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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帝都已經是三小時前的事情,前往養老院的路上,何解憂透過車窗觀望著這座熟悉的城市,突然察覺到人群裏的奇怪的眼神。


    沿途的人,為什麽要拍自己?


    何解憂的履曆十分簡單,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唯有暴富。別人都奢求一夜暴富,而她是年年暴富,說是日進鬥金都不誇張。然而,哪怕她已經爬到了福布斯富豪榜,“何解憂”這張臉、這個人也從來沒有在媒體上露過麵。


    為什麽呢?因為怕死。


    現在,這麽多人堂而皇之在拍她,難免心慌。於是,她下車查探,腳尖落地還沒張嘴,她就看到自己座位正對的車皮上半截明星代言人的身子,車窗截走了代言明星的項上人頭,剛好對接坐在那裏的,何解憂的腦袋。


    所以,乘客們看到的奇景是這樣的。一個風姿綽約的沙灘女郎,手裏拿著一瓶酸奶發出邀請,脖子上卻頂著一顆麵無表情的秀氣麵龐。


    何解憂疑惑稍減,正要迴到車裏,餘光就瞥見車身的另一側,露出完整的酸奶海報。


    季明染的五官被緊緊的貼在車頭,眼神曖昧得就像頂風而來搶親的女魔頭。


    何解憂不得不承認,她和這個季明染肯定天生相克。還沒見麵就能讓她這麽反感,從這個角度講,季明染也的確算是個人才。


    長生養老院的院長聽說何解憂到了,親自出來迎接,何解憂話不多,隨便轉了一圈就上車離開了。


    何財主走了,這個月的資金也到賬了。


    副院長感慨道:“人老了還不是求個闔家團圓,兒孫滿堂。何小姐整日金山銀山地送,卻不願見老人家一麵,多大仇多大怨。”


    院長斜睨他一眼,重重地道:“你要慎言。”這可是他們的大財主。


    副院長不屑置辯,迴到辦公室繼續看電視劇《優伶散》,這部劇兩年前極為火爆,到現在看來都是精品。


    副院長磕著瓜子,跟著哼調,眼瞅著女三就上場了,下意識調高了音量,腿都不抖了,連喝三聲,“好,好,好!”


    護工過來清理垃圾,看到副院長又在看這個劇,就笑道:“演女主這個演員,最近新上了一部現代懸疑劇《謀她》,您可以去看看。”


    “我這把年紀還追什麽星啊,我就喜歡程楹這段,唱的好身段也妙,你聽那段‘可惱駙馬太無理,在宮院無故把我欺’唱的多得勁!”


    小護工聽副院長喜歡季明染演的那個角色,登時不再熱絡,空氣中隻有季明染的唱腔和垃圾袋的刺啦聲在交疊蔓延。


    同樣在蔓延的,還有片場,季明染怒不可遏的叫罵聲。從a組到b組,人人都知道季明染記恨紀兮兮搶了她的角色。然而像今天這麽大張旗鼓地吵起來,還是第一迴。


    季明染跳到紀兮兮麵前,“你故意打我,你手上戒指劃傷我了!給我道歉。”


    紀兮兮無辜極了,柔柔弱弱地靠在椅子上,“大家都是專業演員,誰還沒挨過打?導演說了,真打才能激發出真實反應,你看這一場不就一次過了。”


    季明染皺著眉,想著自己多泡的那幾次水,多挨得那幾個耳光,餘光微微揚起,突然綻放出一個笑臉。


    同劇組的男主演剛到片場,看到紀兮兮就順腿走過來,剛好看到季明染彎腰拉著紀兮兮的袖子,泫然欲泣地說,“紀姐,真是對不起。我以後會離?哥遠一點的。請你不要讓導演砍我戲份,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個角色,真的,拜托您了。”


    “兮兮啊,你們聊什麽呢?”


    男主演溫和可親地走過來,背對著他的季明染一轉身,就露出紀兮兮錯愕不解的臉,她佯裝慌亂,一秒不差地擦了擦眼角委屈的淚水,然後慌不擇路地“逃離”了。


    薛音找到季明染的時候,她渾身都在發抖,一張小臉被凍的煞白煞白的。都狼狽成這樣了,還去使壞,薛音很服氣自家小藝人。


    她一麵用吹風機烘幹衣服,一麵囑咐,“你昨晚怎麽答應我的,怎麽又招惹紀兮兮,忍一時風平浪靜知道嗎?”


