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孟小言送到江碧遙車上的時候,江淵朝著江碧遙交代道:“別欺負我媳婦啊!”


    跟家長送小孩上學一樣,窘得孟小言當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碧遙朝他擺擺手,“行了行了!快走吧,我又不會吃人。”


    “你兒子什麽時候帶走?”


    江碧遙尷尬一笑,朝著大外甥討好道:“你再幫我帶幾天嘛。”


    孟小言被江碧遙拉著一起逛了大半天,看著江碧遙一件一件試衣服,還不停挑衣服給她試。


    她平時也隻是偶爾跟室友逛街,買衣服的頻率也不高,都是換季了買幾件,這麽大規模的試衣服還是第一次。


    江碧遙這種光彩照人的大美人,舉手投足儀態萬千,每件衣服被她一穿,都漂亮到不行。


    她不停問孟小言意見,孟小言不是奉承,是真的說不出哪一件她穿上不好看,半點建設性意見都給不了…


    到最後,江碧遙買了近十件衣服,還有四個包包,硬送給孟小言兩件衣服,一個包包。


    還好商場有送貨上門的服務,不然兩個人根本沒辦法拎。


    在珠寶店,江碧遙又挪不開腳步,孟小言是真的逛累了,坐在櫃台前的椅子上,盯著裏麵的鑽石發呆。


    “小淵定做的那條項鏈,肯定是送給你的,喜歡嗎?”江碧遙認識不少技術頂級的珠寶師傅,江淵當時有找她幫忙介紹師傅。


    孟小言點點頭。


    “那條項鏈最妙的就是雪花下麵那顆極光之星!原本我勢在必得,誰知道在拍賣會遇到這小子,硬是給我搶了!不過,知道他是送給你,倒也算物有所值。”江碧遙選了幾條項鏈試戴,見她一直呆坐著,挑了一條給她戴上看。


    一聽到拍賣會這種場合,那條項鏈的價值恐怕比想象中還要高。孟小言看了一眼江碧遙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鏈,今天出門已經收人太多禮物了,她不能再收了,“小姑姑,我就不試了。我歇一會兒,不用管我。”


    江碧遙也看出她的為難,笑道:“小傻瓜,你都喊我小姑姑了,送你點東西怎麽了?”


    孟小言對這些壕無人性的人類,毫無應對方針。出門的時候江淵跟她講不用客氣,可她怎麽好意思。


    “算了,這條不太適合你。等你們結婚的時候,小姑姑再給你好好置辦。”


    孟小言無言以對,隻能默默低著頭,江碧遙隻當她是害羞,繼續開開心心試戴項鏈,最後也沒挑到中意的,約好了有新貨再繼續來試,拉著孟小言去樓下喝飲料休息。


    點了甜點和咖啡,江碧遙咬著吸管,指尖摩挲著杯沿,華麗的法式美甲晃著孟小言的眼睛。


    “言言,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給男人省錢。”


    孟小言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瞪大眼睛,愣了一下。


    “傻瓜。”江碧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男女之間,總歸是女孩子吃虧,你可不能虧待自己。”


    “不會。”她的物欲不高,原本自給自足的時候已經很滿足了。就算是這麽說,跟江淵在一起以世俗的眼光來說,還是算她高攀了,她也沒有想很遠,珍惜當下就好。


    江碧遙笑,“看你這樣子,言言還沒下定決心嫁給我們家小淵呢?”


    孟小言被江碧遙問的說不出話,隻能默默吃蛋糕。


    “沒關係,男人嘛~不能讓他以為非他不嫁,讓他患得患失才好。”江碧遙似是對這些事頗有感悟。


    孟小言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江碧遙比她大了十歲左右,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相差無幾,可說到底對方是長輩,她實在不擅長應對。


    喝過飲料,江碧遙又要帶她做美容,孟小言躺在那裏一放鬆就睡著了,第一次覺得逛街真是個累人的事情。


    晚餐在一個意大利餐廳吃,等菜的時候,江碧遙突然換了個畫風,開始語重心長起來。


    “你恐怕不知道,小淵小時候跟個小老頭一樣,我天天怕他自閉,我那時候住在學校,每周放假都在想著怎麽帶他出去散心。後來,他不像小老頭了,我又怕他成了精神小夥。我這個姑姑沒比他大幾歲,卻為他操碎了心。唉,發生了很多事,我都以為這小子這輩子要孤獨終老了。還好老天爺把你安排到了他身邊。”


    “……”孟小言依舊無法接話,她對江淵小時候的事情還真是半點不了解,江淵從來都是隻言片語,江碧遙也隻是點到為止。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追問他,照她的想法來看,如果有人來問她小時候不開心的事情,她是不樂意講的,除非是她自己主動說。


    她突然有點厭倦這種模棱兩可的感覺,還是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


    江碧遙也意識到了孟小言完全不知情,這時候開始上菜了,緩解了這略微沉悶的氣氛。


    她開了瓶酒,示意孟小言嚐嚐。


    有過兩次醉酒斷片的經曆,她看著麵前的高腳杯猶豫了一下,可是這瓶酒的香味又挺誘人的。


    江碧遙沒想到她酒量這麽差,這點量還不夠她漱口的。孟小言的臉就因為醉酒紅撲撲了,“小姑姑,我有點看不清了。”


    “………”看著已經快要暈的不省人事的人,江碧遙歎了口氣,“他什麽都沒跟你說,一定是特別喜歡你,恐怕你就算要星星要月亮,他都得摘下來給你。”


    把孟小言送迴家的時候,江淵已經在樓下等著。


    司機打開車門,他聞到車廂裏的酒味,皺了皺眉。


    江碧遙滿臉歉意,生怕他發火,心虛道:“她太乖了,酒量這麽差也不知道拒絕……”


    江淵沉著臉把孟小言抱出來,醉醺醺的人還在衝著他傻笑,“早知道不讓她跟你出去了。”


    “喂,你這話很傷人啊!”江碧遙憤憤說道:“娶了媳婦忘了娘…不對,忘了姑姑!”


    “你兒子什麽時候接走?”


    “再過幾天吧,你小姑父在外麵出差又傳緋聞了!我趕去捉奸!”


    江淵白了她一眼,“天天捕風捉影,當你老公真難!”


    “一朝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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