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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a市好幾天了,兩人沒再聯係過,葉蕭然忙於調查兒童失蹤案背後之人,一直沒空去關心嚴文欽傷勢,可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擔心,甚至有一絲的想念。


    從一開始,她便知道嚴文欽所有的個人信息,包括家庭住址。她本想電話嚴文欽約見,找機會告訴她福利院院長劉炫的事情,怎奈電話怎麽都撥不通。


    帶著牽掛,她騎著摩托直接去了嚴文欽居住的小區,巧言兩三句,加上她那天生麗質,便說服了物業保安放她進去。


    站在嚴文欽家門口,她徘徊許久後才按響了門鈴,卻無人迴應。


    難道不在家


    葉蕭然又轉為敲門,厚實的紅木門,很難被敲響,手背都敲紅了也無人迴應。她有點擔心,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還是不在家


    “文欽”葉蕭然沒有放棄敲門,她手臂傷沒好,應該不會晚上出去,而且她生活規律,平時除了拳擊應該很少有業餘生活。


    她焦急地在門口來迴踱步,不斷撥打手機,還是無人接聽狀態。葉蕭然恨不得破門而入,這女人怎麽會手機都打不通呢


    正當她焦急萬分,樓梯處走出一個人,覃羽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會來”葉蕭然同樣詫異,這樣都能碰到。


    “我就住樓下,打她電話半天沒人聽,過來看看。”覃羽說話間拿出鑰匙,很自然地打開門。


    她竟然有嚴文欽家鑰匙,還住樓上樓下。這二人關係,看來不是一般的親密葉蕭然頓時心裏酸酸的。


    屋內一片漆黑,覃羽很熟稔地打開燈,家裏簡約素雅,裝修十分凝練,沒有多餘的家具和裝飾,甚至可以用清冷來形容。


    “文欽”隻聽到覃羽一聲唿喊,葉蕭然快步走進臥室,發現嚴文欽倒在床邊,覃羽正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迴床上。


    葉蕭然衝上前,伸出手探她額頭,發現正發著高燒,整個人已呈昏迷狀態,臉色煞白,脖間都是寒冷,身子微微顫抖。


    “這麽燙,快送她去醫院”葉蕭然緊張不已,覃羽卻沒有迴應,而是很熟悉地找到藥箱拿出紅外線溫度計,放她額間測量一看,398。


    “這麽高的溫度,不去醫院會出事的。”葉蕭然說罷便要抱嚴文欽,卻再次被覃羽阻止,她深深歎口氣,眼眸中都是心疼和無奈,“她不會去醫院的,醒來會害怕。”


    葉蕭然怔住,害怕去醫院她果然是對嚴文欽了解不深麽,不及這個覃羽半點。


    “藥都過期了,我去買退燒藥,你在這看著她。”覃羽體貼地將被子壓好,手背又探了探額頭,便匆忙轉身出去了。


    葉蕭然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心疼,她本來隻是懷疑覃羽喜歡嚴文欽,今天這一見,基本確定了。這個警察平時看起來性子火熱,對待犯人也從不手軟,辦事雷厲風行,恐怕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嚴文欽,也隻有這樣的時刻,才能捕捉到她的體貼和似水的溫情。


    “水水”嚴文欽嘴唇幹裂,口中喃喃,葉蕭然忙去廚房為她倒了一杯水,把她輕輕扶起,讓她安穩地靠在懷裏,“水在這,來。”


    嚴文欽還沒有醒來,幾乎是靠著意識觸碰到水杯,隻是感覺有個懷抱,很溫暖很踏實。喝完水,葉蕭然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著躺下,壓好被子,無意間掃到床頭櫃放著一張合照。


    舒沁雪葉蕭然腦海中頃刻間便蹦出一個人的名字,早就聽說嚴文欽的女友,今天從照片裏麵看到她們的合影,竟覺得那樣美好。兩個美麗的女孩,相互依偎,舒沁雪坐在嚴文欽身後,勾住她的脖子,親密地靠著她。


    隻是一張定格的照片而已,都遮掩不住地透著幸福感,曾經的嚴文欽漂亮大方,比起現在多了一絲陽光之氣,現在偶爾會捕捉她眸間的憂傷,性子也沉穩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她雖待人謙和,卻和每個人都拉開一道深深的距離。


    過去的她,有多幸福呢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失去摯愛對她來說是多沉重的打擊葉蕭然看到這張照片,心情複雜。心裏有些酸楚,又有些心疼,嚴文欽這樣的女人,誰不想多疼她幾分,所以覃羽才這般默默地陪伴她、嗬護她。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找來熱毛巾,為嚴文欽拭去冷汗,又用溫水為她擦拭脖頸和手心,試圖讓她感到舒服點。


    “沁雪”嚴文欽眼睛慢慢睜開,望著葉蕭然卻叫出了另一個名字,許是高燒產生了幻覺,她望著葉蕭然的眼神定格,口中不住地叫著,“沁雪,沁雪”


    葉蕭然的心好像被什麽紮中了似的疼,卻隻能沉默無言。嚴文欽抬起手想要觸摸她,她微微俯身,讓她能夠到自己。


    嚴文欽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觸碰到自己臉時,有一絲溫熱之氣。葉蕭然俯身與她近在咫尺,感到每一口唿吸都帶著灼熱感。


