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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挑戰,她必迎戰。麵對嚴文欽這樣的正派之人,一般手法根本行不通,隻能用直接有效的方式,便是好好打這場官司。


    葉蕭然將公司事情稍作安排,便在柳蒔帶領下,巡視這家最高端的“亞瑟”新店,這座頂級豪華的會所,上下六層,堪比七星級酒店,內有頂級服務、特色服務、甚至特殊服務。每一位顧客的隱私將會得到保護。


    除了下三層有娛樂場所,上三層均為豪華套房,比起高級酒店,這裏更適合特殊關係的維護,以及公眾人物出入。


    “目前尚未對外公開,這是您直接管轄的店,或許那個法官還未發覺,又或者她覺得咱這新店,沒任何可挑剔的地方,才未下手。”柳蒔娓娓分析。


    “她能夠那麽精準地查到那十三家店,定是有人相助,嚴文欽可是政法大學畢業的,警局、檢察院、工商局這些單位,都有熟人。”年少陽補充道,葉蕭然始終少言寡語,麵對嚴文欽的挑釁,連這兩個心腹都不知她準備如何應對。


    走過三樓,迎麵走來一對男女,酒氣熏天,跌跌撞撞。柳蒔習慣性地將葉蕭然護在邊上,以免被醉酒之徒衝撞。那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摟著一個已經接近不省人事的女孩,那女孩齊肩短發,五官非常秀氣,揚著一種恬靜美。


    她幾乎是被動地被中年男人扶著,皺著眉頭看似並不好受,經過葉蕭然旁邊時,想要揚起的手又無力耷拉下去,她甚至向葉蕭然投去了一個複雜的目光。說不清那是什麽眼神,女孩明顯是想要說什麽做什麽卻都使不上力氣。


    二人經過的地方都彌漫著濃烈的酒氣,葉蕭然停下腳步,腦海中閃過那個女孩的神情。


    “怎麽了,蕭姐。”年少陽問。


    “那個女孩有點麵熟。”


    “那是當□□星於貝,中亞傳媒力捧的歌星,聽說她還有意要進軍演藝圈,剛才那個大肚翩翩的男人指不定是哪個導演,娛樂圈的潛規則嘛,太多見了。”


    二人明顯是在樓下玩過,上樓開房,這種事在會所很常見,你情我願的事,都見怪不怪,柳蒔也不會去管這些。


    “她不像喝醉。”葉蕭然思忖,越想越不對勁。身後傳來兩人進房間的關門聲,葉蕭然看向柳蒔,“倒像是...被下藥了。”


    “這...”


    話音未落,葉蕭然便果斷地向房間走去。


    “敲門。”清冷的聲音帶著領導者的氣勢,年少陽立即按照吩咐,對著門禮貌性敲起,隻是半晌都沒人迴應。


    這家會所都是套房配置,每扇門從隔音到防盜都安裝了保護係統,哪怕按響房間的鈴聲,也沒人迴應,這種時候,那男人怕是不會搭理的。


    “破門!”葉蕭然的命令,就算有疑惑也不敢多問,柳蒔當即叫來經理,把內部備用遙控鑰匙拿來,但門卻被反鎖了,所幸這套安保係統還有最後的緊急處理功能,隻是破門後,這係統便廢了,一套係統的費用高達上萬。


    但老板既然開口,下屬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她核算成本。


    約莫五分鍾,門終於被打開,葉蕭然衝在最前麵,走進房間,發現男人正裹著浴巾向女孩靠去,女孩已經被脫了上半身,隻剩半身裙,模糊間的神情已經表露出恐慌和抗拒。


    她猜得沒錯,這並非是你情我願的男女之事,而是□□。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闖進來!”中年男人見忽然有人闖入,怒不可竭地指向葉蕭然,葉蕭然忽然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掰,手腕轉動將他反扣,他的小指關節似是被掰斷了一般,痛得他哇哇大叫,年少陽上前緊緊扣住他。


    葉蕭然漠然地撇了他一眼,走到床邊,將自己外套脫下,蓋在於貝身上,眼睛卻瞟到於貝手中已經發出的求救信號。


    還算是個聰明的女孩,葉蕭然目光柔和了些許。


    於貝隻覺得像夢境一般,望著葉蕭然那張模糊的臉,口中卻叫著“文卉,文卉....”她以為出現的人,是嚴文卉,是她心裏的那個人,可身材又不像,她想要起身,又覺得渾身酸痛,難以動彈。


    文卉?嚴文卉嗎?葉蕭然眯起雙眼,像是get到了什麽。


    “你們什麽人?敢動我,保安呢?”中年男子明顯沒想到今天會忽然吃了癟。


    “我們就是保安,再??攏?涯閎癰??臁!蹦晟傺粢話呀??頻繳撤3?欣戳礁鋈絲醋潘?


