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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煙燒了壺水,看著鍋爐上緩緩冒上來的水汽。她備好了茶具,等著熱水燒開。


    她今天穿的這件衣服是肖然幫她準備的,符合他的喜歡,傅煙自己也覺得不錯,至少比她以前穿的那些布料粗糙的花棉襖要好。


    她抿著唇笑。


    過了一會兒,茶泡好。傅煙聽到外麵鐵門被推開的聲音,緩緩,挑了下眉。


    迴來了。


    門口掛的一串風鈴,隨著男人推門的動作被撞響,搖來晃去,給原本安靜的屋子增添了幾分熱鬧。


    “你迴來了。”傅煙從椅子上站起,視線緊緊跟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前幾天剛搭救了她,她饑腸轆轆,不僅求到了肉包子,還讓他心生憐憫,將她帶迴了隻有他一個人居住的別墅。


    這裏裝修豪華,有她以前從未見過的柔軟沙發,占了整整一堵牆的大書架,馨香幹淨的床。她無比喜歡這裏,更想成為這裏的女主人。


    “嗯。”肖然脫下外套,隨手?g在了椅背上。出門一天的他似乎有些疲憊,一停下來就不停用手按著眉心。


    傅煙小心翼翼地倒了杯茶,遞過去:“很累嗎?”


    “還好。”肖然衝她笑了笑,又問,“還習慣嗎?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我都給你辦好……”


    “不用了,”傅煙有些拘謹,右手時不時扯一下身上的衣服,她還不習慣穿這種太舒服的衣服,“已經夠麻煩您了,您能讓我住在這兒,就已經是對我天大的恩賜了,我不敢再有其他的要求。”


    “沒事,”肖然翹起二郎腿,傅煙泡的茶清香撲鼻,隻消喝一口,就覺得腦中的煩憂驅散了一半,“你就在這兒好好住下,什麽都不要想,還有,以後別在這樣稱唿我,叫我肖大哥就行。”


    傅煙點頭,用餘光偷偷看他:“肖大哥。”


    “對了,”肖然說,“你上次跟我說,你多大了?”


    “十四歲。”傅煙眼觀鼻鼻觀心,坐的挺直又僵硬。


    肖然被她這般樣子弄得有些想笑,但到底還是忍住了:“你以後習慣了,就知道在我麵前不必如此。”


    說完又道:“你舅父舅母也真是,才十四歲的姑娘……”


    傅煙垂下頭,沒說話。


    她想起那時候在舅父舅母家的境況,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從小大魚大肉伺候著,胖的像頭豬一樣,再加上喜歡仗勢欺人,傅煙在他們家,就成了他的出氣筒。但為了活下去,不被他們丟棄,她還是掙著搶著幹農活做家務,以為有朝一日能感化他們,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人性,他們最終還是沒能對她起一絲絲的憐憫之心,反而想將她置於死地。


    傅煙想冷笑,但礙於肖然就在旁邊,隻能裝作委屈地不看他,倔強地盯著地板。


    “這樣吧,”肖然不再提她的傷心事,“新津女子學院的校長我認識,你還小,正是上學的年紀,過兩天我給你把學費交了,你每天過去上上學,跟其他女孩子相處相處。”


    傅煙感激不盡:“謝謝。”


    肖然說完這些,起身:“我今天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你要是想吃什麽東西,盡管吩咐林嫂。”


    傅煙連忙站起來:“我幫你揉揉吧。”


    適時地,傅煙將手搭在肖然的太陽穴,動作輕柔又舒緩:“我以前就經常幫我的母親按摩,按理說應該還不錯的。”


    肖然卻像被針紮了似的,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眉頭也緊緊皺著。


    “別碰我。”他說,聲音一反常態的僵硬冷淡。


    傅煙的手還停留在半空,神情茫然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將手收迴來,垂下頭來:“哦,好。”


