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未免有點太坦白了,偶爾也應該撒點善意的謊言給我。”


    “沒辦法,我就是這麽誠實。 ”孟小言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之前偽裝的太好了,害我上當受騙。”


    “我騙你什麽了?”


    “你先是裝的一副溫文爾雅的好好先生模樣,把我騙到手以後,開始一點一點揭開真麵目給我看,動不動還恐嚇威脅我,我現在想跑也跑不了,隻能繼續陪著你。你說這是不是斯德哥爾摩?”


    “………”江淵再次無語,“我自問沒有可怕到那種程度……”


    江淵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無論我到底是怎麽樣的,這裏從來都滿是你。”


    孟小言連忙抽迴手,“你很肉麻。”


    她眯起眼睛,“你看我對你從來都是坦誠相待,有什麽說什麽,你現在算是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嗎?”


    “再沒有半點隱瞞。”


    “那,姑且就饒了你,以後不準在把事情憋在心裏了。”她的心情過山車般,此刻放鬆下來,突然就累到不行,想到這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昨天折騰她,今天又全程精神緊繃地吃飯。


    “有點累。”她說。


    “去我以前的臥室休息一下。”他攔腰將人抱起,穿過走廊推開一間門。


    孟小言還沒顧上打量這古色古香的房間,推了推他,示意要下來,剛才被他一杯接一杯的灌茶水,這會兒起反應了。


    “怎麽了?”


    她小聲說道:“我要去廁所。”


    江淵這才把人放下來,看著她慌慌張張跑迴走廊,“跑那麽快,你知道在哪麽?”


    孟小言停下腳步,她確實不知道,剛才一著急就隻顧著跑,現在一看周圍的環境,她自己不太敢去了……


    江淵帶著她去了廁所,見她在外麵深吸了一口氣才敢進去,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的膽量始終是個未知數,看恐怖電影玩恐怖遊戲特別上頭的人,經常怕東怕西的。


    又迴到臥室,孟小言才好以整暇地打量起來,這臥室跟古裝劇裏的陳設差不多,那張雕花床已經鋪好了被褥。她坐在床邊,“你小時候也在這裏住嗎?”


    “嗯,有時候會在這陪爺爺。”


    孟小言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現在幾點了?”


    “五點多。”


    “我們不迴去嗎?”她起身支起那扇木窗,外麵還飄著鵝毛大雪,這裏沒有暖氣,被風一吹,她瞬間打了個哆嗦,連忙又把窗放下。


    “外麵已經有積雪了,今晚恐怕是要在家裏住了。”他剛透過窗戶看了一下地麵的積雪。


    孟小言聞言又開窗看了一眼,這個厚度應該是不影響開車的,正要開口,江淵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是因為我媽,她會擔心。”


    她順勢靠進他的懷裏,“這樣的話,今晚就先不迴去了。”


    “嗯。”


    “真好,今年的第一場雪是跟你一起看的。”她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又往他懷裏縮了縮,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隻是委屈我們家糖糖,今晚隻能自己看雪了。”


    孟小言聞言,轉身笑著看他,“不錯嘛,竟然知道掛念孩子了!”


    “那我現在還是後爸?”他順勢問道。


    “這個嘛,再議。”


    江淵歎了口氣,“你也該考慮給我名分了。”


    “我又不會跑。”她關了窗,又坐迴床邊,“這裏我有點不敢睡……”


    看她又轉移話題,江淵默默幫她脫了鞋和外套,摟著她躺在這張雕花床上,“我在這,有什麽不敢睡的。”


    橘黃色的燈光幽暗不明,孟小言靠在他胸口,“我們就在這嗎?”


    “先歇一會兒,待會迴前麵吃晚飯。我媽她可能會讓人來找我們。”


    “嗯。”孟小言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他的懷裏很暖和,像抱著大火爐一樣。“迴前院的話,晚上我住哪裏?”


    江淵不解,“你想住哪?”


    “我是說……我總不能跟你住一起吧……”她嘀咕著,過夜的話,華青苒在家,她來做客,根本不好意思跟江淵住在一起。


    “你不跟我住在一起住哪裏?”他顯然沒看出她的顧慮。


    “我們又沒結婚……這樣不太好吧……”


    孟小言忽然被他壓住,“你很重…”


    “有什麽不好?”他居高臨下問。


    “就是……阿姨在家,這樣不成體統吧。”


    “我媽沒那麽古板保守,何況我跟你…”他眼神幽暗,意有所指。


    “你手別亂動!”孟小言慌了,連忙大喊出聲,“你別在這裏亂來。”


    江淵念著她的身體,隻是嚇唬她而已,“先饒了你。”


    孟小言鬆了口氣,再折騰,她的小命恐怕都要交代了,她可不想年紀輕輕縱欲過度而亡。


    “我就是覺得不太好…還有蓉蓉姐跟江潯他們…”


    “是啊,人家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我還隻是個暖床小廝呢。”


    “那是暖床丫鬟,哪有什麽暖床小廝!”


    “所以說,言言還要搪塞我到什麽時候?”


    他又把話題繞迴來了。


    “搪塞什麽……我不是說了我又不會跑。”


    “可是我害怕。你都說感受到我比你還患得患失了。”江淵捏了捏她的鼻子,哭笑不得。


    “你別怕。”她漫不經心。


    “………”


    她最擅長敷衍的就是他。


    “算了,你呀。”他無奈地笑著,“不過,我媽現在更著急,我看你怎麽敷衍她。”言下之意是他不打算幫她攔著。


    “小淵~”她諂媚著,如果是麵對華青苒,她恐怕沒辦法這麽顧左而言他,“你跟阿姨說說嘛…”


    “這我可管不了。”


    “行。迴頭我就跟阿姨講,你花天酒地,我受不了,才不要跟你結婚。”孟小言激動地坐起身瞪著他。


    “你覺得她會不會信?”


    她的氣焰瞬間熄滅,歎道:“不會。某人的生活太無趣了。”


    “是啊,我的生活本來就很無趣,沒日沒夜的忙工作。偶爾在遊戲裏放鬆一下。是言言闖入了我的生活,讓我這無聊乏味的日子變得不一樣。”


    “我沒闖入,是你硬要闖入我的生活。”不解風情的人,始終都是不解風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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