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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明染終於想明白,何解憂怎麽會那麽好心,突然願意和她分享線索。


    原來這混蛋女人,從一看到她出現就在算計,什麽主動示好,明明就是為了查探她的底牌故意接近!竟然偷走她的救命鑰匙!可惡,可惡可惡!也許……那個時候,她故意拉何解憂下水,何解憂就已經在打道具包的主意!要不然,她那麽聰明,怎麽會乖乖等著她撲過去。


    季明染狠狠地踢了腳內壁,暗暗發誓,如果能順利離開這裏,她一定要讓何解憂不得好過!


    她也算是通過親身實踐看透了,什麽邂逅女神哦?都是癡心妄想。她崇拜的,隻是一個由她自己幻想出來的精神領袖,這個高大的形象並不能和眼前這個心眼兒忒壞的何解憂劃等號。


    何解憂,隻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現實中的她,配不上網上的盛譽。


    幻想被打破之後,季明染忽然明白,她對枯骨並不是戀人之間的愛慕,更像是在敬仰一個符合自己當前渴望的“假想存在”。正如,哪怕何解憂令她失望,可是過往許多年奉為信仰的精神支柱,卻沒有倒塌。


    季明染腦海裏一下子擠滿了東西,抬眼看到阿細娜不太妙的表情,才心虛地動了動手肘。阿細娜被季明染的吼叫嚇退了半步,眼見她的手半天都沒拿上來,隱約猜到些端倪,驀地臉色一變。


    房間的門被突然推開,立即湧進來一群麵色蒼白而瘦削的孩子。這些孩子們眼神簡單而兇狠,像饑寒交加時的豺狼,可他們卻沒有一口撕咬獵物,而是低低地吟唱著音樂盒裏的曲子:“紅的黃的綠的紫的,一條線紮入我手,一條線紮入我腿,一條線紮入我喉嚨裏。媽媽你看啊,枯枝是我身體,月光映入我血滴。”


    巨大的反差,逼仄的空間,沉悶的氣息。


    季明染仿佛看到成群結隊的傀儡被操縱著向她走過來,這樣的情緒她曾經在半夜經曆過,是第一次玩《阿穆的紅繩》那款遊戲。


    果然是同一個人的作品,連感染力都十分相似。


    季明染飛快地轉動思緒,當機立斷地放棄了逃脫的想法。也許別人不知道抵抗的後果是什麽,可她卻清楚地明白,一旦她觸犯了這些看似弱小的npc,可能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遊戲世界看似沒有人情味,卻往往隱藏著人類自身也無法察覺的情感動態。


    一旦輕舉妄動,也許下一秒係統就會發出:玩家1012被淘汰的消息。


    耳畔的歌曲輕輕地,甚至有些歡愉,可當季明染仔細品味,卻越來越覺得,這歌詞像是在控訴,在疑惑,在尋求某種答案。眼前的孩子們低低吟唱著,絕望的,痛苦的,掙紮的,矛盾的,最後是一聲聲的嚎啕大哭,他們在用生命質問:為什麽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我了?


    想明白這一點,季明染也就聯想到了地下室孩子們的來曆。


    這裏的每個孩子都是被拋棄的孤兒,他們拚了命的活下來,內心的柔軟早已被變得冰冷堅硬。內心的禁地一旦被生人觸犯,必死無疑。季明染不敢冒這個險,她比誰都明白,這時候的解釋和掙紮根本毫無意義。


    果不其然,這些孩子們也沒有傷害她,冰冷的目光之下,她被押送到了城堡後麵的地下“囚房”。


    當孩子們重新散去,阿細娜雪白的臉上滿是愴然,她若有所思地問季明染,“你真的見過我的鑰匙?”


    季明染本想解釋,卻在看清阿細娜眼神的一瞬間猶豫了,“對不起,鑰匙不在我手裏。”


    阿細娜微微一怔,不知道是本能的反應,還是npc的設定,竟然露出一抹微笑,繼而娓娓道來:“那是羅恩的鑰匙,是通往外麵世界的希望,也是封死這個世界的墓碑。”


    季明染隔著鐵門,有些不明白。


    阿細娜臨走之前,又說:“孩子們都很喜歡你,祝你好運。”


    季明染握緊眼前的鐵柵欄,急切地伸長了脖子,可是不管她再怎麽喊叫,阿細娜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她望著阿細娜離去的背影更加不解,既然鑰匙是希望,為什麽又是墓碑?難道鑰匙有什麽問題?阿細娜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她正想著腳下踩到一個線軲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年邁的老人歎息著,“小姑娘,你擋著我的光了。”


    根據季明染收集到的資料顯示,在仙瑪卡部族裏,女仆地位非常低下,她們活著的時候要帶著腳鏈,不停地幹活。死後,連共享一片墓地的資格都沒有。而且,他們往往住在最簡陋的地下室,直到老死也不能得到自由。


    所以,季明染在被押解途中,就已經做好了迎接遍地骷髏的心理準備。可眼前的“囚室”不僅打理的幹淨整齊,她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熟人——進門第一個遇到的老婆婆npc。


    再次遇到的婆婆給了季明染一絲希望,她聽到說話聲連忙迴頭尋找聲音的主人,“婆婆?你也住在這裏。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婆婆不說話,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活計,季明染看著牆上的時鍾已經七點半,心急如焚,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您知道城堡裏的孩子,為什麽會被家裏人拋棄嗎?這個城堡究竟有什麽秘密。”


    婆婆仍舊不說話,隻有帶著腳鏈的腿,笨重地挪了一下。


    季明染不甘心,她繼續問:“婆婆也是這裏的女仆嗎?”


    婆婆迎著光微微彎腰,腿上放著一件看不清顏色的衣服,一針一線縫得異常仔細。這一幕讓季明染想到了一個童話故事,那位被繼母詛咒不能說話、不停地用荊棘編織衣裳的小公主。


    “阿細娜和王子殿下,是很好的朋友嗎?”


    季明染提到“王子殿下”四個字,婆婆像是被什麽擊中,突然揚起了臉。她渾濁不堪的眼珠子一動不動,望著季明染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旁的地方,哀泣異常地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殿下,我可憐的殿下,求你救救他。”


    “我要怎麽做才能救他?”季明染趁熱打鐵,連忙詢問這最後的線索。


    婆婆若有所思地坐起身,她指了指牆角的鏡子,說:“找到王子的骨灰盒。”


    王子的骨灰盒?季明染一怔,“您的意思是王子已經死了?”


    那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切,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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