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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下午兩人一起去小樓,開車路過一家賣兒童手錶的店,衛忱順便去進了一批貨。


    小樓的位置在位於二環的一個老舊別墅區,這個別墅區應該早就被納入政府的拆遷規劃中,每棟房子上都畫了個大大的『拆』字,不過由於一些原因拆遷規劃了十來年一直沒有動工。所以目前別墅區仍有六成以上的入住率。


    不過由於小樓位置在別墅區邊緣,所以左右都沒有鄰居,倒是正好適合一群人魚居住。


    兩人剛進別墅區,就看到伊凡族長坐在離自家三百米外的別人家的家門口,正在跟兩個老太太討論他的發色問題。


    衛忱將車停下並打開車窗。


    任歌從副駕駛的車窗探出腦袋,正好聽到其中一個老太太誇讚伊凡族長時髦。


    人魚的頭髮五顏六色,但顏色也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淺。


    伊凡族長的頭髮原本應該是深棕色的,由於老了的緣故,棕色變得淺淡,變成了一頭淺棕色的長髮,雖然頭髮不如年輕人魚一般濃密茂盛有光澤,但在老頭老太太族群裏也算得上很不錯的。


    再加上他這一身布滿亮片的長袍衣服,讓倆老太太覺得,這老頭別看年紀大人還挺叛逆的。


    不過人都愛美,老太太也一樣。


    伊凡族長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雖然不苟言笑,也不知道說的哪裏的方言聽也聽不懂,但不妨礙他們聊得投機。


    任歌探出車窗跟伊凡族長打招唿,倆老太太立刻拋棄了漂亮老頭,齊齊盯上了任歌。


    「這孩子真好看!」


    「你孫子發色怎麽跟你不一樣?」


    「這孩子是我撿來的。」伊凡族長解釋。


    這句話簡單,老太太聽懂了,一臉羨慕地說:「哎呀那你運氣可真好,我也想撿個這麽漂亮的孫子,可惜沒那運氣。」


    另一個老太太說:「我能拿親孫子跟你換不?」


    「不換!」伊凡族長顯然將這句玩笑話當真了。


    「開車的小夥子是誰?」


    「我孫子的朋友。」


    「這小夥子也挺俊呦。」


    「他沒我好看。」任歌忽然插了一句進去。


    老太太頓時笑的臉上褶子都堆一塊了。


    衛忱無語地把手伸過去搓了把他的腦袋。


    老太太樂嗬嗬的開玩笑:「你要給我喊聲幹奶奶,我把我孫子的零食都拿給你吃。」


    任歌毫不猶豫地喊道:「幹奶奶。」


    所有人看向任歌,原本隻是開個玩笑,老太太們都沒想到他真能喊的這麽幹脆。


    現在年輕人一個個都不愛搭理老年人,但有些老人仍舊樂此不疲地跟年輕人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關鍵是這小夥子的長相實在是太招人疼了。


    老太太忍不住捏了捏任歌的臉,這聲『幹奶奶』叫的她心都快化了,心甘情願的轉身進屋拿零食去了。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大包零食出來:「都是你們年輕人愛吃的,要是吃完了再找幹奶奶要!」


    任歌點了點頭:「好的,幹奶奶。」


    衛忱:……這傢夥看起來像真的會吃完了再要的樣子。


    他對這條人魚似乎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他還挺會裝乖哄人的。


    也就是說他喊自己『哥哥』,跟喊這老太太『幹奶奶』的目的是一樣的吧?


    迴到小樓後,衛忱問:「那群小傢夥呢?」


    「我讓他們去附近的魚塘抓魚去了,我留著看家。」伊凡族長道。


    任歌本能的生出不好的預感:」魚塘在什麽方向,我去看看。「


    「不遠,往那個方向跑兩個小時就到了,」伊凡族長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隨後目光變得欣慰,充滿感慨道:「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晚輩們的啊,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的確是最適合當下一任族長的人選。」


    看似被寄予希望,實則聰明的人魚都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而這種話任歌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但現在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人類的魚不能亂抓,被抓到是要罰款的。」


    衛忱補充道:「尤其是魚塘,一般都是有人專門承包養殖的。」


    任歌豁然轉身:「我去把他們抓迴來。」


    但下一刻他被伊凡族長攔住,他倨傲地命令任歌身後的人類:「讓這個人類去吧,我要跟你商討一些事情。」


    衛忱神色也冷淡了下來,人魚族長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他覺得不適。


    任歌忽然擋在他麵前維護道:」不要命令他,而且人魚的事情不需要隱瞞他。「


    衛忱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比自己稍稍矮一些,身材卻比自己瘦弱許多的人,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被人維護的感覺真不錯。


    伊凡族長打量著兩人,然後說:「是那種吃了就不煩躁的……」


    「你出去。」任歌忽然打斷了伊凡族長的話,並冷漠的轉身驅逐站在身後的人類,「我們有關乎人魚族群存亡的大事要談,不方便讓你聽。」


    衛忱:「……」


    站在門外看著無情關上的大門,衛忱磨了磨後槽牙,心想自己這是養了個沒良心的傢夥。


    不過最後他還是任勞任怨開車去了伊凡族長說的那個魚塘。


    而房間內,伊凡族長問:「你還要繼續住在那個人類的巢穴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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