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鋼琴聲伴隨著小提琴的聲音響起,溫禦聽著這美妙的舞曲,彎著身子朝吳思思遞出一隻手,含笑邀請道:“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請這位美麗的女士跳一支舞?”


    吳思思偏了偏頭,又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笑得很是溫柔:“當然。”


    兩人牽著手旋轉間來到了舞台中央,溫禦右手牢牢地鉗住她的纖腰上,熱度透過輕紗滲進了女人的身體裏,讓她變得有些迷醉,將頭輕靠在男人的肩膀之上,褪去了平日裏的職場女人外裝,就如同一個小女人一樣,依偎在自己丈夫身上。


    燈光從頭頂側照下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挺長,緊貼著的身子仿佛已經融為一體,讓旁邊的人看了無不感歎一句般配。


    台下的另一側,本沒有打算入場跳舞的彭謙在看到中央的兩人之後,慢慢放下了手上的紅酒杯,起身走到彭婧怡身邊,朝她遞出了一隻手:“來都來了,不跳支舞再走?”


    彭婧怡看著如同吃錯藥一樣的彭謙,不明白他今天怎麽突然變性一樣,竟然邀請自己跳舞?


    他平日裏不是連家都不願意迴,就像是她得了什麽瘟疫一樣?


    但她也沒有多加猶豫,嫣然一笑,將手放到了他的大掌裏,由著男人牽著自己旋轉進到了舞池中。


    她當然有發現彭謙今晚的眼神一直都在吳思思的身上,當下隻笑著緊靠在他結實的胸口之上,話裏有話地說道:“有的人不該屬於你的,就不會屬於你,不管你怎麽爭取,都不會如償所願。”


    彭謙淡然收迴在吳思思身上的視線,微微一笑:“是麽?不知道當初你爬上我父親的床之前,有沒有對自己說過這句話?”


    彭婧怡愕然抬頭,繼而一張臉變得憤怒非凡:“你!邀請我跳舞就是為了奚落我?”


    彭謙自然不是單純為了這個原因,此時他和彭婧怡恰好轉到了溫禦和吳思思的旁邊,四人交錯之時,他突然扶著彭婧怡的肩膀,將她往外一推,又飛快而又準確地握住了身旁人的女伴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


    隻不過幾秒之間,兩對之間就交換了舞伴,彭謙朝著緊眯起眼向自己看來的溫禦,低聲說了一句:“換下舞伴。”


    在場這麽多人看著,溫禦即便心裏有火也發不出,隻能扶著同樣臉色不太好的彭婧怡開始跳起舞,而吳思思則輕凝起眉往前眼前帶笑的男人,半晌才開口道:“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樣交際應酬的舞會。”


    彭謙低下頭,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輕輕地靠著,姿態和之前與彭婧怡跳舞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聽到吳思思的話之後,他想了想,湊到女人耳邊低語道:“我不喜歡的,是沒有你的交際應酬的舞會。”


    聽到他的話,吳思思猛然一驚,抬起頭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事實上,從昨天在坡頂分開之後,彭謙就兀自想了很久。


    他不是一個愛爭的人,即便是在以前,知道彭婧怡對自己的家產有興趣,爬上了爸爸的床之後,奪得了一半的身家,他也隻是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嫌惡地挪開眼罷了,壓根沒有想要從她手裏把那一半取迴來的意思。


    但自從昨天過後,他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個性,以及自己目前所擁有的東西,如果說他爭取一下,提高自己的能力,那吳思思會不會改變主意,往他這裏看上一眼?


    如果說他能夠給到吳思思比溫禦更多的幸福,她會不會到自己的身邊來?


    一向無爭無求,溫潤如玉的男人第一次自心底燃起了熊熊的好勝心,就隻是為了麵前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


    聽到吳思思的問話,他唇角掛著不容忽視的寵溺:“我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


    就算在此之前,吳思思多少知道彭謙對自己有意思,但她覺得自己怎麽也算是有夫之婦,彭謙這種性格是不會強插其中,硬拆開他們。


    但今晚的彭謙和以前吳思思所認識的彭謙太不一樣了,他變得侵略性十足,讓吳思思心底生出了一絲害怕,以及疏遠和防備。


    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彭謙抬起手,將她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暗歎了一口氣:“不要這樣看著我,不然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也隻是普通男人一個。”


    這句話吳思思今晚從不同的人嘴裏聽到了兩次,也開始慶幸起自己聽了溫禦的話,披上了披肩,不然現在以貼身的緊致禮服跟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依偎在一起跳舞,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


    彭婧怡冷眼看著那邊的兩人,對著同樣是漫不經心挽著自己,隨時尋找機會想要換迴舞伴的溫禦開口:“我也許可以幫你。”


    溫禦給了她一個眼神:“幫我?”


    彭婧怡隻微笑:“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彭謙對你妻子的占有欲。事實上,他得條件並沒有比你差上多少,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的話,你就不怕自己的妻子,被誘惑得一枝紅杏出了牆?”


    溫禦牽起唇角,似乎覺得她很是滑稽:“我想彭小姐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第一,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需要別人擅自插手幫我完成,第二,我對我妻子的了解,比你這個旁人要深很多,如果我如同你說的那樣擔心她,那反倒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他溫聲一笑:“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還是把你還給彭總為好。”


    說到這,他即用力一推又一收,轉眼之間就把吳思思給拉了迴來,攏進自己懷裏,填補著內心的空缺,隻希望把她揉進自己的懷裏,直接帶走。


    彭謙對他換迴去的行為不以為意,他要表的態都已經說完了,即便今天讓溫禦把舞伴換迴去,也隻是暫時性而已,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把自己想要的女人牽到自己懷裏,跟她跳上一支一輩子都不會終止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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