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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溫的幾句話說的榮德心裏很不是滋味,對方這挑刺的話語十分像是故意的,但若是他與一個傻子計較,又顯得自己很沒有度量。


    被榮溫一路拽著到了郝氏米莊前,裏麵的米倉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任半青正站在郝氏米莊正門前,旁邊是剛剛醒過來的郝大錢的妻兒,還有被五花大綁一臉驚恐的馬縣令。


    榮德先發製人,甩開榮溫的鉗製,走上前去:“馬縣令,你為何在此?”


    “大……大皇子!下官冤枉!下官看到這裏火光衝天,才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若是這火勢蔓延傷到百姓該如何?”馬晨嚇得臉色都變了,爬到榮德腳邊求饒。


    “你當本王的大哥是傻子嗎?一看這兩個無辜百姓的樣子,明顯就是被你綁架了!”榮溫氣衝衝地上來指著馬晨罵了一通。


    馬晨懵了,他不明白自己事事小心卻到底是哪裏惹了這溫成王不順眼,自打溫成王到了知又縣後,他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以前設想的種種全都破滅,仿佛這溫成王就是故意的。


    郝大錢的妻子周氏跪在任半青腳邊:“多謝王妃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郝大錢的兒子哭得震天響,縮在周氏身邊,一副很怕馬晨的樣子。


    任半青彎下腰把人扶起來,並看了一眼榮溫。


    榮溫心領神會,道:“本王的夫人也隻是路過,不過這事情緣由,還要你好好說道說道。”


    “既然要審問,不如去衙門吧。”榮德看著已經被撲滅的火勢,以及從其中走出來的榮溫身邊跟著的近侍,臉色著實不太好看。


    馬晨直接被榮一壓著去了衙門,一路上因為太過吵鬧,不等榮溫動手,榮德就上前點了他的啞穴,不知是怕他會說出些其他什麽來還是真的嫌他吵。


    縣衙在醜時快結束之際,升起了堂。


    榮溫作為這次宮裏派來調查的官員,本該由他坐在主位上,但他卻借著醉酒拉著任半青坐到了一旁,而讓大皇子榮德坐了上去。


    猛敲了一下驚堂木,當差的喊起了“升堂”。


    榮德眯著眼看著馬晨,那眼神讓他心中一涼:“關於知又縣米價暴漲一事,馬晨你作為主使,有什麽需要辯駁的嗎?”


    “下官……”


    “下官?你還有臉當官?”榮溫從一旁撿了個茶杯丟了出去。


    “哐”的一聲,嚇得馬晨縮了縮脖子,立馬改了稱唿:“罪臣冤枉,還望大皇子明察!”


    “明察?本皇子足夠明察了!這米倉燃起之際,你恰好在現場,還有被你綁了的兩位無辜百姓,人證物證俱在,還要本皇子如何明察?”榮德看著他,仿佛在威脅。


    任半青看了一眼榮溫,榮溫立刻讓榮一去拿了宣紙筆墨來。


    她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宣周氏與周氏之子。


    榮德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高喊道:“宣周氏、周氏之子!”


    當差的立刻把兩人帶了上來,周氏的孩子已經不哭了,但眼睛依舊是紅的,尤其是年紀尚小,被帶到衙門內根本不敢看人,就躲在周氏懷中。周氏拉著他跪下道:“民婦參見大皇子、溫成王、溫成王妃。”


    “周氏,你是誰的妻子?”


    “迴大人的話,民婦是郝氏米莊的掌櫃郝大錢之妻。”


    “那你為何會被綁著?”


    “民婦在五日前離開米莊,帶著小兒去往娘家,但民婦並非知又縣的人,所以娘家也在知又縣外,出了城後不到一裏地,便被人給攔了下來。民婦本以為遇上了強盜,結果被綁著丟進了一個山洞中,在裏麵白白餓了三日的肚子後,便被重新帶迴了知又縣內,後來在深夜被關進了米莊的鋪子中。”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綁了你的人便是馬晨呢?”


    “其實在離家之前,家夫有提醒過民婦最近知又縣外不是很太平,但因為民婦的娘親身體不好,或許等不了更久了,所以民婦歸家心切。”周氏低著頭一字一句道,“在鋪子的地下,有一個暗格,是家夫用來存放應急糧食的地方,當時民婦與小兒便被關在裏麵。兩日前的晚上,民婦迷迷糊糊間聽到家夫與人發生爭吵,後來家夫慘遭毒手,而民婦也被從暗格中拖了出去,親眼見到是馬晨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逼問婦女剩下的糧食都被放到哪裏了,可民婦根本不知道!”


    “剩下的糧食?”榮德道,“據本皇子所知,知又縣米價暴漲一事,乃是你的丈夫郝大錢與馬晨聯手,為從中謀取暴利,才搞出來的事情,那些糧食不是在米倉中已被燃燒殆盡了嗎?”


