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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婷啊,我是奶奶。”


    “奶奶?”


    “對啊,小婷啊,你很久沒迴家了,今天奶奶借了鄰居的電話打給你,你在那邊都好吧?”


    “奶奶,我挺好的。”


    蘇婷一時想不起關於原主奶奶的事情,她發現關於原主的記憶,是片段式的,有的有,有的沒有,有些她需要有一個觸發點來啟動,才能慢慢想起來。


    這時候電話另一頭插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蘇婷啊,你有時候迴來看看奶奶吧,她想你了,都這麽大歲數了。”


    “算了,孩子忙,沒事,奶奶沒事。”


    聽到奶奶慈愛的聲音,蘇婷感到鼻子發酸,心想反正工作還沒著落,明天又是周六,於是決定先迴家去看看奶奶。


    “奶奶,我不忙,我明天就迴去看您。”


    放下手機,蘇婷閉上眼睛,開始在腦子裏搜尋關於原主家庭背景的信息。


    二十分鍾後搜索完畢,蘇婷終於get到了原主的家庭背景。


    原主出生在不遠處的一個小縣城裏,幾年前原主的父親得了胃癌,為了看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欠了很多外債,父親去世後,母親改嫁走了,隻剩下奶奶和原主相依為命,還有一堆債務。


    怪不得原主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會和秦慕寒簽訂這種契約,原來家裏是真的有困難啊。


    晚上臨睡前,手機響了,蘇婷一看是秦慕寒發來的微信:“睡了嗎?”


    蘇婷沒有迴複,關機以後睡覺。


    第二天蘇婷早早起床,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車迴到了那個小縣城。


    憑著腦子裏的記憶找到了一座破敗的舊樓房,樓門口的一位阿姨見了她的就熱情的打招唿:


    “這不是小婷嗎?哎呦從大城市迴來就是不一樣,變漂亮了洋氣了,差點沒認出來。”


    原主的記憶裏有這個人,是住在她們隔壁的魯阿姨。


    “魯姨好,我奶奶在家嗎?”


    “噢,你奶奶啊,那不,在那邊路邊坐著擺攤呢。”


    蘇婷順著魯姨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路邊一個佝僂著背,白發蒼蒼的瘦小身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前麵擺著東西在賣。


    看著奶奶這麽多歲數還在辛苦,蘇婷隻覺得鼻子發酸,走近前一看,奶奶身前擺著一小桶醃酸菜,還有些自己做的鞋墊。


    正好有母女兩個人過買酸菜,奶奶顫巍巍的給她們盛了滿滿一碗酸菜,裝進塑料袋裏,一碗酸菜收了兩塊錢。


    那母女倆個拿了酸菜,還沒走遠就聽女兒說:


    “媽,你幹嘛非買這個老太太的酸菜嗎,那麽老了,看著髒兮兮的。”


    “唉我看她可憐,照顧下她生意……”


    奶奶歲數大,耳朵背,顯然也聽不到別人的話,還在專心的把錢往口袋裏裝。


    “奶奶!”


    蘇婷走過去,到了奶奶麵前,奶奶才看到她。


    “小婷,你迴來啦。”奶奶長滿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


    “奶奶。”


    蘇婷上前攙扶奶奶站了起來,對於這個慈祥的老人,從內心深處產生了親近感:


    “我們迴家吧,別擺攤了。”


    “誒,好!我孫女迴來了,奶奶今天早點迴去,我給你包了餃子,早上就包好了,奶奶迴去給你下餃子去。”


    蘇婷幫著奶奶把攤收了,提著酸菜,和奶奶迴了家,奶奶給蘇婷包的是豬肉酸菜餡餃子,奶奶五點就起來包好的,蘇婷吃的時候,奶奶還一個勁兒問:


    “好吃不?鹹不鹹?奶奶老了,怕做的不合你味口。”


    以前的原主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就很少迴家,偶爾迴來也不喜歡吃家裏的飯,寧可去外麵買著吃,所以奶奶很擔心孫女不愛吃。


    “嗯,奶奶,好吃!”


