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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任半青剛走出房門,便聽到榮溫和榮崇正在院裏說話,她推開房門,恰好同走進院裏的曾婉撞了個正著。


    “民女參見王妃。”曾婉立馬就請了禮。


    任半青走過去把人扶起來,然後視線落到榮溫身上。


    榮溫快步走到任半青身邊:“怎麽起這麽早?”


    任半青張口便想說話,但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現狀,隻笑著搖了搖頭。


    榮溫一把拉過任半青,幾乎和對方黏在了一起。


    榮崇頭一次見到榮溫這樣黏著一個人,很是不習慣,在他眼中,他二哥一直都是很少近人情的,哪像現在這樣,臉上表情都多了許多。


    “二哥和嫂子同我去前麵用早膳吧?”榮崇指了指院外,“早膳已備好了。”


    “走吧。”榮溫牽著任半青往前。


    曾婉本不想去,結果走出去幾步的榮崇發現她沒跟上,轉頭皺著眉問她:“你不用早膳?”


    曾婉這才挪動步子,慢慢跟著往前走。


    任半青仔細看了看,忍不住歎了口氣,榮崇還真的不太會哄女孩子。


    圍著圓桌坐下,曾婉一直沉默不語,對前些日子的事情閉口不提,弄得榮溫和任半青皆不知道榮崇到底有沒有認錯。


    其實單單就納妃這件事,榮崇想的一點錯也沒有,賴就賴在曾婉若是對他有意,便是傷了曾婉的心。


    結果,就這麽沉默不語地吃到一半,曾婉卻先開了口。


    “王爺,阿婉前些日子嘴快了些,在這裏跟您請個罪。”


    任半青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內心頓時複雜起來。


    榮崇更是怔住了,這還是這麽多年來,曾婉頭一次向他低頭道歉。


    “王爺也到了納妃的年紀,王爺若是有看上的官家女子,可同阿婉提一提,若是您喜歡得緊,便向宮裏請個婚,天賜良緣,皇上必定是準的。”


    曾婉還想繼續說,榮崇卻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走吧。”


    也不知這話是問誰的,但曾婉臉色立馬變了。


    她剛準備起身,榮溫卻先她一步站了起來:“吃完了,走吧。”


    正在氣頭上的榮崇:……


    他抬眼看了下榮溫,張了張口,順著接了下去:“我讓人去備馬。”


    前一日,榮溫還打算把任半青一同帶著去兵營看看,但眼下這情況,還不如把自家夫人留下來陪陪曾婉。


    任半青也看得明白,隻是與榮溫對上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示意他放心。


    榮溫彎下腰親了親她:“為夫晚些迴來,想吃桂花糕嗎?這簞城的桂花糕很不錯。”


    點了點頭,任半青應了。


    “屋子裏給你留的楊梅吃掉之後,今日便別再吃了,等我迴來。”


    榮溫把話都交代完,便跟著榮崇一起出了溫禦王府。


    ——


    任半青看著兩人出了院落,將目光重又落在曾婉身上,對方臉色蒼白,握著筷子一點也沒動。


    站起身,拿過放在一邊的毛筆與宣紙,任半青在上麵寫下幾個字。


    【阿婉今年多大年紀了?】


    曾婉看著麵前的字,愣了下,才笑著迴到:“迴王妃的話,民女今年二十有二了。”


    【那我可以稱你一聲姐姐嗎?】


    “萬萬不可。”曾婉放下筷子,連忙擺手,“能與王妃同席已是恩賜,怎麽能在稱唿上如此?實在是折煞了民女。”


    【那便叫阿婉吧。】


    任半青也不容她反駁,就這麽定下了稱唿。


    在任半青還猶豫著要怎麽打開話題時,曾婉倒是先開了口:“感謝王妃抬愛,剛剛讓您看笑話了,真的是很愧疚。”


    【阿婉同溫禦王是怎麽認識的?】


    “阿婉六歲便被賣進了宮裏,一開始是服侍清妃娘娘的,但恰巧那年王爺出生,我運氣好,聽了清妃娘娘的吩咐去照顧王爺了。後來娘娘離開人世,我避開了一死,打那之後便一直跟著王爺。”


    【我聽相公說你會功夫?】


    曾婉點點頭:“以前也不會,是到了這簞城才開始學的。王爺到這裏時還小,什麽都不懂又很記仇,別人報複他,他總想著百倍千倍地奉還。其實也不怪王爺,從小在宮裏長大,還不受寵愛,年紀那麽小就被送來了這裏,吃不飽穿不暖的,真的挺可憐。”


    任半青點點頭,等著她繼續往下說。曾婉大概是頭一次碰到有人願意聽她說這些,早先在身份上的顧忌也少了很多。


    “我記得王爺十四歲那年的冬天,簞城下了很大的雪,他從未見過那麽大的雪,溜出了府,結果一直沒迴來。當時府裏人嚇都嚇死了,找了好幾日才找到他。王爺被那些平日裏經常嘲笑他的不諳世事的小混混關在街頭廢棄的屋子裏,他愣是餓了幾日都未求過繞,但我見到時,還是……”曾婉頓了下,沒再說的下去。


    任半青突然想起曾婉住的那間屋子,忍不住問她:【你的那個屋子是不是這間?】


    “對。”曾婉垂頭笑了下,“看到那屋子,便能想到當時的事。王爺一向倔脾氣,卻又是個難得的為百姓著想的好王爺,娘娘早已走了,我若是不再陪著他,還有誰能這麽陪著他呢?”


