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的德元帝懶得聽這些禦史言官互吵,在要發火時,幸得林懷湘出言緩和一二才壓住局麵。


    最後劉從祁笞三十,罰俸半年。


    三伏來至,長安被烈陽灼燒的厲害,熱的德元帝取消常朝兩次,帶著王公貴戚和高官去驪山避暑。而留在長安的官員則是各司其職,結果沒多久又下起暴雨,幾日間長安城內皆是泥濘。


    煙柳白沙堤,去往皇城的路皆被淹沒,敲著取消常朝的鼓聲又響。鄭鬱抱住林懷治埋在他頸間,說:「今日又不上朝?」


    林懷治嗯了聲,說:「再睡會兒吧。」


    袁亭宜在時夜晚多與鄭鬱下棋喝酒,林懷治實在不便來,待他收拾了包袱去魏國公府後,林懷治才從驪山迴來。


    半月未做,兩人昨夜都在興頭上玩過於激烈,三更天時才停下。


    以致鄭鬱現下是真的困,可正想睡時,又睡不著了。掀了床幔透過窗看向庭院,疑道:「為何今年雨水甚多,萬年縣令和水部員外郎上摺子說這些日子護城河都漲了不少,想請朝廷重修溝渠。」


    「長安位於關中,都如此多雨,尚不知江南一帶。」林懷治把他帶迴懷中,說:「淮南節度使和江南地區上表的奏章還要等幾天才到。長安都這樣,去年江南就發水患,今年可別了。」


    鄭鬱枕在他臂彎裏,道:「這水患朝朝治,卻年年有。」


    林懷治揉著他的腰,說:「上令下不達。貪汙受賄才是年年有,今歲朝中打了一大批,下麵那些官員也該收一收。」


    聽著雨聲,床幔圍起天地,氣氛陡然曖昧。鄭鬱笑道:「殿下說的是。」


    「時辰還早,可有不適?」林懷治又來嗅他。


    言下之意十分明朗,兩人在人前總是避著,隻有夜間無人時才得相會。


    鄭鬱用手擋開他的臉,皺眉:「難道你不能有所克己?昨夜還沒來夠?」


    玩的興時,林懷治將他抱於懷中,不停親吻,吃入了那些哭咽。


    鄭鬱猶如昨夜那狂風驟雨中的池中荷,在天地之間激盪,繁雨來的多而快,幾波失神令他的喘聲在林懷治肩上破出。


    「實在是鄭郎嫵媚。」林懷治帶著他的手尋肌而下。


    此物到手鄭鬱真想給他掰斷,但意識到手上時隻剩撫摸。


    鄭鬱眼前人的唿吸漸漸加重,他也耐心的給鄭鬱伺候的爽利,而後方把他抱至身上,挑眉示意他自己來。


    許是大清晨的鄭鬱睡迷了,看美色在前一時色迷心竅。他伸手摸了摸,多次交合還是隻覺駭人想翻身下去時。


    卻看林懷治一臉期待,隻得咬牙懸空慢慢吞坐。


    才進半頭就聽周渭新拍門大聲著急道:「二公子不好啦!」


    這一聲直接把精神和身體本就高度緊張的鄭鬱驚到,直接失力坐下,力度深得險些叫出。林懷治真怕他不適痛苦,起身抱緊他,抬頭渡了兩口氣,讓他伏在肩頭緩氣,順著他的背脊,朝門口問:「何事?」


    鄭鬱親近的齊鳴與周渭新都知曉他們關係,他也不遮掩。


    周渭新答道:「郎君,七郎來報說聖上傳您去驪山,急事。」


    七郎即是簫寬,林懷治來北陽王府向來留簫寬在成王府避免有急事發生他不知曉。


    林懷治道:「知道了。」


    周渭新忙退下。


    「你近日這運沒批過嗎?」鄭鬱伏在他肩頭大笑,一次兩次都被人打斷,他真怕哪天給林懷治嚇壞。


    林懷治猛地將他壓在被上,沉聲道:「看來還有力氣。」


    鄭鬱大唿一聲,抬手以指點在他腹部漂亮的肌肉上,輕笑:「那可不行殿下,聖上傳你前去呢,可別違了皇命。」


    「鄭九郎,你最好今日不出門。」林懷治雙眼暗沉,咬牙一字一句道。


    鄭鬱聽出危險意味才覺撩過火,轉身就想跑。卻被林懷治拽迴按在衾被上,抬起他的一條腿架在肩上。


    兩個時辰後,林懷治作為最後一個到驪山宮殿的人。德元帝及宰相們的目光都有些探究,新任尚書左丞問道:「成王殿下是駿馬受驚故而來遲嗎?」


    他是劉千甫提拔,如此問就是發難。


    「許是紅袖添香起不來呢。」劉千甫微笑道。


    為美色而耽誤了皇帝召見,這罪名可大可小。但在這時分,姍姍來遲簡直是藐視君威。


    林懷治平靜道:「添香伴燈,自為社稷事。陛下,臣從長安迴來時見護城河水行不通,且因近日降雨有漲漫之勢。而城外永安渠接連倒灌,板橋老壞農田數次被大水沖毀,穠稼受雨水泡灌怕有敗勢,秋收時百姓恐無顆粒,臣想懇請陛下重修水利。」


    而德元帝重心隻聽見前麵的紅袖添香,心想原來這林懷治還是近女色的,把人從溫柔鄉叫起來多少有些愧意。隨即開始盤算給他找哪門婚事,沒太聽清林懷治後麵說的什麽,隻聽見了未句,便道:「嗯。那你便督辦此事,工部、戶部及都水監都配合著,將長安周邊的池渠都修葺一番。」


    眾人的心思都不在這點小事上,由著德元帝去。


    徐子諒道:「陛下,江南與鄭州一帶又生洪災。災民數逃,淮南節度使奏上來的浮逃戶多達三十萬戶。陛下恕臣直言,水患洪災易解,可這土地劃分卻難。」


    「陛下,我朝疆域遼闊,民口眾多,可肥沃有耕的土地始終掌握在王公貴戚手裏。」袁紘說,「臣認為徐大夫所言甚是,水患可解,但土地之難是歷來數代王朝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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