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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半青僵著身子,任由榮溫抱著。她有些不能理解榮溫說的“上一世”是何意思,那時,他們說是一麵之緣,也隻是她單方麵的見了,榮溫又怎麽會注意到她?


    “國宴的時候,你和王副將的嫡長女,還有餘大臣的二女一同在黎苑踢毽子,我那會兒在宮殿頂上看你們。”榮溫說著說著,笑出聲來,“說來也怪,當時隻是路過,就被你們那歡聲笑語給迷了心智,更被你的笑容給吸引了。對於母妃早逝的我來說,那笑容就像年幼時的救贖。”


    “哪有……那麽誇張?”任半青被他說得不好意思極了,那會兒自己才多大啊?


    “別忘了,那時我可是一身肅殺之氣的小將軍了。”榮溫平靜地道,“其實那時候也沒覺得那種感覺是喜歡,重來一世後,皇上賜了這婚,如若不是那時見過你,我還真不一定順他的意。”


    任半青本還想繼續等他說下去,身後那人卻突然沒了聲音,有些疑惑地轉頭,就看到榮溫帶笑看著她。


    “……怎麽了?”


    “不說了。”榮溫扶著人往前,“相公我陪夫人淨身,早些迴去歇息。”


    任半青一頭霧水,怎麽突然就不說了?


    “以後再說。”


    任半青想轉頭,卻被榮溫製著,轉不過去,隻能在對方的動作下慢慢換上褻衣和其他幹淨的衣裳。


    她轉頭的一瞬間,對方已經把帷帽戴好了,衣裳卻沒穿。


    任半青張了張口,避開視線前,她注意到榮溫通紅的脖子,在想:他莫不是害羞了?


    榮溫迅速換上衣裳,牽著任半青迴了客棧,直到兩人和衣躺下,任半青都沒找到好機會來問他,對方似乎真的是害羞到了極點。


    臨入睡前,任半青迷迷糊糊想著,好像自己還沒同榮溫說過一句“喜歡”呢。罷了罷了,留作以後再說吧,都已經是夫妻,時間還長著。


    ——


    “是這兩個人吧?”


    “不是說三個人嗎?”


    “好像還有個是馬夫,不用管了。”


    客棧外的高樹上,立著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嘴上說了幾句話,便從開著的窗戶跳了進去。


    鋒利的刀尖一步步逼近榮溫的喉間,卻在一瞬間被震飛。


    “鏘”的一聲,那刀因為內力,直接脫離了掌心,直直插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


    榮一從窗戶利落地翻身進來,三人一來一往地過招,但榮一在麵對兩人圍攻下,絲毫不露怯,不到十招便把兩個人製住。一個因為撞到了後腦,徹底暈了過去,還有一個雖有意識,但也吐了一大口鮮血。


    任半青因為這動靜,早已醒了過來,起初她還有些怕,但那也隻是一瞬,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這裏是知又縣所在的山腳下,當初追著他們出了宮的人早已被榮一料理幹淨,所以不可能是宮裏派來的人,如果來人有心要害他們而不為錢財,必然是知又縣的幕後黑手派來的。


    “本不打算這麽早動手,倒是你們上頭的人先沉不住氣?”榮溫俯視著那跪在地上的人。


    黑衣人雙手顫抖,他們隻是這知又縣的落魄鏢爺,想賺點小錢才接了這活兒,卻沒想到目標根本不如派活兒之人同他們說的那般又癡又傻。功夫好到他們硬撐也撐不過幾招,不用細想都覺得自己是來送死的。


    而且同他說話的這人帶來的壓迫感讓他膝蓋發軟,本能地跪地不敢起身,這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各……各位大人有話好好說,我們動手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是拿了錢辦事,所以……”


    “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就放了你們。”榮溫笑看著那還有意識的黑衣人。


    任半青雖看不到榮溫的臉,但總覺得他這話問的很不懷好意。


    “是……是郝氏米莊的郝大錢!”那黑衣人拉著榮溫的褲腳,“他說了,隻要把你們這些朝廷命官殺了,知又縣一事就沒人管了!”


    任半青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覺得這觀點著實離譜,死了一個朝廷命官又如何?就算他們三人都死了,皇上追究下來,這知又縣也要完蛋。


    榮溫點點頭:“挺好。”


    “那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們了?”那人拉著榮溫的褲腳怎麽也不鬆手。


    榮溫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榮一,然後抽出腳,反身抱住了任半青。


    耳邊傳來一聲淒厲而嘶啞的尖叫,接著便是腦袋落地的“咕嚕”聲,任半青雖然未親眼所見,但後背手心淨是冷汗。


    “記得把掌櫃也處理了。”榮溫強調道。


    “屬下明白。”榮一殺人見血,但劍上從不沾血,他的劍是碧落道人親手打造的名劍,名叫“銀槍”,雖是劍,卻以槍命名,因為這劍劍身雪亮,散發幽幽寒光,永遠都潔淨如初,卻有著同槍一般的破敵之勢。