    “是不是做夢了”葉蕭然精美絕倫的臉,掛起溫柔的笑意,更加動人。


    嚴文欽如水的眼神,癡癡地望著她,漸起霧靄,她氣若遊絲,眼神卻不曾離開半刻,“是啊,我應該在做夢吧,不然怎會看見你。”


    葉蕭然苦笑一番,握住她的手輕撫,“可我不是舒沁雪。”


    她哪有那個女孩那樣陽光、正義,她是走在懸崖邊上的人,內心都是黑暗,她甚至連接納光明的勇氣都沒有。


    “我知道,你是蕭然。”嚴文欽支起一個柔美的微笑,這抹笑意,讓葉蕭然怦然心動,像初冬的陽光,那樣溫暖,仿佛有種穿透力,沁入她的心房。


    她剛剛不是還喚著沁雪嗎怎麽會知道自己觸碰的究竟是誰


    “文欽”葉蕭然真是五味陳雜,心中悶悶地疼,說不出一句話。


    嚴文欽隻覺得天旋地轉,她撐著身體想要起身,葉蕭然忙放好靠枕,讓她半躺著。


    “我剛剛迷暈中,好像看見了她,後來定睛一看,發現是你,險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嚴文欽無力地靠著,手臂的傷隱隱作痛,因那天下海受了寒,加上傷口發炎導致了高燒不退,她才暈倒在家中。


    “你心裏一定很想她,才會在最不適的時候叫出她的名字。”


    “或許吧。”嚴文欽雙眸微垂,忍不住轉頭看向床頭那張合影,唇角輕抿,隻是很奇怪,她的笑沒有一點悲傷,反而有種歲月沉澱後的泰然。


    但葉蕭然心裏卻不是滋味,她知道嚴文欽的一切包括感情,但她還是假裝對一切未知。


    “你應該有事找我吧”即便是在生病,嚴文欽恢複意識後也能理智去思考一切,她知道葉蕭然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何況兒童失蹤案還沒有結案,有嫌疑人還沒有抓到。


    “是,是有事。”葉蕭然不可置否。


    “看來不是小事,連我住址都查得清清楚楚,看來是沒有你辦不到的事了。”如她所想,葉蕭然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不會真的因為擔心她,而特別去找來住址來看自己。


    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孩子找到了,兩人之間的羈絆就要慢慢被現實割斷了吧。即便不願意承認,不想接受又有意義呢嚴文欽隻是無力地笑了笑,假裝灑脫永遠是最累的,可她泰然自若習慣了,哪怕是心中有些隱隱作痛,也就罷了。


    “等你病好了再說吧,現在先好好休息。”


    嚴文欽還想說什麽,覃羽已經帶著藥迅速迴來,她利索地把消炎藥、退燒藥乃至感冒藥一些常備藥給她準備好。


    “家裏藥過期了你都不知道,我都說了你不舒服給我個電話,我幾步就上來了就是不聽。”覃羽一邊嗔怪她,一邊將退燒藥和水送至她跟前,滿滿的埋怨,卻飽含她的關心。


    “這證明我身體好,不輕易生病,藥才會過期,難道你希望我是藥罐子。”嚴文欽笑了笑,接過藥,利索吃完。


    “我啊,就是嘴巴笨說不過你,你美你說啥都對。”覃羽三言兩語將嚴文欽逗笑,這種老友之間的默契,相互懂彼此的美好,葉蕭然恐怕永遠不會懂。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在這種時候,她不如覃羽會照顧嚴文欽,也闖不進她們的世界。正義者、執法者好似與生俱來有著某種凜然,讓人踏實、舒服。


    “我先走了,再聯係。”葉蕭然不想再這麽尷尬地待下去,既然嚴文欽有人照顧,她也放心了,至於她想釋放的消息,重新找個機會給覃羽就好了。


    “她可能帶來了什麽消息,還沒來得及說,你去問問。”嚴文欽推了推覃羽,她點頭,向屋外追去。


    嚴文欽忍不住地直起身,探著頭望著葉蕭然的背影,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她獨自離去時,嚴文欽總是莫名的低落,還會湧現其他說不清的情緒。


    她微微歎口氣,轉頭拿起床頭那張合照,溫柔地輕撫上去,緊緊地抱在懷中,就像曾經抱著舒沁雪那般,“你說我這些情緒是不是很多餘,平靜了這麽久,總是因為她又起波瀾,可她不是我們這條路上的人。”


    剛走到電梯前,覃羽就追了上來,“葉總,你是不是有事想說”


    “文欽讓你追上來的”


    覃羽點頭,拉了衣角裹住自己,唇角含笑,“是,你還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嗬你說對了,我沒那麽多閑情逸致,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三角樓地下有一家非法經營的賭場,你們要找的劉院長就在那裏。”


    “三角樓”覃羽眉頭輕鎖,那地方是一家很冷門的老商場了,除了本地中老年偶爾去購物,年輕人很少去那裏,而且交通不方便,沒有地鐵,公交也少,竟然會有地下賭場麽


    “葉總的消息渠道可真叫我大開眼界,不過這種消息你讓下屬或者通過其他方式都可以告訴我們,還用親自走一趟”


    “怎麽做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葉蕭然從來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想跟覃羽多言。


    “叮”電梯抵達樓層,葉蕭然走進,門關上的那個瞬間,她能夠感受到覃羽望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敵意和狐疑。


    怕她傷害嚴文欽嗎這個警察倒是有意思,像一個護花使者一般永遠在嚴文欽身邊,可她似乎並不知道這個警察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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