    “民婦不知。”周氏低著頭,看起來並不像撒謊的樣子。


    任半青又抽了張宣紙,寫下四個大字:宣郝大錢。


    榮德愣了下,身邊的人已經喊道:“宣郝大錢!”


    這下不止是榮德怔住,連馬晨都愣住了,他明明捅了郝大錢一刀,確認對方已經死透了的!就算沒死,也應該在今晚在那米倉中被燒成灰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郝大錢捂著腹部的傷口,被帶了上來。


    “草民參見大皇子,參見溫成王、溫成王妃。”


    榮德已經不知道問什麽好了,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更覺得自己被溫成王二人帶著跑。


    榮溫見榮德不講話,甩開酒壺,走到主位邊:“大哥,不如讓本王的夫人來吧?本王的夫人可是無比聰慧呢!”


    這升堂問話之際臨時換人,榮德還是頭一次聽說,但這件事偏偏發生在了他身上。


    等到他迴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旁邊看著任半青和榮溫審問了。


    “本王的夫人想問,郝大錢,你是否同馬晨有過不正當的交易?”


    “迴大人的話,草民有罪,的確曾經與馬晨壟斷了米市,導致米價暴漲。”


    “那馬晨是否又曾因為某些原因對你下了毒手?”


    “是,因草民魯莽,馬晨擔心事情暴露,便對草民下了手,但草民命大,被王大夫救了。”


    “你不要胡說!”馬晨氣得差點跳起來。


    郝大錢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草民自知有罪,但草民手中緊握著馬晨謀害百姓,賺取黑錢的全部罪證!”


    “嗯,不錯不錯。”榮溫說著,湊到任半青耳邊問道,“夫人,你說他如果老實交代了,還能給馬縣令定罪,是不是能從輕發落?”


    任半青看了一眼榮德,點點頭,複又示意郝大錢繼續說下去。


    “三年前,馬晨馬縣令在黑市買入了一套紅漆桌椅,在大榮,紅漆桌椅乃是皇家象征,但馬縣令將其私吞。三個月前,宮裏突然派了官員來調查此事,當時馬縣令為了將紅漆桌椅轉手賣出,與知又縣外來的散戶聯手,將米價瘋狂壓低的同時分了一杯羹給那些散戶,而那些散戶則幫助其將紅漆桌椅轉手。”郝大錢認真道。


    “兩個月前,馬縣令突然找到草民,與草民說若是能與他聯手壟斷這米市,必將發大財。被金錢迷了眼又恰逢糧食價格高於那些散戶而賣不出的草民便答應了,自草民加入後,馬縣令抽身的一幹二淨,將其全權交予草民來辦。隨著知又縣米價提升,百姓想到出城,馬縣令為了防止百姓溜出城,將其盡數斬於城外,製造出了詛咒的假象。知又縣終日人心惶惶,百姓寧可餓著肚子,也不敢再外出。”


    “但就在王爺與王妃到了知又縣後,給了知又縣百姓一絲希望。草民良心有愧,終日惶惶不安,最終竟被馬晨背叛,差點死於刀刃下。”


    馬晨的臉色隨著郝大錢的陳述逐漸變得蒼白,他想辯解,但喉嚨仿佛不聽話,根本發不出一個音節。


    任半青複又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馬晨說的其他糧食是什麽?


    “米倉中的其實並不全都是糧食,而混入了一部分銀錢,那些銀錢被草民藏到了知又縣的墓地之中。因為草民早已料到馬晨會反水,為了自保一命,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明日醜時便是那些人來知又縣換走最後一批紅漆桌椅的時刻,馬晨必須在那時將這些銀錢交予對方。”郝大錢看了一眼馬晨,“那些散戶本就是沒在縣衙登記過姓名的,無人管控,殺了人也逃得了。”


    任半青這次還沒說話,榮溫率先道:“很不錯!值得表揚!”


    這時,又來了幾個當差的:“稟王爺,屬下帶人去郝大錢招供的墓地中找到了他說的銀錢。”


    白花花的銀子鋪了一地,馬晨幾欲暈厥。


    “王爺,仵作驗了那些百姓的屍體,傷口確實是郝大錢被傷時,腰腹中插的那把刀所致,而這把刀也被縣令府的奴仆們證實是擺放在馬晨書房之中的。”


    任半青舉起宣紙,上麵寫著“屍體都被放在哪裏”。


    “迴王妃的話,屍體均放在衙門的義莊之中。”


    “罪臣馬晨,你可還有任何要辯解的地方?沒有?那便拖下去吧!”榮溫站著撈起驚堂木,猛拍了幾下,馬晨連話都沒能說就被人帶了下去。


    ——


    縣令府獄中——


    馬晨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惡狠狠道:“你會遭報應的!”


    “替死鬼就要有替死鬼的覺悟。”拍了兩下馬晨的臉,榮德往後退了一步,“米價是你抬的,人也是你殺的,還有什麽值得爭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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