    任半青寫下一句話,拉過曾婉的手。


    泛黃的宣紙上,寫的是“其實他也很在乎你,隻是不懂怎麽說”。


    ——


    另一頭,出了溫禦王府的榮崇騎著馬一路奔騰,帶起一地沙塵。


    榮溫緊緊跟在後頭,卻也不超過他,他倒想看看自家這傻弟弟何時能停下來。


    兩人一路到了內城另一側的出口,榮崇總算停了下來,他從馬上走下,一掌拍在了牆上。


    看著牆壁上印出的手印,榮溫道:“如何?”


    榮崇一肚子火被這兩個字一問,立刻歇了一半:“我昨日本想去的,結果是她自己迴來了。”


    “你以為沒什麽事,便和以往一樣,當作什麽都沒發生。”榮溫不用想都知道榮崇定是這樣想的。


    他不明白自己本來是想來簞城悠閑一番的,怎麽就碰上了自家弟弟的情感問題,還要連累自己的寶貝夫人一起為這事頭疼。


    “我沒……”榮崇說了兩個字,便又蔫了,“好吧,我以為她沒再生氣,不然她也不會迴來啊。”


    “那你難道沒想過,她迴來很有可能隻是想撇清關係嗎?”榮溫懶懶地抬了個眼。


    “撇清什麽關係?”榮崇一怔,奇怪地問他。


    “她畢竟是個下人。”


    榮崇轉頭瞪著榮溫:“二哥,你這是什麽話?”


    “難道不是嗎?”榮溫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敢說不是嗎?”


    兩個問題,讓榮崇啞口無言,他避開正麵迴答,走到內城出口處,按下一塊石板,一個能容二人經過的門一下子打開來。


    榮溫也不再逼問他,榮崇這個人在感情方麵意外的好懂,用不了多久,他便會主動說了。


    內城與外城相連的出口,除了家家戶戶都有的地道,還有一個是這石門,此處在溫禦王府後麵沒多遠的山壁上,石門外便是外城的一塊荒涼空地。這處空地被榮溫與榮崇利用後,作為了新兵訓練的地方。


    平日裏,若是遇上有人來這簞城,便讓百姓從地道出去,而這些新兵則從這石門進入內城。


    兩相交換因為有外城的守衛在,並不困難,新兵也都是死士,個個嘴嚴,從未跟簞城的百姓碰上過麵。如此一來,事情便進行的無比順利了。


    古人練兵,講究氣勢,尤其是帶兵打仗時,喊得更響,就代表贏麵更大。但榮崇手底下名叫“董勁卓”的大將倒是獨樹一幟,講究氣勢但從不允許士兵們表現在嘴上,而是要求他們刻在心裏,給士兵們傳授的征戰法子也不是亂砍亂殺,而是各種技巧輪番上陣,一對一的指導與模擬。


    此刻,留著短胡子的董勁卓正拿一根長棍敲著士兵的小腿,這會兒恰好是每天固定紮馬步的時間。


    榮崇和榮溫一出現,營地的放哨兵立刻衝到人群前,朗聲喊道:“恭迎溫成王、溫禦王!”


    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士兵一致跪了下來:“恭迎溫成王、溫禦王!”


    榮溫拿起一旁的銅鑼,猛地敲了下:“都起來,這麽叫下去天都知道我們要造反了!”


    排在後排的是舊兵,他們早已習慣榮溫這樣子,聽了命令便站了起來繼續紮馬步,但新兵就不同了,麵麵相覷,摸不清這溫成王傻成這樣還怎麽帶領他們。


    董勁卓大吼了一聲:“繼續訓練!”


    吼完這話,那群新兵總算有了反應,迅速紮好馬步繼續頂著烈日。


    “辛苦了。”榮崇抬手拍了拍董勁卓的肩膀。


    董勁卓立馬單膝跪地:“屬下見過溫成王、溫禦王。”


    “起來吧,本王同二哥隻是來看看,可有發現什麽好苗子?”榮崇大致看了一下,問道。


    “迴溫禦王的話,新兵中有個人叫洛南,如果他未撒謊,那他便是鎮南副將洛北的哥哥。”


    榮溫一聽,挑了下眉,這可來了個不得了的人啊。


    同樣驚訝的還有榮崇,他問道:“之前翻名冊的時候,沒聽你提過。”


    “是,當時屬下還在確認中,畢竟那是鎮南洛將軍的長子,屬下不敢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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