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溫以時放下筷子,握著她的手安慰道,「陸衍舟在蘇市既不會餓著,也不會凍著的。」


    溫以時想,福奶奶還沒有去過蘇市,也許過兩天她可以帶福奶奶去蘇市呢?到時候可以和陸衍舟帶著奶奶四處走走看看。


    吃完早飯,溫以時便早早上學了。


    今天上午考數學,她去的早點還能再做一道題練練手感。


    「周姨,奶奶,我走了!」


    福奶奶送她到門口,「欸,路滑注意安全。」


    「嗯嗯!奶奶您快進屋吧,」溫以時朝她擺手,「下午再見。」


    「咳,」福婆連忙捂了捂嘴,將咳嗽被硬生生憋了迴去,一來是不想讓溫以時聽到擔心,二來她是真的不想再咳了,每次咳嗽就像止不住了似的,生疼生疼,對著溫以時喊道,「好好考試,下午迴來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然而,福婆一進屋就再也憋不住了,捂著嗓子直咳。


    「福婆婆,」周姨正在廚房忙活,一聽到動靜連忙放下手裏的活給福婆端了杯水,站在她身旁輕輕拍著福婆的背,「怎麽又咳上了?您先坐著,我去給你拿藥,先吃點藥緩緩等以時下午迴來我們去醫院看看去。」


    「不用去醫院,」福婆一聽,急忙擺手,「老毛病了,一感冒就這樣,好得慢不說還老是咳嗽,不用去醫院。」


    周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怎麽感覺福婆好像很抗拒醫院?


    「對了小周,」福婆問道,「你沒告訴溫丫頭吧?溫丫頭啊,心細,要是讓她知道保不齊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覺得是她沒有照顧好老婆子。」


    周姨猶豫片刻,搖了搖頭,「還沒有呢,您不是說擔心以時多想,影響考試,我就沒有告訴她。」


    「沒有就好,小病不礙事,告訴孩子們隻會讓他們跟著擔心罷了,」福婆笑著點了點頭,「小周,那我先迴房間躺會了。」


    「好,」周姨扶著福婆,「福婆婆,要是您身子不舒服就喊我一聲。」


    福婆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沒事......」


    中午的時候,溫以時不放心還給周姨打了電話問了問福婆的情況,明明那個時候人還好好的,誰能想到意外會來的如此之快。


    考完最後一門,溫以時沒有等趙圓圓她們直接先迴了家。


    「奶奶,周姨,」她打開門,朝著屋裏喊了兩聲,「我迴來了。」


    沒有人迴應她。


    「奶奶?」


    「周姨?」


    溫以時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放,邊喊邊去了她們兩個的房間查看,周姨的房間沒有人,福婆的房間也沒有人。


    「奶奶她們出去了嗎?」


    溫以時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喃喃自語,站在房間門口,餘光不經意瞥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她走了過去推開門漫不經心地朝裏麵瞥了一眼,隻此一眼就嚇到了她。


    「奶奶!」


    隻見福婆臉色蒼白的倒在了地上,嘴角竟然還有血漬。


    「奶奶!」


    她嚇壞了。


    溫以時一下子匍匐跪在一旁去查看福婆的情況,她不知道福婆怎麽了,因此不敢去大幅度地動她的身體,伸出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湊到了福婆鼻翼間,感受到福婆還有唿吸的一瞬她才敢唿吸。


    見狀,溫以時不敢再耽擱一秒鍾,急忙撥打了120。


    第88章 無意得知陸衍舟的身世


    雲鎮醫院


    等周姨趕過來的時候,溫以時正茫然地坐在病房外麵的休息椅上,紅紅的眼角是她哭過後留下的痕跡。


    「以時......」


    周姨坐到她旁邊,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周姨。」


    溫以時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眶再次不受控製地被淚水包裹,「你說,奶奶那麽好的一個人,命運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呢?」


    周姨也是不由泛起了淚花,當她知道福婆得了胃癌晚期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不是感冒嗎,怎麽就成了癌症晚期呢?


    咳咳......


    病房裏響起一陣咳嗽聲,福婆醒了。


    溫以時擦掉眼角的淚水,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走了進去。


    「奶奶,您醒了?」


    「溫丫頭?」福婆聽到聲音,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隙,看著四周的環境,問道,「我怎麽在醫院啊?」


    「奶奶。」


    溫以時忍著鼻腔的酸澀,她不知道該怎麽告訴福婆這個殘忍的事情,但是也不得不告訴她。醫生已經說了對於福婆現在的狀況,按照鎮上現有的醫療資源可以說是束手無措,到大醫院去治療說不定還能活的久些,不然福婆的壽命最多也不過一個月。


    「怎麽還哭了,」福婆聽到她聲音中夾雜的哽咽,話剛出說口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神情猛然一怔,「溫丫頭,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隨即她仿若已經看淡了般笑了笑,伸手撫摸著溫以時的頭,安慰道,「沒關係,人各有命,這就是老婆子的命。」


    「奶奶,」溫以時有些驚詫,淚眼婆娑地抬眸看向福婆,「您知道自己生病了?」


    福婆無奈地彎了彎嘴角,「嗯,」點了點頭,「我的奶奶,還有我的爹,我兒子都被這病給纏了身,如今也輪到我老婆子了。」


    醫生說過胃癌的誘因不僅僅是後天感染,也有可能是遺傳。按照福婆這種說法的話,那豈不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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