    “我今天是最後一場戲,現在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真當我是蔫瓜。”季明染裹著毯子,左右看了眼臉頰,腫的這麽厲害,也不知道那女人手疼不疼。


    “紀兮兮和路?是真的嗎?”薛音突然八卦了一下,引得季明染低聲笑了起來,“你猜。”


    “你今天做的也太明顯了,你不怕紀兮兮又算計你?”薛音操心的不行,但是眼前的祖宗卻很會苦中作樂。


    季明染伸手關掉吹風機,迴頭道:“路?道行多高啊,我那點小伎倆逃得過他的眼睛?我啊隻不過是拋了個□□,撕不撕得起來,還不是看他自己。再說了,今天當著她心尖尖上的男人這麽一鬧,她肯定不會找我麻煩。要不然,隻要我出了問題,全劇組的人,包括路?都會知道,是紀兮兮報複我。”


    紀兮兮可以不在意別人怎麽私下議論她,可是她太在意路?的想法了,一點兒髒都沾不得。


    季明染還在洋洋自得,抬眼突然看到薛音一臉吃屎的表情,迴頭一望,正對路?溫文謙遜的笑容,表情立刻切換得十分甜美。


    伸手掐了一把薛音大腿,繼而笑盈盈地提起旗袍的下擺,給路?打個聲招唿,“?哥好巧,您休息,我們先走了哦。”


    薛音緊隨其後,都出了休息室的門了,能感受到後背被目光割裂的痛感。


    季明染深吸一口氣,嚇得半死,“我的媽呀,路?是鬼嗎?他不是和紀兮兮正拍著戲嗎?突然跑到休息間幹嘛。”


    薛音挨著季明染走著,意猶未盡地問了句,“你說,他會不會對你有意思啊?”


    季明染眨了眨眼睛,心跳一頓。


    大熒幕上的路?高貴明淨,粉絲眼裏的路?溫柔謙遜,然而在圈子裏,誰不知道路?是撩妹高手,多少不經世事的小桃花夭折他手,季明染是不夠火,但是她又不是白癡。


    “被他喜歡那我還真是運氣好。”


    薛音挑挑眉,下意識迴頭望了眼。


    季明染的最後一場戲拍的尤為辛苦,劇情是女二逃婚成功,而李代桃僵的婢女卻被活活塑成泥雕。最後一幕是,四十年後泥塑裂開,露出婢女貌美的半張臉。


    於是,季明染被固定在泥模裏,整整三個小時不能動彈,鏡頭固定好,打光完畢,開始醞釀情緒。婢女的有半張臉需要落一滴淚,不能多也不能少,一定要在固定的時間,落到臉頰的二分之一處。


    “別含著淚水,要讓它滾下來。”


    “哎呀,你這個演員怎麽迴事,太快了。”


    “情緒不夠,補妝!先補妝。”


    “眼神要淒厲,麻木,蒼涼。”


    “眼淚不要從眼角出來,不要總是眨眼睛。”


    “不要亂動,你現在是個死人!”


    “嘴唇不夠幹裂,睫毛粘的太長了!”


    “再來一次,眼淚掉下來要直視前方。”


    “不行,你眼淚太多了!”


    “眼眶不要含著眼淚,說多少遍了!”


    “好!完美!”


    ng無數次之後,季明染是真的感覺自己麻木僵硬,像個死人了。


    所有人都在歡唿收工,好像都沒人理會泥模裏的自己,好不容易卸了妝,已經晚上十點多。自己的最後一場戲,沒有殺青宴,也沒有歡送會,季明染覺得自己哭的頭疼。


    “我身上好癢啊,你看看我是不是過敏了。”


    迴到家,季明染在沙發上打滾,突然看到薛音跑了過來,大叫道:“完蛋了!你入選onion的事被媒體知道了!”


    “啥?”季明染爬起來,果然看到各種公關稿:


    《緋聞女星季明染,竟成為onion大賞的新寵?》《嫩模季明染的新男友,竟然是他!》《季明染素顏這麽美?難怪金主又換了他》《季明染入圍onion,這一屆的慈善大賞令人心寒!》


    “誰搞我,這麽有才。”


    薛音聽到這話一卷衛生紙拋過來,“祖宗!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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