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守這棟院子的人,是一位功勳磊磊的異能者上將瞿勉。


    瞿勉向全海風介紹人魚的情況,「這條人魚是一條雌性,性格異常的暴躁,不過現在老實多了,前提是我們答應了幫她找孩子,並且她一直對異種研究所很覬覦,幾次企圖闖進去。「


    那條人魚剛來監獄的時候差點把整個基地都毀掉,那次她成功越獄,躲避了數十名異能者的搜捕,卻因為迷路沒能逃出基地,反而誤闖進了異種研究所,打暈了多名研究人員,吃掉了一隻異種。


    那次之後,人魚又成功越獄幾次,但她的目的卻不是越獄而是異種研究所。


    察覺到人魚對異種似乎很感興趣後,他們試探著放鬆了對人魚的管理,如他們猜測的一樣,人魚沒有離開基地的打算,反而屢次試圖衝進研究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能和我們溝通。」瞿勉說道。


    「您說,她在找孩子?」


    「是的,據這條人魚所說的,她有一個幼崽流落到了滬市附近。」


    全海風穿上特殊金屬製成的防護服進入院子。


    院內像是一個風景宜人的海島小院,正中間是一個大號的遊泳池,泳池附近種著椰子樹,看得出來這裏的環境意外的愜意。


    泳池正中央,一個人身魚尾的物種甩動著金色的尾巴,將一隻海豹拍到空中。在海豹落下來的瞬間,那條炫目的金色魚尾再次拍向比她大數倍的海豹,如同投射巨石一般將海豹拍向全海風。


    全海風迅速躲開,比他體型大了數倍的海豹砸在了他身後一米遠的牆壁上,幸好牆壁是由那種特殊金屬製成,因此沒有任何損傷。


    他現在終於見識到了瞿勉上將所說的破壞力。


    金髮金尾的人魚朝全海風遊過來,盯著全海風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你有興趣做我的孩子嗎?」


    全海風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聽到人魚用別扭的語調說出這句話,懷疑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向她:「什麽?」


    人魚盯著全海風臉上的傷疤說:「雖然你長得很醜,但這條疤痕讓你看起來很強,不太容易死的樣子,很適合做我的幼崽。」


    全海風早已不在意外人對自己容貌的評價,但完全沒想到對方覬覦他這個人。


    覬覦他的肉、體就算了,但想給他當媽,是真讓他懷疑這條人魚的腦迴路是不是正常的,因為他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是早已擺脫了幼年期的成年男性。


    沉默良久之後,他問:「你不是有幼崽了嗎?」


    人魚靈活的用金色的尾巴將自己彈出水麵,然後用魚尾彈跳到岸邊的躺椅前,姿態悠閑地說:「是的,那是我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幼崽,但自從我不小心把他打傷之後他就不願意認我了,而且他現在也失蹤了,我迫切的想擁有一條幼崽,不然我的母愛將無法釋放。」


    全海風麵部抽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擠出略顯牽強的笑容問:「幹媽,我想幫您找到我那素未謀麵的弟弟,但希望您能多說一些關於幹弟弟的情況。」


    人魚似乎有些驚訝於他的順從,安靜了片刻後說:「乖孩子,應該是哥哥,他估計比你大了十幾歲。」


    全海風貫穿麵部的傷疤抖了下,他問:「那麽我哥、義兄長什麽樣?」


    一說到自己的孩子,人魚的金色的眼睛裏好像有了光,充滿了慈愛跟喜悅,她用充滿懷念和幸福的語氣說道,「那條幼崽擁有淺綠色的頭髮和尾巴,是一條非常漂亮小巧的雄性幼崽,小小的幼崽還沒有我的尾巴長,魚尾又短又胖,逃命的時候擺動的速度都快能看到殘影了,他是族群裏年紀最小的一條幼崽了。」


    全海風臉上的傷疤又抖了抖,但想到進來時瞿勉上將的囑託,他隻能繼續順從著人魚。


    隨意聊了兩句後,他忽然盯著人魚問道:「您認識一個名叫任歌的人魚嗎?」


    人魚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因為這句話盡數褪去,金色的瞳孔露出隱隱約約的暴躁:「你在說什麽?誰家的人魚會起這麽難聽的名字?」


    是殺意!


    全海風迅速垂下眼睛,全身肌肉瞬間警覺的崩起,下意識進入備戰狀態。


    這時才想起瞿勉的囑託:根據觀察眼神的對視或許會被人魚當成是一種挑釁。


    他剛才太大意放縱了。


    而且他現在才發現,這條人魚身上的殺戮之氣太重了,當她收斂起那份偽裝的慈愛溫和之後,光靠壓迫感就能讓全海風這種在特殊戰場上戰鬥十年的將士不敢直視她。


    當他自覺地將視線移開之後,人魚又重新迴歸了慈愛。


    這條人魚的母愛是收放自如的。


    壓迫感消失,全海風鬆了口氣,掩在袖子下麵的手卻在顫抖,他極力穩住語氣問:「您願意與我們合作嗎?報酬是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異種。」


    他意識到在這種強大的傢夥麵前,所有算計都是徒勞無功,不如坦誠相待,擺出自己的籌碼。


    ——


    淩晨四點,任歌頂著一身露水迴到家。


    打開房門,家裏的燈是亮著的,他的伴侶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他走過去問:「怎麽沒睡?」


    衛忱放下電腦,眼底疲倦很濃:「我等你,你不迴來我睡不著。」


    任歌點點頭:「我以後晚上不出去了,在家陪你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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