    榮一早已習慣打打殺殺,提著兩個落地的人頭和兩個人的身子,迅速處理掉現場,並飛向不遠處。


    任半青內力尚可,可以聽到客棧外那掌櫃發出的慘叫。


    被榮溫鬆開時,任半青眼前已經換上了幹淨的桌椅,但她還是覺得很不舒服,似乎滿目都是鮮紅色。


    雖然她知道人不處理幹淨,定會有人知道他們二人皆在偽裝。


    榮溫的衣擺被她拉著,意識到任半青情緒不對,他有一絲懊惱,把人抱起來換了個房間,並點燃了燭火,讓房間內瞬間亮堂起來。


    “還好嗎?”榮溫蹲下身問她。


    任半青搖搖頭,勉強道:“還行。”


    “你比我強多了。”榮溫安慰她,“我第一次上戰場時,看到那一地的血和死人,直接吐了,好幾夜都沒睡好。”


    任半青聽著這話,雖然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覺得怪怪的,實在高興不起來:“相公,你這安慰人的水準……”


    “怎麽?很好?”榮溫挑眉看著她。


    任半青道:“實在拙劣。”


    榮溫立刻垮了臉,站起身把人給摟進懷裏:“夫人,相公給你機會糾正錯誤。”


    任半青心情好了些,剛想笑,小腹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她臉色變了一瞬,但那疼痛很快過去。


    “怎麽了?”榮溫以為是自己手上力道沒把握好,趕忙鬆開,仔仔細細地查看她。


    任半青安撫他道:“應該隻是剛剛嚇到,動了胎氣罷了,已經不疼了。”


    “胡說!明日進了知又縣,讓大夫來看看。”榮溫趕忙扶著人迴到床邊。


    榮一這時恰好迴來了,榮溫也沒空理他,聽他說已經把人都給處理好了,便命他出去了。


    榮溫熄滅了那燭火,陪著任半青躺下,在黑暗中直視著她的雙眸:“好好歇息,明日便進知又縣,不管那幕後之人是豺狼還是虎豹,都擋不住咱們找大夫。”


    任半青眨眨眼,看到他臉上的堅毅,舒心地閉上了眼睛:“嗯。”


    這廂二人安穩地睡了過去,守在門口的榮一卻有些迷茫。


    看著自己幹淨的手心,殺人的事情做多了,倒突然落寞起來,這到底是由何而來的情緒?


    ——


    第二日巳時任半青才醒,因為前一日受了些驚嚇,她睡得有些不安穩,難免多睡了一會兒。


    她醒來洗淨臉,才知道昨夜榮一已經在幾裏外的山洞中把那死掉的三人和沾了血的桌椅一道燒了個一幹二淨,而那牆壁和地板倒是幹淨的不可思議,昨夜便一滴血也未沾,足見榮一的功夫多好。


    榮一駕著馬車載二人往山上的知又縣去時,榮溫同任半青說他們早在進了客棧前就被盯上了,又或者說,在入了知又縣的範圍時。


    “那掌櫃雖然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但必然知道有人在找我們。”任半青迴答,“怕是和那些黑衣人串通好了,我們剛剛下榻便報了信。”


    “不過足見這幕後推手沒什麽本事,如此大張旗鼓地搞夜襲,還找這麽沒水準的人來,是太低估我們,還是對自己太自信?”


    任半青想了想:“相公,莫不是這人知道我們一行隻有三人,認為守備不嚴才動的手?”


    “倒也有這個可能,畢竟鋌而走險成功後,能博得一時安逸。”榮溫突然打斷這個話題,“先去找大夫!”


    ——


    郝氏米莊——


    “誰準你去偷襲了?”來人氣得吹胡子瞪眼,幾乎想抬手掐死麵前的人。


    郝大錢抖著胖乎乎的身軀,也不敢反抗:“若是成功了,朝廷豈不是就沒人管了?”


    “沒人管沒人管!你是在做什麽春秋大夢!你當朝廷裏的都是廢物嗎?”


    “我……”


    “而且你派去的人迴來了嗎?一個都沒迴來!肯定暴露了!”那人冷哼一聲,“到時候,你可看著辦吧,我保不住你。”


    “你不保我?那咱們偷得那些米要怎麽辦?你可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想抽身是不可能的!”郝大錢也急了,若是沒人保他,他之前做的那些事豈不是都要被這次來的朝廷命官給搗出來?


    “你忘了我是誰了?忘了我上頭是誰了?跟我談抽身?你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郝大錢臉色漸漸發白,他知道,自己注定要被當作棄子了,又或者,從一開始,他就是個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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