    “那就好,多吃點。”


    看蘇婷吃的香,奶奶高興的一個勁兒的笑。


    “奶奶,你以後別擺攤了,跟我一起去t市住吧,我就可以照顧你了。”


    “奶奶不去了,奶奶習慣這裏了,不想去那麽遠的地方,再說你剛剛畢業開始工作,一個人不容易,奶奶不給你添麻煩了。”


    無論蘇婷怎麽勸,奶奶也不願和她一起走。


    “那奶奶以後你別擺攤了,我每月寄錢給你。”


    “唉,前幾年你爸欠下的債,你給還了十萬,已經不容易了,奶奶明白你吃了不少苦,奶奶也是沒有辦法。”


    奶奶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現在還剩下五萬沒有還,奶奶不能再全讓你受累,趁著還能動,能掙多少算多少。”


    原來原主還替家裏還了十萬外債,這十萬是秦慕寒給的嗎?


    蘇婷晚上躺在床上,盡力在記憶裏搜索十萬塊錢的事兒,可是沒有想起一點關於這方麵的事情。


    蘇婷在家陪奶奶住了兩天,星期一上午,接到了海越公司的電話,通知她已經被錄取做總裁行政助理,讓她三天內到公司報道。


    之前原主卡裏的存款,給奶奶買了一個老年手機,再扣除打算給奶奶留下的一千塊錢生活費,就所剩無幾了。


    本來想好了要拒絕的,但是看到家裏的情況,她真的需要趕快有一份工作來掙錢養家。


    “好的,我考慮一下吧。”


    掛了電話,蘇婷拿出秦慕寒給的黑卡,走進了銀行,取了五萬塊錢。她必須先把家裏欠的債還了,不然奶奶還是會不顧年事已高,去拚命掙錢。


    與此同時,正在開會的秦慕寒忽然聽到手機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有新信息:尾號為888貴賓卡於10點26分完成atm機取款人民幣50000元整。


    秦總剛才還滿臉陰雲密布,瞬間撥雲見日。


    正戰戰兢兢挨訓的各部門經理,見總裁臉色忽然變好,都從心底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從星期一一上班,總裁的臉色就讓全公司的同仁們人人自危,這位總裁平時總是一副冰山臉,麵無表情大家都習慣了,像這樣黑著臉,將惱怒明顯寫在臉上的時候實在很少見。


    “今天的例會就開到這裏吧,散會。”


    秦總宣布散會後,迴到總裁室,一進辦公室就拿出手機,撥了蘇婷的號碼。


    “嘟……嘟……”


    隨著手機鈴聲響,秦慕寒的心一點一點的提了起來,這幾天給蘇婷發信息不迴,打了幾個電話也不接,難道就因為那天沒看成電影就不理自己了?


    “喂……”


    終於接起來了,秦慕寒精神一振:


    “喂,蘇婷,你在哪兒?這幾天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我迴家看奶奶了,秦總,不好意思,我又刷你的卡了。”


    “沒關係,給你就是讓你用的,刷的太少,多刷點。”


    “……”


    “你是不是生氣了?那天沒陪你看電影,我補上好不好?”


    “秦總,我真的沒有生氣,但是我們不要繼續了,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


    蘇婷說完趕快掛斷了電話,心裏很難過,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過去,不能讓自己再接著陷下去。


    本來還想著有可能去海越上班,現在看來還是不去為好,可是手裏已經沒多少錢了,現在生計才是她最該操心的問題。


    秦慕寒聽見手機被掛斷了,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從來沒這樣討好過別人,結果就這麽碰了個釘子,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杜威,秦慕寒這幾天胃病又犯了,杜威來給他做檢查。


    總裁室側麵有一道門,連著一間簡易的醫療室,因為秦慕寒有一段時間胃病很嚴重,所以經常需要杜威來給他做檢查治療。


    秦慕寒脫了上衣,躺在了檢查床上,杜威用手不斷按壓他的胃部:“疼嗎?”


    秦慕寒瞬間白了臉,咬著牙點了點頭。


    “胃炎又複發了。你最好最近能去趟我的診所,我給你做個胃鏡,再詳細做一下檢查。”


    秦慕寒坐起身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不必了,你給我開點藥就行了。另外再給我開點安眠藥。”


    “怎麽?又失眠了?”


    “最近睡的不好。”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迴到總裁室,潘秘書給他們端進來兩杯咖啡。


    杜威兩隻眼睛一直追著潘秘書窈窕的背影看,潘秘書玲瓏的身材裹在一身米黃色的套裙裏,細腰翹臀,有料!


    做富豪就是好啊,杜威默默流口水,由衷開始在心裏羨慕秦慕寒豔福不淺。


    “你這個秘書挺不錯!我診所那些護士沒一個比得上。”


    “怎麽你看上了?潘秘書可還是單身呢。”


    “我就算了,倒是你真夠鐵石心腸的,有這麽個大美人在身邊,還做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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