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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早上七點還有五個多小時,幾人按照安排計劃,先等人來把孩子們接走,再把受傷的人送到醫院撥通了110,隨後帶著被銬起來的兩人向警局駛去。


    覃羽載著齊扉和兩名人販在前引路,嚴文欽開車載著葉蕭然在後跟隨。一路上,葉蕭然都沉默寡言,好似那一頓發泄,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氣,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沉默,還有陪伴她的煙蒂。


    嚴文欽總想說點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忽然之間覺得葉蕭然很遠,遠在不知她的故事和經曆,不知為何會那般極端地對待別人。可這一切似乎又與她沒有太大關係,如今她們隻是為了找孩子,才在一起而已。


    她一直望著窗外,燈火極速而過,玻璃映襯出她冷若冰山的臉。她的手攥著煙盒,從上車後她便沒有再抽煙。


    “你如果想抽煙就抽吧,沒關係的。”嚴文欽說著打開了車窗,一股冷瑟的夜風刮了進來,葉蕭然長發被吹起,肆意地舞動著。


    “不用了。”她重新關上車窗,倚靠在座椅上,頭傾向駕駛位方向,“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論殘忍,誰比得上那些人販子,還有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嚴文欽見過的犯罪太多了,主審過嚴重的刑事案件就不計其數,又怎會不知道人若殘忍,會可怕到什麽地步呢?


    隻是當這些發生在葉蕭然身上的時候,有些接受不了。


    “有些人,死不足惜”葉蕭然的語氣滿是恨意,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甚至不經意間便加重了語氣。


    “這些人自有法律製裁,不管怎麽樣,也不能私下對他們動手。”嚴文欽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在她的世界觀裏,違法就要坐牢,在法律允許範圍內,可以反抗,但不可太過。


    “哼法律”葉蕭然輕嗤一聲,不再說話。


    嚴文欽發現她對於警察以及法律這些維護正義的機構很是不屑,甚至鄙夷嫌棄,她到底經曆過什麽,讓她這般抵觸呢?這樣看來,她一定也很不喜歡自己的職業吧。


    車裏再次陷入沉默,嚴文欽甚至不敢與葉蕭然深聊下去,總覺得二人想法相差太大,甚至三觀不同,她有信仰,而葉蕭然,似乎什麽都沒有,隻有心中堅信的善惡是非。


    安縣不大,踏著夜色,兩輛車很快行駛到了警局門口。微黃的路燈,照著門衛處,保安已經昏昏欲睡,覃羽下車,出示了自己證件和相關文件。


    “a市來的?”門衛已經跟之前的換了崗,並沒有見過覃羽,也不知道她之前來過。


    他見材料和證件都不假,便放她們進去。


    兩個犯人背靠背銬著,被覃羽拎著隻能側身走路,十分狼狽,但又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何強手指被割那血淋淋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們看到葉蕭然就心生懼怕,哪裏敢發出一點聲音。


    值夜班的隻有兩三人,整棟大樓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安靜得每句話都有迴聲。


    “煩請你們聯係人到位,配合我們行動好嗎?我們已經抓到人,拿到確切線索。”覃羽將那兩人推到值班二人跟前。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本來在打盹,看到來人是覃羽頓時頭疼,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怎麽又來了。


    “覃警官是吧,我們隻是值班的,這麽大的事,先讓我請示一下領導。”胖子揉了揉眼睛,拿起座機撥打出去。


    覃羽見這人又一副敷衍自己的樣子,心裏已經開始不爽,“調派人手一定需要這麽複雜?那民眾110報警你們是不是也這麽懈怠?”


    “110報警中心自會從就近派出所調派人,我們這邊主行政,行動隊的調遣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這位警官你不是我們領導,不要因為一紙文書,就指揮我們。”瘦子一臉不快,壓根不想搭理覃羽,本來就值班而已,誰想攤這些亂七八糟事。


    覃羽已經極力控製情緒了,嚴文欽總讓她改改火爆脾氣,但一遇到這種懶散又目中無人的同行,便覺得羞恥,就算不會引起衝突也想懟迴去。


    但還未等她開口,齊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位警官,可是要為今天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


    “能又怎樣?你又是誰?”瘦子不以為然地反問。


    “根據警例相關規定,不予以上級配合,耽誤民眾安全,值班打盹不解決事端,如果引起極端後果,輕則辭退,永不被公安機關錄用,重則應該要蹲監獄的吧?”齊扉字字珠璣,一看便是行內懂法之人,說出來的話竟讓瘦子真的有些畏懼起來。


    瘦子無話可說,隻得甩過去一個白眼,“愛咋地咋地。”


    齊扉輕蔑一笑,這種人她見得太多了,可以說見怪不怪,連情緒都不會有。覃羽撇了她一眼,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齊扉揚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怎麽都覺得自己在被齊扉嘲笑呢?覃羽鬱悶地想著,但又沒有興趣跟她逞口舌之爭,她隻是想催那個死胖子快點,都兩點多了,要等人還要布置戰術,可能還要涉及水上行動,怎麽配合度就這麽低?要在a市,她分分鍾把人馬集結到位好嗎?