    “你們敢這樣對我,叫你們經理過來,你這會所還要不要開了,還聲稱最豪華最保護隱私的頂級會所,真是不要臉!”莫名其妙被人打,還被破壞了好事,這位導演心中氣憤得很。


    “洪導大名鼎鼎,怎麽做事這麽不顧後果?您是想讓我們曝光你下藥□□女歌星,還是對外聲稱您是這裏的常客?”柳蒔微微俯身,言語間威脅之勢盡顯,洪導嘴巴憋了憋,竟然說不出話,第一次遇到會所這樣的,真是算他倒黴。


    “剩下的你們處理。”葉蕭然看了一眼洪導,走出房間,剛走沒幾米,便碰到了兩個氣質非凡的女人。


    她們一前一後,在會所服務生帶領下來到這裏。她們表情嚴肅,腳步匆忙,與葉蕭然擦肩而過也沒抬眼。


    “是她們...”葉蕭然心念,轉身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身影,輕揚唇角。


    這二人就是嚴文欽與嚴文卉兩姐妹,今日本是難得的見麵吃飯時間,嚴文卉竟收到了於貝的求救訊號,所幸訊號裏麵自帶定位,兩人匆匆忙忙便趕來了


    嚴文欽與葉蕭然擦肩而過時,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隻是當她從門口轉頭時,隻剩下拐角處的背影。


    “貝兒!”嚴文卉衝進去,看到於貝衣衫不整當即心中一沉,她俯身,輕撫於被的頭,溫柔言道,“貝兒,我來了,沒事了。”


    “文卉....”於貝感覺這次自己沒聽錯,一定是文卉的聲音,還有文卉的氣息,她終於敢放鬆下來。如果不是她一直努力地掐自己腿,讓疼痛給她留著最後一絲清醒,她早就暈倒了。


    “貝兒....”嚴文卉心疼地撫上她的臉,早知娛樂圈兇險,不知有些人無恥到這種地步,連她的人也敢潛,這個導演的路怕也是到頭了。


    嚴文欽見於貝沒事也放下一口氣,她看向蓋在於貝身上的那件西裝,總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請問是誰救了我妹妹,我想親自向她說聲謝謝。”嚴文欽看向年少陽,他支支吾吾道,“哦是我們經理,她去忙了。”


    “請代我道聲謝謝。”


    “沒事..”年少陽怎敢說是葉蕭然,這位嚴大法官,就算沒有打過照麵,也在電視報紙雜誌見過她。


    雖然她很少上鏡接受采訪,也不接受專訪,但依然有媒體會以她的事跡,進行報道。大名鼎鼎的嚴法官,竟是這麽溫柔的女人,待人謙遜有禮,一點架子都沒有,最重要的是,她隱藏自己嚴家大小姐身份,一直很低調。


    這樣的嚴文欽,能被蕭姐視如對手也無可厚非,難怪她要親自迴來處理這起案件。


    “文卉,帶貝兒先迴去吧。”


    “嗯,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貝兒,我們走吧。”


    嚴文欽握著那件西裝,忽然想起白天那個給自己糖果的女人,後來離開時似乎就是穿的這件衣服,會這麽巧嗎?在這種會所出現的人,還讓這些手下畢恭畢敬不敢泄露,地位必定不低。


    但,是不是她呢?


    嚴文欽說不出來的複雜心情,但一心擔憂於貝情況,便也沒有深想。


    透過玻璃,葉蕭然可以俯瞰到樓下停車場,能夠清晰地看到嚴文欽兩姐妹帶著於貝離開。


    “沒想到,這個於貝來曆這麽大,出動嚴家兩姐妹親自來搭救。”年少陽不禁感慨,這個小歌星的後台不是一般的硬。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於貝的姐姐舒沁雪可是跟嚴法官大有淵源,她因為嚴法官的關係結識了嚴文卉,嚴文卉排除萬難剛剛成立中亞傳媒,首要捧的人便是她。”柳蒔做足了功課,早已將這些調查清楚。


    “舒沁雪?”葉蕭然表情微變,問道:“舒沁雪與嚴文欽什麽關係?”


    “額...”柳蒔有些尷尬,不知作何迴答。


    “怎麽?很難迴答嗎?”


    “她們是....愛人關係...”


    “舒沁雪這個名字是女的吧?”年少陽驚奇地問,忽而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議的叫道,“不會吧!嚴文欽這麽漂亮這麽優秀的女人是個同性戀?”


    柳蒔鄙夷地瞟了年少陽一眼,“漂亮女人不能喜歡漂亮女人嗎?瞧你那晚期直男癌,真是一副沒救的樣子!”


    “我?我也沒說啥啊...”年少陽一臉無辜,就這麽被柳蒔嫌棄了。


    “舒沁雪的身份查過沒有?”葉蕭然饒有興致,原來這個鐵麵女法官身上,還有諸多故事。


    “那個舒沁雪五年前就去世了,嚴法官一直獨居,未曾再交往過任何人,她生活很規律,除了工作迴家,便是偶爾去健身打拳,還有去福利院做義工,她為人很低調,但行事斷案太果決,常收到恐嚇威脅。”柳蒔將查來的消息逐一匯報。


    “獨居五年,舒沁雪...”葉蕭然遙望嚴文欽離開的車,嘴角輕揚一抹笑意,這個女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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