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淵出國之前,孟小言跟他隻在學校東門匆匆見了一麵,也算是把那句‘生日快樂’當麵說給他聽到了。


    臨走的時候,她幾乎都要腦袋一熱跟他一起走了,殘存的理智拉住了她。他要去忙正事,還是等他忙完吧。


    他走之後,兩人因為時差隻有早晚簡單通個電話,他那邊早上,她這邊是晚上。等他晚上稍微放鬆一點的時間,她則匆匆忙忙起床中。


    又是忙了整整一天,她閉上眼睛,拿起最近跟小白一起看直播的時候艾草錘,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發酸的肩膀,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有沒有用,別是什麽智商稅。


    “你捶這麽用力不疼嗎?”小白是個受不住疼的,每次都是輕輕捶打,看她這賣力勁,看著都覺得疼。


    “我覺得挺舒服啊。”


    “你的軀體已經超脫凡人了。”


    自從初步定下課題,她的焦慮狀態就緩解了大半,基本上就在自己感興趣的範圍裏探索,先泛讀文獻,定下以後再進一步深入。


    捶了許久肩膀,她望著窗外,快要入冬了,天黑的特別早。時間也過的很快,江淵已經走了一周了。


    她合上電腦起身去換衣服,小白抬眼看了看她,“你不是吧?今天這天氣還要出去跑步?”


    孟小言已經換好了運動服,“我裏麵穿了厚衣服。”


    小白做了個膜拜的動作,“我服,這種酷刑你到底怎麽能堅持下來的?”


    她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切身感受到了好處。大家都說我氣色好多了,以前你不是總說我麵色蒼白跟鬼一樣。你看,我現在精力都旺盛很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不,我寧願當個麵色蒼白的鬼。”


    “數學的鬼,想想都可怕!”


    “總比聽話鬼要強點,人家讓你跑步你就跑步。”


    孟小言跟小白互相調侃了幾句,一個人來到操場,確實如小白所說,這個天氣出來運動的人少了三分之二。


    跑了幾圈下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摸出手機等電話。她其實並不覺得每天都必須得通電話,隻是兩人現在相隔太遠,隻能靠這麽幾句話聊以慰藉。


    很快,來電鈴聲響起,她找了個台階坐下接起來。


    “醒了嗎?”


    “嗯。”江淵的聲音還帶著點睡意,人大概是剛睡醒。


    “今天還很忙嗎?”


    “是的,恐怕連看你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騙人。”她扁了扁嘴說到之前刷的段子,“人家在戰場上打槍都有空會消息。你該不會是有豔遇了吧?”


    江淵笑了,“從哪裏學的這種玩笑?”


    “這不重要。”電話時間珍貴,確實不該扯這麽無聊的笑話。“到今天,你已經去一周了。”


    “嗯,恐怕比我預計的還要浪費時間。”當初他老爸是下了狠心離開,半點都沒想過江家其餘人的活路,這筆財產比他預計的還要龐大,而且屬於涉外繼承,恐怕沒幾個月都處理不完。


    “那你豈不是連蓉蓉姐的婚禮都趕不上了?”婚期就在下個月,還有二十天而已。


    “我已經通知程律師帶律師團過來了,關鍵部分處理完之後,剩下的全權委托給他就行。”如果再有情況,再過來就是。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國外,公司裏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忙。


    “好複雜…”她光是聽,就覺得頭大到不行,“如果真的要長期處理,你不要太心急,慢慢來吧,反正急也隻是稍微縮短一點時間,你累壞了我怎麽辦…”想起他之前總是為了趕效率沒日沒夜工作,最後是換來了陪她的時間,可身體累壞了,反而得不償失。


    “嗯?”她的這番話成功地讓他心情愉悅起來。


    “事情急不來,工作永遠做不完,不要總心急。等你迴來以後,上班都好好按時按點,你不休息別人還想要休息呢!”


    “是姓林那小子跟你嘀咕什麽了吧?”他很快意識到她說出這些話的原因何在,準時讓林冬陽那小子最近幫她辦護照安排行程,見了她瘋狂告狀。


    “他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總是忙到廢寢忘食的地步,我猜你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被她說中了,他還是老樣子,為了效率,不過這次也有不一樣的目的,想要早一點忙完,可以開始他們的行程。


    “不說這些了,反正一時半會處理不完,我聽你的話,給自己安排休息。下周就過來怎麽樣?迴去剛好參加蓉蓉的婚禮。”


    “不是下下周麽,這麽突然……”


    “難道不是言言讓我多休息的,我已經忙了一周,下周也該放鬆一下。言言不想我嗎?”


    “那好吧。我明天去請假。”她答道,這次確實比以往都要想他。


    “如果不好請假,跟我說一聲,我幫你請。”


    孟小言無奈道:“請假而已……不至於還要動用點特權,你放心好了。”


    “那好,請完假告訴我一聲,我讓人安排。”


    “江先生,其實我不是小孩。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去做的,就比如辦護照這種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林助理跑來接她去辦護照,她全程囧到不行,這麽多年,她還是有自信能獨自處理好很多事情的。


    “然後呢,買機票到達你所在的地方,我也完全可以自己處理。你總不會是讓我坐什麽私人飛機吧?”


    江淵淡淡迴答:“你猜對了。”


    “不是,你真有啊?”她不可思議驚道,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財力…


    “就這麽說定了,請好假告訴我,我該出門了。”電話那頭傳來他起床的動靜。


    孟小言愣了愣神,事已至此,明天先去請假再說吧。


    掛了電話才發覺手已經凍的冰涼,這個天氣果然不適宜在室外待太久,迴到宿舍,小白還在跟她的題目鬥爭,這學習勁頭和專注力也是她不得不服的。


    洗漱完畢出來,她打算睡前清一下遊戲日常,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提示她有郵件到,是學校發的,還附帶了文件。


    她在電腦上登錄郵箱點開郵件,她瞬間感到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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