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妍耳根不由發燙,把盒子丟到地上,準備一會兒當垃圾扔了。


    又把穆湛禮的警服摺疊整齊,放進行李箱。


    *


    與此同時,穆湛禮敲了敲林望診室的門。


    推開門,林望正在辦公桌前寫東西。


    見來的人是穆湛禮,林望說:「你的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我還想等下給你送去。」


    穆湛禮「嗯」了一聲。


    穆湛禮轉身,把診室的門反鎖上。


    林望疑惑:「你還有什麽事嗎?醫囑我都發給童妍了。陳局一小時後到。」


    穆湛禮緩步走向林望,說道:「嗯。咱們還有帳沒算完呢?」


    「什麽帳?」


    林望一頭霧水。


    覺得穆湛禮此刻的表情有些危險,又見他反鎖了房門。


    穆湛禮該不是一夜之間,精神又分裂了吧?


    穆湛禮慢悠悠挽起毛衣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精壯麥色的手臂。


    勾勾唇,走向林望:「當然是……你忽悠我女朋友的帳,林大師?」


    林望:「……我……我沒!」


    林望從椅子上躥起來,後退幾步:「我當時都是為了你好,我不是故意忽悠她啊!再說了童妍後來知道了,都沒怪我……」


    穆湛禮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一步一步走向林望:


    「她不怪你是她的事。林大師,你那麽能算,你現在算算,我想揍你幾拳?」


    「哎哎哎!穆湛禮你別衝動啊……」


    *


    穆湛禮迴到病房時,看到童妍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


    一眼看到扔在地上的熟悉的方形盒子,穆湛禮問她:「這些都要扔掉嗎?」


    童妍迴頭看了一眼垃圾,一邊往衛生間走:


    「嗯!你把那些垃圾收一下吧,去扔到外麵!」


    童妍走進了衛生間。


    穆湛禮走到垃圾堆前,看到盒子扔在幾件不要的衣服上麵。


    穆湛禮撿起盒子,拍拍上麵的灰塵。


    轉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把盒子裝了進去。


    鎖好了行李箱。


    然後把地上的垃圾裝到袋子裏,拎到了走廊上的垃圾箱裏。


    十點左右的時候,陳守義來療養院接穆湛禮。


    穆湛禮和陳守義把行李裝進後備箱。


    唐叔推著他妻子,來給穆湛禮他們送別。


    蘭姨穿著一件兒大紅棉襖,也歡歡喜喜跟著出來。


    等行李都裝好了,才看到林望扶著腰、揉著胳膊姍姍來遲。


    穆湛禮瞥他一眼。


    陳守義問:「林醫生,你怎麽了?」


    林望站在離穆湛禮最遠的地方,強顏歡笑:「嗬嗬沒事,我早起沒注意,摔地上了。」


    童妍關心道:「啊?嚴不嚴重?林醫生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林望:「嗬嗬……」


    陽光明朗,天空蔚藍。


    西山療養院鐵門自兩側打開,陳守義駕駛車輛緩緩從門內開出。


    童妍迴頭,看到唐叔他們站在大門裏麵。


    蘭姨揮著手對他們大聲告別。


    大門緩緩關閉。


    童妍眼眶一熱,淚水滾落下來。


    身旁的穆湛禮將童妍抱進懷裏:


    「妍妍不哭,我們要迴家了。」


    *


    《湛哥住院日記》:


    【2月15日,天氣晴。湛哥通過了各項精神評估,今天出院。


    除夕,我們要迴家了。


    湛哥住院日記,終。】


    《秋後算帳本》:


    【2月15日。


    我大早上收拾行李,穆湛禮跑得沒影了。他又偷懶。


    秋後算帳本,終。


    出院了,該算帳了。】


    第173章 你聽過睡美人的故事嗎?


    車子在童曉莉家單元樓門口停下。


    童妍從窗戶裏,就看到童曉莉和紀晏冰等在樓下。


    推開車門,穆湛禮扶著童妍下了車。


    童曉莉迎上來,眼圈紅紅的:「妍妍,阿禮。」


    穆湛禮對童曉莉輕輕頷首:「姑媽,我們迴來了。」


    童曉莉喜極而泣,點頭:「迴來了好,好,迴來過年。」


    紀晏冰和陳守義幫著把行李箱抬下來。


    紀晏冰拎起貓包:「天哪!黑寶怎麽這麽重了?」


    「喵!」


    一行人上了樓。


    陳守義坐了會兒,喝了杯茶水。


    也沒吃午飯,就告辭了。


    正值除夕,家家戶戶都忙。


    童曉莉也便沒有強留陳守義吃午飯。


    臨行前,陳守義叮囑穆湛禮:「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按時吃藥。記得定時去找林醫生複診。」


    童妍說:「您放心,陳叔叔,我會督促他的!」


    陳守義笑了笑,起身離開。


    穆湛禮送陳守義下樓。


    到了樓下,陳守義看著正午陽光下的穆湛禮。


    顴骨沒有之前那麽明顯了,多少長了點兒肉。


    此時,穆湛禮肩背挺拔,漆黑眉眼裏有光。


    陳守義心裏頗多感慨。


    他看著長大的少年和男人,在經過了腥風血雨和幽穀沉淪之後。


    終於再次朝向了陽光。


    陳守義沒有穆湛禮長得高。


    看向穆湛禮的時候,還得微微昂起下巴。


    心裏有很多話想說,最終陳守義也隻是抬手,拍了拍穆湛禮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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