺的發旋,看著那麽柔軟手感那麽舒服。棲遲目光又轉到紀楊清耳後那顆痣,這是自己第一次看見,第一次仔細觀察。就像一隻小螞蟻一樣,不知不覺就爬到了自己的心尖,並在這裏安營紮寨。


    今晚過後,他就不能這麽放肆了。如果在這些事情了結之後,男孩兒的感情還能像現在一樣,那他一定會加倍對他好。


    棲遲把人帶迴臥室,給他換了身衣服。少年的腹肌健碩優美,身材線條流暢有力,腹部的每一塊肌肉都堅實有彈性,每一個細節都被雕刻的十分精美。她的胸部肌肉十分發達,像是兩塊堅實的盾牌。他的手臂,肩膀都散發出男性特有的陽剛之力。


    棲遲看的有些癡了,猛然迴過身揉了揉臉,快速地起身,去客廳的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默默的走到窗戶前,點燃一根香菸。


    剪不斷,理還亂。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細想。


    他已經很久沒抽菸了,久到這一次吸得第一口就差點被嗆到。四年還是五年?


    手裏的香菸慢慢燃盡,棲遲總共也沒有吸幾口。


    明天早上要如何麵對紀楊清?


    男孩兒是否分辨的出自己的感情?


    他剛剛為什麽沒有拒絕,還主動親了上去?


    他通通不知道。


    可紀楊清真真是在父母去世之後,在自己最無法麵對的夢魘裏開解自己,在醫院裏夜以繼日的照顧,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麽關心自己,全心全意隻有自己。


    笨拙又真誠,久違的關心打的自己猝不及防,也為之顫動。


    沒有人能明白他當年寄人籬下的那種心酸,自己就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直到現在都覺得沒有安全感,沒有尊嚴。不能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依偎在父母的懷抱裏哭鬧。


    是男孩兒給了他家人一樣的感覺。


    而他也變得越來越肆意張揚,是在人群中移不開眼的奪目。從一年多前的小包子,到現在獨當一麵。


    直到被滾燙的菸頭燙到了手,棲遲這才迴過神來。


    想了許久也沒有個所以然,或許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答案吧。


    天邊逐漸泛起了光芒,淡黃慢慢出現,他不知不覺坐了一夜。


    ————


    紀楊清捂著頭從床上坐起來,宿醉之後就是頭疼。


    自己怎麽就迴家了,昨天不是在和趙建堂喝酒嗎。


    他記得昨天和趙建堂一起吃飯,然後自己暗戳戳的谘詢他和棲遲的情感問題,再然後……再然後就是……


    !!!他想起來了!!!


    記憶迴籠的紀楊清猛的從床上站起來,一邊拍著腦袋一邊踱步。自己昨天主動親了棲遲?棲遲也親了自己?除了前麵淺嚐輒止的一吻,還有後麵在車座上那個非常蛇/情的吻。


    沒有做夢吧?應該是做夢……畢竟自己做過和棲遲的春夢,和昨晚一樣這麽真切,讓人覺得美好的不可思議。


    紀楊清不確定地衝進浴室,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昨天一模一樣,沒什麽變化……不,嘴角破皮了。


    更多的記憶湧入紀楊清的腦海。昨天後座上,兩人不小心撞在一起的嘴皮,那顆在兩人嘴中間推來搡去的糖果。


    紀楊清摸了摸褲子口袋,是睡褲,除了棲遲,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給他換褲子。


    隻要找到糖紙,他心裏的那點猜測,就能被再一次印證。棲遲可能也喜歡自己這個想法一旦湧入心頭,就再也壓不下去,心情從未如此雀躍輕鬆。


    他急於尋找棲遲同樣喜歡自己的證據,哪怕是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行。他慌忙地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攤開,由於動作太過匆忙,還不小心碰到了棲遲特地放在床邊的一杯水。


    水把褲子弄濕了,和春夢那天早上一樣……紀楊清神色一暗。


    他匆忙的摸了摸褲子的兩個口袋,裏麵沒有糖紙,這讓他急切高漲的心情被潑了盆冷水。


    紀楊清不死心,接著摸索外套的口袋。左邊的口袋沒有,他的心情幾乎就要跌落穀底,隻剩下最後一隻口袋了,如果再沒有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確認昨天隻是做了一個夢。


    男孩兒坐在床邊,手上的動作和心情一樣慌亂,將外套翻了好幾遍才找到另一隻口袋。


    這次的希望沒有落空,他摸到了那個被他撕開的糖果包裝紙。


    紀楊清捏著糖果包裝紙放在胸口,吐了口氣,懸著的心經過大起大落,此時終於落迴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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