    肖然剛剛一瞬間有些懷疑了,他的工作本來就有保密特質,但如今冒出來的這個傅煙……


    他有些懷疑,是不是人特意找過來安插在他身邊的。


    傅煙一直垂著頭,兩隻手背在身後。她覺得很難堪。


    “你沒事吧。”肖然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於激烈了,她隻是想幫自己,也沒什麽越界的行為。


    “沒事。”傅煙仍舊低著頭。


    “你抬頭。”


    傅煙強著。


    “抬頭。”


    傅煙應聲抬頭。


    這一眼,差點撞在了肖然的心上。


    傅煙明明穿著一件墨綠色旗袍,本應該看起來穩重又大方,但這一眼,卻真真正正像個小女兒家一樣,眼底有星光,像嬰兒般未經塵世沾染一樣。


    明明都要哭了,眼珠都在眼眶裏快要盈了出來,卻固執地不肯讓它流出來。是個倔強的性子。


    肖然心軟了,不可思議地低下頭,安撫她:“方才是我錯了,不該突然發脾氣,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傅煙終於落了一滴淚下來,卻還是體諒地說了聲“好”。


    “那我上樓去了。”


    “嗯。”


    傅煙的視線,一直隨著男人的腳步往上。


    最後,嘴角翹起了一個笑容。


    看來,有戲呢。


    “卡!”


    這次,劉導演不隻是蛋蛋覺得陳青燈是個可塑之才了,她簡直就是顆鑽石,在陸博然這樣的演技派麵前都絲毫不露切怯,一顰一笑盡在情緒之中,就連他,都被她慢慢帶入了劇情之中,思考,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完全沒有塑造成紙片人,反而思想千迴百繞,表現的也很瑩潤豐滿。他覺得,這個新人來演戲,他是挖到寶了。


    “好好好,這一條不錯了,就這樣,不用再拍了,”他笑出一臉褶子,“青燈不錯,快下去休息休息,凍著了吧。”


    一旁的林小覺這才後知後覺衝過去,用羽絨服和圍巾將陳青燈圍的密不透風。


    她剛剛就一直在看監視器裏的陳青燈,結束之後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陳青燈的美,從來都不是浮於表麵的,在戲中充分發揮自己天賦表演的她,一瞬間像在發光,讓所有人,都不能有一點點的忽略。


    陳青燈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沒有,其實我剛剛心裏一直都在打鼓,尤其是陸老師剛剛發火的那一節,差點繃不住了。”


    陸博然從樓上下來。


    陳青燈接著說:“果然我還是比不上蘇老師陸老師還有大家這些有經驗的演員,還得繼續取經呢。”


    一席話說的劉導演都覺得滴水不漏。


    又說了幾句,陳青燈往外走。


    剛剛那會兒功夫,她凍的夠嗆,這下裹上了羽絨服才覺得好點兒,因為拍的是全景,腿也光著,她借著燈光看,上麵已經凍青了好大一片。


    林小覺遞過來一杯熱水,裏麵跑了紅棗枸杞,陳青燈喝了一口,然後看到陸博然過來,將那件看著就厚實的羽絨服蓋在了她的腿上。


    “謝謝。”陳青燈看到他身上還有一件,便接受了。


    “女生得好好照顧自己。”陸博然坐下來,“別凍著。”


    “嗯,”陳青燈看著窗外的雪,沒話找話,“我還從來沒來過這麽冷的地方,有些扛不住。”


    “我幾年前拍戲去過冰島,那兒比這兒還要冷,我全身穿了五六件,外麵還得再來一件軍大衣。”


    “這麽誇張?”陳青燈失笑。


    “嗯。可當地的人好像習慣了,隻幾件毛衣棉襖就行,我們走在外麵,另類得很。”陸博然看著她,忍不住想起方才拍戲時的那個眼神。


    不僅是戲中的他,就連真實的他都被觸動了。快要分不清戲裏戲外。這麽多年還是少有的一次。


    “對啊,”陳青燈看了一眼身上的旗袍,又喝了好幾口水,終於覺得渾身上下開始迴溫,“我要是就這樣出去,估計也是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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