    “主任說讓你們去分部派出所調人,那邊值班人多,他已經幫你們打電話了。”胖子掛完電話,淡定地說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打電話,他又不會參加行動。


    “等到我們跑幾個派出所,再把找人找齊,製定行動方案,人販子早帶著孩子跑了,你們能不能行了?把那些睡覺的,在家纏綿的電話叫過來不行?”覃羽終於忍無可忍,態度強硬起來。


    “我隻是一個值班的,這位警官你就別為難我了好嗎?”胖子說著還打了嗬欠,覃羽真想一拳揍貶他的肥臉,簡直令人厭惡。


    “你們”


    “覃羽”嚴文欽拉住了她,生怕她又暴脾氣上來,跟這邊人產生衝突。


    “沒有時間了,跟他們客氣有什麽用?”覃羽心急如焚,嚴文欽也眉頭緊蹙,她又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七點隻有四個小時了,這邊一點進展都沒有。


    她總不經意地便看向葉蕭然,發現她依然是一個人站在門外悶悶地抽著煙,仿佛她所有的情緒和心情都藏在那層煙霧繚繞裏。


    一支接著一支的煙蒂落在腳邊,再打開煙盒時,發現已經空空如也。葉蕭然捏著煙盒,在手裏把玩,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怎麽?”


    “蕭姐,我安排了十個人,可以配合你的行動,我們隨時待命,等候您的差遣。”電話那邊傳來柳蒔的聲音。


    葉蕭然轉頭看了一眼嚴文欽,深邃的眼神微微眯起,緩緩說道,“暫時不用。”


    “是,等您電話。”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ok,沒問題。”


    “好。”


    掛完電話,葉蕭然唇角露出不明顯的笑意,柳蒔既然來了安縣,就代表事情順利。她神情慢慢放鬆下來,整個人也不再那般陰沉。隻是,嚴文欽應該要出手了吧,事情陷入這麽兩難的局麵,再不行動,就真的來不及了。


    “把你們主任還什麽局長電話給我,我來說。”覃羽的情緒已經到達頂點,就快要爆發。


    胖子撇了她一眼,滿是不屑和鄙夷,“你腦子沒事吧,局長電話是你能打的,局長電話是我能有的?”


    嚴文欽懷疑這件案子,根本就沒有到上麵領導那裏,不知道卡在了哪個環節,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隻是究竟是誰在故意為難他們?可現在已經來不及深想,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幾秒,還是去尋找那個她不願意找的人。


    “你幹什麽?”覃羽的手忽然覆了過來,掩在手機上,麵色凝重地望著她。


    “來不及再去調度了,我打個電話給他。”嚴文欽拿開覃羽手,繼續撥號。


    “不行,你這樣妥協,以後麻煩事就會接踵而來,開弓沒有迴頭箭了!”


    “你還有其他辦法嗎?半小時內把人調來,我就不打這個電話。”


    覃羽眉頭蹙成了幾條線,緊咬下唇,雙拳不自覺向手心握去。是她無能,是她沒有辦法才把嚴文欽逼到了要求救家裏的地步,她無力地放下手,整個人像蔫了一般,向門外走去。


    她走到車旁,倚靠在車門旁,抬頭看了一眼夜空,隻覺得煩悶不已。這個夜晚,讓覃羽的挫敗感越來越強,強到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無能,她從口袋拿出口香糖,剝開塞進嘴裏,拚命地嚼著,想把心中翻湧的那股勁壓下去。


    “想抽煙啊?”齊扉拿著煙遞了過來。


    她怎麽又悄無聲息地跟過來?


    “不用,戒了很久了。”覃羽果斷拒絕,她曾經也喜歡抽煙,因為抽煙能夠解壓,吸進去的煙,每次吐出都很暢快。


    “為嚴法官戒的?”齊扉挑眉,唇角揚著笑意。


    “嘶~我說你不知道能別亂說不。”竟然被她給說中了,覃羽隻能拚命否認。


    “難道我說的不對?”齊扉笑著把煙放迴口袋,覃羽不禁覺得奇怪,“你不抽煙,隨身帶著煙幹嘛?”


    “那是我的事。”


    “那你也別問我的事。”覃羽覺得這人真是奇怪,總愛問別人,然後不帶別人問她的,有這麽霸道的嗎?


    “我沒問啊,我在陳述而已,有人啊,雖說是警戒女神探,立功破案無數,但是呢,跨地區行動竟然調派不了人,最後逼得嚴法官隻能求助家裏,這個挫敗感,還真是挺打擊人的。”


    不知道為什麽,齊扉總說到她心坎,可她怎麽願意承認,“你別整天一副很了解別人的樣子。”


    “你別整天一副抗拒別人了解你的樣子。”齊扉聳聳肩,深邃的眼神透著難以捉摸的神秘,那邪魅的笑容揚在那張嬌豔的臉上,襯托得她更加動人,即便覃羽不願意承認她的美。


    她很難去形容齊扉這個人,更加無從了解,她所有的行為都跟一般人不同,隻是她為何要跟一個律師爭辯?還是一個擅長詭辯的律師,真是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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